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我答应你，我会幸福的。】
“这么急着走啊，要不要再住几天。”
“四嫂，你就别客气了，这几日已经够麻烦你的了。”十三阿哥扶着林忧若，“忧儿也好的差不多了。”
“那也好，我就不挽留了。”她面带遗憾的笑了笑，突然抬手握住林忧若的手，“忧儿有空常来坐坐，也好陪我解解闷。”
“好。”林忧若轻轻点头，突然环顾四周，“…四嫂，我听说沁儿也病着，我想去看看她。”
素雅有些愣住，“…沁儿，沁儿她没事，我会照顾她，你身子也不好，别记挂了。”
“四嫂，带个路吧，我也好久没见到沁儿了。”他看出她的遗憾，紧紧握住她的手，朝她点了点头。
“…那好吧。”
——
“我在门外等你，你好好跟她叙旧。”
房门外，十三阿哥轻轻松开林忧若的手，微微一笑。
她轻轻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有些陌生，她慢慢走进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可是那张脸，怎么会那么憔悴。
记忆中的沁儿，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活泼。
“沁儿…”她轻轻唤出声。
她动作有些缓慢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林姑娘？”
“你…身子怎么样？”
看到她的脸，林忧若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沁儿急切的掀开被子便要下床，“林姑娘你怎么来了？”
“别动。”林忧若快步走过去扶住她，“别起来了，听下人说你病了，就好好躺着吧。”
她欣慰的笑了，“林姑娘还是那么好，从不把奴婢当成下人。”
“这是什么话，你现在可是四爷的侧福晋，还把奴婢挂嘴边。”
“看到林姑娘，奴…我就特别怀念那时候在十三爷府，天天都能伺候林姑娘，真好…”沁儿轻轻握住她的手，“林姑娘可要保重身体，沁儿…再也不能照顾你了。”
“你也是。”她重重点头，突然看到枕边摆着一些未成形的小孩衣裳，“…沁儿，你怀孕了？”
沁儿有些愣住，手脚慌乱的将那些衣裳塞进枕头下面，“没有，我没有怀孕。”
“那这些衣裳…”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
“看来，你很喜欢小孩。”林忧若微微一笑，“我也喜欢，可是…我恐怕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林姑娘…”
“那时候大夫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小产之后在雪地跪了一夜，能活过来已经很幸运了。”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沁儿突然将她抱住，“会有办法的，就算你不能再怀孕，十三爷也一样爱你，你会幸福的。”
“你也要幸福，这样我才能放心。”
“我答应你，我会幸福的。”
——
【第七十二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到底是谁指使你们。】
“十三爷，到了。”
车夫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十三阿哥撩开帘子跳下马车，朝着林忧若伸出了手。
她有些迟疑的看着他，迟迟没有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横抱起，朝着府里走去。
莫颜随后从马车跳下，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笑出声。
“你放下我。”
“你身子不好，还是不要走路的好。”
“下人们都看着呢。”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十三爷。”
“嗯，忧儿。”
——
“福晋，林忧若和十三爷回来了，还有…莫颜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莫颜…”柳莲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来这几日他们一直在一起。”
“奴婢也是这么想，福晋，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璎珞小心翼翼的开口。
“莫颜遭遇了上次一劫，必定会更加小心，想要对她下手恐怕就有些难了。”
“福晋，看来这次跟上次一样，她都没有告诉十三爷，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该怎么办？”
“莫颜手里，一定有我的把柄，否则她不会那么自信。”柳莲儿说着缓缓站起身。
“福晋，莫颜跟林忧若应该不会站在同一阵线吧？”
“不会。”她轻轻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莫颜很怕林忧若知道她的身份，她们是绝不会站在同一阵线的。”
“那便好，这样对付她们比较容易。”
“璎珞，我们一定要先除了莫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她知道一些什么，也许她的手里…真的有我的秘密。”
璎珞重重点头，“奴婢马上去办，今晚…怎么样？”
“多派些人，还有，别露出破绽，千万不能留下痕迹。”
“是，奴婢知道了。”
——
夜深。
几个身影在院中闪过。
黑暗中，一个房间突然亮起来。
几个黑衣人刚破门而入便愣住了。
莫颜手里拿着蜡烛，对着那几个黑衣人冷笑一声，“这么暗，看得到么？”
“你…”那几个黑衣人有些措手不及。
“出来吧。”莫颜对着帘子后开口道，随后十几个身着统一服装的人慢慢走出来，齐齐在莫颜身前跪下，“主子请吩咐。”
“你…”黑衣人的带头大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颜和她身前的一排人，“你是什么人？”
莫颜轻轻笑了一声，走到那带头大哥面前，“居然都不换人，还是你们。”她说着抬手扯下了那人的面罩。
那人有些愣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替我拿下他们。”莫颜缓缓转身朝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是！”那几人随声应道，然后齐齐站起身押住了那几个黑衣人。
莫颜看着那些人挣扎不开，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你们等着，我去叫人来看好戏。”说完，她转身走到衣柜边，“十三爷，林忧若，我就说今晚有好戏看，还真被我猜对了。”
“十…十三爷？”那几个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十三阿哥和林忧若缓缓从衣柜旁走出。
“谁派你们来的？到底是谁！”十三阿哥怒吼着开口。
“…是不是柳莲儿。”林忧若轻轻开口。
十三阿哥有些迟疑的看向林忧若，又慢慢转头看向莫颜，“难道…真是莲儿做的？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十三爷，是不是非要他们亲口说，你才会相信？”莫颜冷笑一声开口，她转头看向那几个黑衣人，“既然十三爷不相信，那你们自己承认，到底是谁指使你们！”
“是…是福晋…”其中一个黑衣人小声的开口，“十三爷，这都是福晋指使的，我们只是收钱做事…”
“说清楚，哪个福晋。”莫颜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那几个黑衣人有些慌张起来。
“就是那个柳莲儿福晋…”
“你说的，是真的？”
虽然已亲耳听到，可十三阿哥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转头看向门外赶来的下人，“把福晋叫来。”
“是。”
——
【这是十三爷第一个孩子，他应该拥有所有人的爱。】
“…十，十三爷…”
柳莲儿一脸慌张，她步子有些凌乱，身子差点摔倒，幸好身旁有璎珞扶着。
“…柳莲儿，我说过，让你看看我们到底谁先下地狱。”莫颜慢慢走近她，声音有些发狠，“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解释的不好，十三爷是不会相信你的。”
“…你…”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颜，心里暗暗发狠。
“…莲儿，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派来的？说！”十三阿哥的低吼声在她身边响起，她有些迟缓的抬头看他，“十三爷不要听他们胡说，我跟他们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十三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信…不信你可以问璎珞…”
“是啊，十三爷，福晋跟这些人真的没有关系，你可不要冤枉福晋，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呢。”璎珞急切的解释，一手扶着身子有些摇晃的柳莲儿。
“福晋！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花钱让我们杀了侧福晋，这时候你说不认识我们…”
“十三爷，我们真是福晋派来的，她还说事成之后还要杀了林姑娘！”
“……”
几个黑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反抗起来。
“柳莲儿！”他微微怒起来，一把抓住她的双肩，“…你还想杀忧儿？你居然还想杀忧儿！”
“不是，不是这样的！十三爷，这一定是莫颜在陷害我！我从没想过要杀她们，没有！”柳莲儿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十三爷你不是说过会相信我吗？你不是说过的吗？”
“柳莲儿，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莫颜冷哼一声，慢慢转头看向林忧若，“林忧若，你不是一直在意你爹的死因吗？你不是一直认为你爹的死跟十三爷有关吗？那你真是傻透了，你爹是柳莲儿害死的，跟十三爷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泪水夺眶而出，“你说我爹…是柳莲儿害死的…”
“莫颜！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林老爷的死怎么会跟我有关？”柳莲儿发狂般的推开莫颜，她一把抓住林忧若的手臂，“林忧若，你听我说，你爹的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不是我害死他的，不是我！”
“别碰她！”十三阿哥一把将林忧若搂进怀里，柳莲儿有些踉跄的后退，重重摔在了地上，“…不是我…”
“我没有冤枉她，这事…是十四爷告诉我的，他说他亲耳听到璎珞向柳莲儿通报此事。”说着，莫颜慢慢转头看向一边发愣的璎珞。
“十三爷！”璎珞突然用力在十三阿哥面前跪下，“十三爷！这都是侧福晋在瞎说，这些事跟我们都没有关系！真的！”
“林忧若，你不是想找喜子么，十三爷，你也找过她，对吧？”莫颜突然开口。
“喜子？她不是死了吗？”十三阿哥有些疑惑的看着莫颜。
“她没死，她在御风堂。”林忧若轻轻推开十三阿哥，“死的那个，是喜子的双生妹妹。”
“…忧儿，你怎么会知道？”十三阿哥更加疑惑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她没死，还知道…她在御风堂？”
“是年将军，他替我找到喜子的，可是喜子…不愿意出面。”
“原来，你早就找到喜子了。她怎么说？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急切的开口，“难道…又跟莲儿有关？”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倒坐在地上的柳莲儿有些愣愣的开口，“不是我…”
“喜子，你是不是该亲口告诉十三爷。”莫颜突然慢慢走到那十几个部下面前，对着一个女子开口。
女子慢慢扯下面罩轻轻点了点头。
“喜子？你真的没有死？”十三阿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女子。
“喜子给十三爷请安，给林姑娘请安。”女子在他们面前跪下，“奴婢一直躲在御风堂，当初就是侧福晋救了我，还让我留在御风堂做事。”
“喜子，当初你为什么要顶下罪？是谁指使你的？”林忧若急切的开口。
喜子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柳莲儿，“是福晋，她花钱买通我让我顶下罪，还让我离开府…后来，还派人刺杀我，幸好侧福晋救了我…”
“柳莲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十三阿哥慢慢走到她面前，话语中透着失望，“…我一直选择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十三爷！”她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腿，“十三爷，她们都在陷害我！她们都在陷害我！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没有！”
“柳莲儿，事到如今，你还不忏悔吗，你怎么对得起寒嫣…”林忧若有些无力的倒下，痛哭失声起来。
“忧儿！”十三阿哥一把扶住她，“忧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江寒嫣的死…”
“十三爷，你还不明白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柳莲儿做的，林老爷是她害死的，那场火是她放的，江寒嫣的清白是她派人毁的，那日林忧若受伤也是她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做的！”莫颜低吼着开口，她的手直直的指着跪坐在地上的柳莲儿。
“莫颜！”柳莲儿突然站起身扑向莫颜，“…你别再血口喷人了！你们嫉妒我怀了十三爷的孩子，所以一心想要害死我是不是！”
莫颜一把拽住她，缓缓抬眼看向林忧若，“林忧若，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告诉十三爷你小产的真相？”
“…什么意思？”十三阿哥轻轻松开她，“忧儿，莫颜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小产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莫颜看到她一脸迟疑，她抬眼看向柳莲儿，“柳莲儿，你要不要亲口告诉十三爷你是怎么把那个孩子害死的？”
“你胡说！”柳莲儿一把挣脱开莫颜，扑到十三阿哥面前，“十三爷，你不要相信她们，千万不要相信她们！”
他轻轻推开她，眼里透着绝望，“我们的孩子…当真是你害死的…”
“十三爷…”她看到他一脸失望，她突然意识到，他已经不会再相信她了。“十三爷…”
“住口！你不配喊我！”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过会为我跟孩子负责，你说会为你的胡闹负责的…”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狠毒的女人！柳莲儿，我对你太失望了。”
“失望吗…”她突然冷笑一声，突然狠狠的看向林忧若，“没错，我就是要杀了林忧若，你们的孩子是我害死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恨她！我就是要杀了她！”
“啪”
——
她冷冷的笑，嘴角淌下血滴，“…你很想杀了我吧，呵呵，可是怎么办？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十三爷，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去死吧。”
他紧紧攥着拳头，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几乎疯掉的女人。“…你在威胁我。”
她缓缓抬手抚上隆起的肚子，“你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我不信你会舍得失去这个孩子。”
“十三爷，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几次差点杀了我们，你不能放过她，决不能！”莫颜狠狠看着柳莲儿开口。
柳莲儿突然狂笑起来，“十三爷，你可别忘了，林忧若，已经不能怀孕了，你确定你要放弃这个唯一的孩子吗？”
林忧若慢慢抬头看向他，她知道他内心有多挣扎，她知道此时此刻，他也一定很痛苦。
“这个孩子，要留下。”林忧若轻轻开口，她慢慢走到柳莲儿面前，“他是十三爷的孩子，不能放弃。”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忧若。
“林忧若…”柳莲儿有些迟缓的开口。
“每次一想到你做的那些事，想到寒嫣的死，我真的好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就在刚才，你终于承认的时候，我好像没那么恨你了。”她抬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我犯错你都替我受罚。如今你变成这样，都是我造成的。柳莲儿…你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十三爷第一个孩子，他应该拥有所有人的爱。”
“林忧若…”她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泪水滴在她们相握的手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恨你，真的好想杀了你…”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林忧若笑着落泪，“可是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看到她一脸泪水，他的心隐隐痛起来，他一把将林忧若拉到身边，“…孩子，我可以不要，柳莲儿…交给官府处理，来人！”
“不要！”林忧若一把推开他，“十三爷，不要…”
“林忧若，你疯了吗！”莫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肩，“你忘记你爹的死了吗，忘记你妹妹的死了吗？你怎么能就这样说原谅就原谅！”
“…莫颜说的对，这么多人枉死，我不能这么自私。”十三阿哥缓缓开口，却没想到林忧若突然在他面前跪下，“忧儿…你这是做什么？”
“十三爷，莲儿说得对，我已经不能再怀孕了。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把她留下吧。”林忧若跪在地上，轻轻开口，“你若是那么做，将来一定会后悔。”
“林忧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孩子，一想到你好几次差点离开我，我的心就好痛…你怎么能这么善良，怎么可以替她求情，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十三阿哥一把抓起柳莲儿，“来人，把福晋送到官府！”
“十三爷！”柳莲儿一把抱住他紧紧不肯松开，“…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住口！”他用尽力将她推开，她重重的摔到地上。
“福晋…”跪在一边的璎珞爬过去扶住她，“福晋…”
“…好痛…好痛…”柳莲儿一脸痛苦的捂住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莲儿，你怎么了？”林忧若爬到她身边，看到她裙子上渗出血来，猛然转过头看向下人，“快！快去请大夫！”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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