【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兆佳】
四阿哥果然言而有信，只是几日的功夫，他便已经替林忧若打点好了一切。
他将林忧若带到一户府邸，沁儿已经告诉过她，这户人家的两个女儿都是今年新进的宫女，只是两个女孩都不愿意进宫。
林忧若已经大致猜到四阿哥的办法是什么，他是要她替那家的女儿进宫。
走到花园处，林忧若突然停住脚步，四阿哥在前头察觉到她没有跟上来，也停下来脚步。
“怎么了？”四阿哥慢慢转身走来。
“这么做，是不是很危险？”她抬头静静看着四阿哥。
“很危险。”四阿哥轻轻点了点头，“但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为了帮我，一定费了不少力吧。”
他缓缓转过身，“我是在帮自己。”
“忧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他又轻轻开口，“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十三弟，你若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他带出来。”
林忧若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这话你自己跟他说，你们是兄弟，我相信他不会怪你，他若怪你便不会进宗人府了。”
“忧儿…”
“对不起，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他看着她轻轻摇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她轻轻笑起来，“我也这么以为，可是…那只是以为。我以为我能忘记他，我以为我能重新生活，可每次我半夜从梦中醒来，就好想他…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爱他。”
听到她的话，他有些悲伤起来，“…十三弟也是如此，他忘不了你…”
“四爷。”
不远处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忧若循声望去，是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女子一脸秀气，十分俏丽，想必她就是这户的千金吧。
“这位就是林姑娘吧。”女子一脸和气的笑，慢慢走过来，步子轻盈。
“对，她就是林忧若。”四阿哥点了点头看向林忧若，“她就是要跟你互换身份的人，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林忧若了。”
“那我是谁…”林忧若缓缓抬头去看他。
“兆佳落雁。”四阿哥慢慢抬手抚上她的肩，“从今往后，你便是兆佳落雁。”
“兆佳…落雁…”林忧若低下头喃喃的重复，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我是兆佳落雁？”
“林姑娘，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好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就要与我心上人分开了。”女子一脸感激的握住林忧若的手，“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
林忧若有些迟疑的推开她，声音冷冷的，“我不是在帮你，我在帮自己。”
——
【半月后】
新进宫女第一天进宫，数十名女子，个个年轻活力。
女孩们对宫里的一切事务都充满了新鲜感，却不知今后被关在深宫中该是什么样的生活。
姑姑嬷嬷们面对这些姑娘，没有一丝笑容，想必这就是皇宫的生存规则吧。
林忧若站在宫女群中，穿着统一的粉红色宫女服，她抬眼张望着四周，不知道这里离宗人府有多远。
新进的宫女都要经过姑姑嬷嬷们的训练才能分配到各宫伺候主子。
练了一天的礼仪，所有人都累得早早睡去。
一间小小的屋子，有些拥挤的躺着七八个宫女。
林忧若坐在自己狭窄的床铺上，看着外面的月光，没有一丝睡意。
十三爷，现在我离你应该不远了吧。
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扯出微笑。
就算为了十三爷，她也一定能在这里活下去。
——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所有人都被催促着起床。
大家匆忙的穿好衣服，齐齐的聚集在了院中。
站在前头的，是昨日训练她们的荀姑姑，她的表情严肃的没有一丝感情。
姑娘们都不敢看她，个个都低着头。
“你们都给我听着，从明天开始，谁不是这个时间起床，就直接交给内务府。”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扔掩不住她的气势。
“是——”姑娘们齐齐的应道。
“兆佳落雁。”她突然朝着人群中喊出这个名字，让林忧若惊了一下。
她慢慢抬起头，“是，姑姑。”
“跟我来。”姑姑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身后的人群响起了议论声，“她是谁啊，姑姑找她做什么？”
“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
“谁知道呢，她要是跟姑姑有关系，咱们以后都得看她脸色了。”
“是啊…”
——
“姑姑，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她跟着荀姑姑走进她的房间，见她不说话便先开了口。
“你跟四爷，是什么关系？”荀姑姑慢慢转过身看向她，脸上多了一些表情。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装，四爷特地托人嘱咐我多关照你，你敢说你不认识四爷？”荀姑姑冷笑一声，“昨日你进宫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与那些姑娘实在有些不同。长得如此标致不说，连四爷你都能认识，想必你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姑姑说笑了，我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跟四爷也只是相识的关系而已。”
“啪”
她只觉得脸颊一阵刺痛，她猛然转过头狠狠看向荀姑姑，荀姑姑只是轻轻一笑，“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冷冷的。
荀姑姑又是轻轻一笑，“你若只是寻常姑娘，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按着四爷说的做，好好关照你，不过你。”荀姑姑说着突然停下，轻轻抬手抚上她有些红肿的脸颊，“千万要收起你这傲人的性子，否则你在这个宫里，绝对活不下去。”
她有些用力的推开荀姑姑的手，“不必，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关照，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宫里活下去。”
“兆佳落雁，你会不会太天真了？”荀姑姑有些夸张的笑起来，“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多少人眼巴巴的求我关照她们？”
她也轻轻一笑，“那姑姑，就去关照她们吧。”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等等。”
她停住脚步，等着她的下文，“我看到宫女名单上你还有一个姐姐，我会把你们安排在一起。”说着，荀姑姑慢慢走到她的面前，“我很喜欢你的性子，可你的性子终究会害了你。”
“姐姐？”她有些诧异的看着荀姑姑。“…什么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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