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不要喜欢四哥，他不值得。】
摊开字条，那几个字将林忧若的思绪扯回到以前。
面前的这叠衣服是莫颜送给她的，当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她突然低头在柜里翻找着什么，却怎么也没有头绪。
直到整个房间被翻的一团糟才终于让她找到当初那张通风报信的字条。
林忧若将两张字条并列摊在桌上，表情突然凝住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林忧若表情透着一丝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两张字条一摸一样的笔迹，她突然有些慌起来。
——
意识慢慢清晰，疼痛慢慢袭遍全身。
“你醒了…”
走进视线的，是十四阿哥。
“…是你。”
“表情好像很失望。”十四阿哥慢慢走近，“因为我不是四哥，是不是。”
“莫颜，谢十四阿哥救命之恩。”
他停住脚步，没有再靠近，“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他的语气不带一丝疑问。
莫颜轻笑，扯痛了伤口，表情有些痛苦起来。
“身上布满伤口，狼狈不堪，这就是你要的生活？”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这种生活真有那么好？”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不懂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她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更不懂你为什么把自己的生活弄的一团糟，还不懂…”他突然停住，看到莫颜已经泪流满面，“…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幸福？”
“我的命是她的救的，没有她，我大概早就饿死了，她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这样…我才能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十四爷不懂的事还有很多，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
“莫颜…”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却惹人心疼的女人，十四阿哥的心里仿佛被无数支箭插着，疼痛难耐。
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姑娘。
当她还是单纯的宫女，他还是痴情的十四阿哥。
命运总是捉弄人，十八岁那年，他永远的失去了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
他的纨绔，他的恶劣，他的花心，都是自那以后。
“…你放心，我以后会打理好我的人生。”莫颜扯出微笑，“因为我不信命。”
再次看到她的微笑，他的心还是颤了一下，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肩，“不要喜欢四哥，他不值得…”
“…你在说什么…”莫颜一把推开他，四阿哥，在她这里，也算是个禁忌。
十四阿哥看到他一副慌张模样，他不想告诉她，她在昏睡时嘴里喊着念着的都是四阿哥。
——
【第六十九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对不起，年沁，真的对不起。】
“福晋，老夫已经尽力了，侧福晋在水里浸泡太久，能保住她的性命已是万幸，可孩子…”
大夫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低头在桌上写着药方，“侧福晋还年轻，想要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福晋可要好好安慰她。”
“若是这样，也只能如此了，有劳大夫了。”素雅面露哀色，“柳儿，跟着大夫去抓药。”
“是，福晋。”
——
“额娘，什么孩子？那是什么意思？”站在床前的弘辉一脸好奇的望着素雅。
“没什么，大夫的意思是说婶娘很好，没什么大碍。所以弘辉就不要担心了，还有。”她慢慢蹲下身对上弘辉的视线，“弘辉一定要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阿玛，否则阿玛一定会责罚我们两个的。”
“弘辉明白，只要沁儿姐姐没事就好了。”弘辉微微一笑又转过头看着昏睡中的沁儿，“沁儿姐姐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额娘也不知道，可能…可能快了吧。”看着面无血色的沁儿，她突然感到一丝悔意。
这件事到底做对还是做错，她已经不知道了。
只要想起沁儿临掉下水还在喊着姐姐，她就愈加的悔恨。
她本不想这么做，真的不想。
可是怎么办，四爷的心，绝不能在其他女人身上。
所以对不起，年沁，真的对不起。
——
【御风堂，在什么地方。】
林忧若猛然推开房门，看到正在打扫的婢女云溪。
“奴婢给林姑娘请安。”云溪听到动静急忙转过身行礼。
“莫颜呢？”林忧若有些急切的开口，说着便往里屋走。
“福晋…福晋不在。”
“不在？”林忧若看到里屋空无一人有些失望的回头，“她在哪？”
“这…”
“她到底在哪？”林忧若看出云溪的犹豫，她走到她面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啊。”
云溪突然用力跪下，“求林姑娘不要告诉十三爷，福晋…福晋昨夜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她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云溪用力摇头。
林忧若将她扶起来，“先起来吧，莫颜没回来为什么不通报十三爷？”
“奴婢怕十三爷怪罪…”
“莫颜彻夜不归，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十三爷怎么会怪罪？”
“不会的…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
“前些天福晋也彻夜未归过，那天清晨福晋满身酒气的回来，把奴婢吓了一跳…”云溪仿佛意识到什么突然再次跪下，“是奴婢多嘴，请林姑娘宽恕，千万不要让十三爷知道。”
“我可以不告诉十三爷，但是…”林忧若慢慢环顾四周，最后又看向一脸慌张的云溪，“莫颜，到底是什么人。”
“…奴婢，奴婢不明白林姑娘的意思。”云溪仿佛更加慌张起来，拼命躲闪着林忧若的视线。
林忧若轻笑一声转过身，“看来，此事十三爷非知道不可了。”
“林姑娘！”云溪跪在地上直直的望着她的背影，“…求林姑娘不要为难奴婢。”
林忧若停住脚步片刻后又抬起脚。
“福晋是御风堂的副堂主。”
她的脚步停住。
“…你说，什么。”
——
“奴婢本也是御风堂的下人，作为福晋的陪嫁丫头才来到这的。”
“莫颜…真的是御风堂的副堂主？”虽然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件事，可她的表情仍是透着一丝不可置信。
“奴婢不敢欺瞒林姑娘。”
林忧若突然回想起那日自己向她提起过御风堂，可她，为什么不承认？
“你告诉我，莫颜嫁给十三爷到底有什么目的？”林忧若突然渐渐感到不安，她越来越觉得莫颜是个复杂的人。
“主子的事下人是从来不过问的，这是御风堂的规矩，主子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
“这么说，莫颜的事你一无所知？”
“是，福晋也从不和奴婢说这些，可是林姑娘，我们主子真的是个好人，真的…”
“御风堂，在什么地方。”
——
【御风堂】
云溪说，御风堂很隐蔽，一般人是不会找到的。
果然如她所说，若是没有云溪提点路线，大概林忧若这辈子都找不到御风堂。
很精致的建筑，被淹没在一大片树林中。
远远的，她看到门口有人把手，想要进去恐怕要费些脑力。
“四爷慢走。”
声音远远的飘过来，林忧若抬眼望去，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四爷？”
他穿着便服朝他们点了点头便朝她这边走来。林忧若快速的躲进草丛里。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在她面前走过，她尽量的想让自己隐蔽一些，慢慢往后退不料踩到枯枝，发出脆响。
四阿哥停住脚步，警惕的回头看去，皱了皱眉又慢慢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啊！”
他再次停住脚步，眉头深锁。
怎么会是女人？
他猛然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处跑去。
“忧儿？怎么会是你？”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的表情是止不住的讶异。
“…蛇…”
他一把搂住无力的林忧若，“忧儿，你怎么样？”
“好疼…”
她的额头不断的冒着汗，脚踝处深深的两个血印，“四爷，好疼…”
“忧儿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四阿哥一把将她抱起，看到她那么痛苦的表情，他的心也狠狠作痛。
“有我在，不要怕，忧儿别睡，不要睡…”
——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去哪。”
身后是他有些冷淡的声音，莫颜停住脚步。
“不能…留下来么。”
她慢慢转过身，看到那张有些哀伤的脸。
“留下来，好吗。”十四阿哥慢慢走过去，眼里透着期待，“莫颜。”
“…为什么。”
“我爱了太多女人，可最后她们都离我而去。莫颜，我也想像十三哥那样可以对心爱的女人好，可是…寒嫣还是走了。”他仿佛在说着自己的心事，表情一点一点的哀伤下去。
“十四爷…”
“莫颜，你可不可以哪都不要去，留在我身边？”
莫颜轻轻摇头，“我是十三爷的福晋。”
他苦笑，“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三年前我们就错过了，所以现在…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她自嘲般的笑。
“你不是不信命么。”
她用力摇了摇头，“现在，我又信了。”
“我知道我一定抓不住你，就像三年前你在我面前消失一样。”他轻轻抓住莫颜的肩，突然扯出微笑，“离开我这个恶劣的十四爷，你会幸福吧。”
“会吧。”她也扯出微笑，轻推开他转身。
“莫颜。”他叫住她，片刻后才再次开口，“还有件事，希望你转告林忧若。”
——
“福晋。”
婢女推门进来，看到沁儿站在窗边。
“福晋，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下床？”婢女满脸担忧，她走到沁儿身边扶住她，“福晋还是到床上休息吧，药快煎好了。”
沁儿没有动，仍是站在窗边，呆呆的望着窗外。
“福晋，你要顾着自己的身体啊，孩子…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
“四爷，多久没来了…”她缓缓开口。
“福晋…”
“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四爷公务繁忙，等他有空了会来看你的，一定会的。”
“会吗…”
“会的会的。”
——
“阿珠，你去哪？侧福晋那的药去送了吗？”素雅喊住了前面急匆匆的婢女。
被唤作阿珠的婢女慢慢转过身，一脸急色，“福晋吉祥，回福晋，是四爷那边催的紧，所以只好给四爷那边先送了。”
“四爷那边？”素雅紧皱着眉，“听说四爷带回一个受伤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是林姑娘。”
“…你说林忧若？”
“是，福晋，四爷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奴婢先把药送去。”婢女说着匆匆转身离开了。
素雅慢慢转过身，看到一脸苍白的沁儿。
“…你怎么出来了？”
“林姑娘怎么了…”
“你问她怎么了？”素雅一脸好笑的看着沁儿，“年沁，我看你真的是傻透了！”
“我不傻，傻的是你。”年沁摇了摇头，慢慢走近她，“你以为我傻，这才是你傻的地方。”
“…年沁…”
看着一向温柔憨厚的年沁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素雅突然感到不安。
“林姑娘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被毒蛇咬了。”
“毒蛇？那她有没有危险？”沁儿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神色，“她到底伤的怎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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