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四爷府】
清早的空气总是格外的清新。四阿哥也总是在这个时候练剑。
自从嫁给他，年沁唯一觉得幸福的时刻，便是偷偷看他练剑的时候。
她不敢让四阿哥知道，她怕这样，以后就不能再看他练剑了。
梅花间挥舞长剑的四阿哥，又增添了几分英气。
沁儿看的入神，连素雅走来也没发觉。
“这样的四爷，没有哪个女人不痴迷。”素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沁儿有些慌乱的转身行礼，“姐姐…”
“慌什么，又不是只有你会偷偷看四爷练剑。”素雅笑了笑，转眼向四阿哥看去，“四年前我刚嫁给四爷，也是这么每日偷偷看他练剑。这么多年了，他的剑法越发的出神，而我，也是越发的痴迷。”
“林姑娘没死真是大幸，四爷…终于不会难过了。”沁儿缓缓开口，脸上是淡淡的笑容。
“人都是贪心的，林忧若快死的时候他希望老天不要带走她，而现在，他也会希望得到更多。”素雅收回视线看向一脸茫然的沁儿，“人的欲望，就是这样。”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你还太年轻。”素雅缓缓抬手摘下一朵梅花，嘴角轻轻上扬，“要受点伤，才会明白。”
沁儿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蹲下身捡起那朵被她摘下的梅花。
她说，人的欲望，就是这样。
“受伤…”
——
【第六十五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沁儿姐姐对我可好了，我才不害她。】
“不要！额娘好坏！”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弘辉稚嫩的声音。
素雅急切的一把捂住他的小嘴，“小点声。”
“沁儿姐姐对我可好了，我才不害她呢。”小小的弘辉推开素雅的手，撅起小嘴。
“瞎说，额娘怎么是害她？弘辉，你误会娘的意思了。”素雅笑着拿起酥膏递到他的嘴边，“额娘只是让她陪我们去游湖，怎么是害她呢？来，尝尝额娘给你做的桂花糕。”
弘辉仍是撅着嘴，“那为什么额娘不自己去说，还不让阿玛知道，弘辉才不要去游湖。弘辉才不笨呢，沁儿姐姐身体一直不好，根本不能出门，让她陪我们去游湖不是害她那是什么？”
素雅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年沁这么亲近了。
“额娘怎么可能会害她？你到底是听了谁的话，额娘只是想带她出去散散心。还有，额娘说过好多次了，你该叫她婶娘，若是被阿玛知道又该责骂了。”
弘辉嘻笑着吃下酥膏，“就喊沁儿姐姐，她就是姐姐嘛。”
“胡闹。”素雅面色不悦起来，她认真的摸着儿子的头，“弘辉，你告诉额娘，你喜不喜欢阿玛？”
“…喜欢。”
“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
“弘辉喜欢阿玛，阿玛舞剑起来就像个大英雄！”说着，弘辉脸上洋溢着崇拜的笑容，可突然又有些失落起来，“可是…阿玛好凶。”
“阿玛对弘辉严厉是希望弘辉长大以后也能成为像阿玛那样的大英雄啊，阿玛要是不管你了，就是不爱你了，不要你了。”
“那阿玛还是凶一点好了，弘辉不要阿玛不爱弘辉。”
素雅满意的点点头，又试探般的开口，“那如果有一天，阿玛真的不爱弘辉了，那怎么办？”
“阿玛怎么会不爱弘辉？”他稚嫩的脸上写满疑惑。
“因为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弘辉来代替你，到时候阿玛就只爱那个弘辉了。”她说的一脸认真，看到儿子越来越紧张的表情她越加认真起来，“你这个弘辉，阿玛就不要了。”
“另一个弘辉？阿玛不要弘辉了？”他的神情越来越委屈，眼里闪着泪光，“弘辉不要另一个弘辉，阿玛不能不要弘辉…”
她不急着抬手替儿子抹掉泪水，“等那个弘辉来了，你哭也没有了，阿玛就是不要你了。”
他抬起泪眼，天真的开口，“那额娘呢…”
“额娘也不要你了。”
“呜呜呜…额娘也不要弘辉了…”这下，他哭的更厉害了，仿佛失去了心爱玩具那般伤心。
“弘辉不哭，额娘有办法不让那个弘辉来我们家。”看着儿子哭的那么伤心她有些心疼起来，拿起丝帕替他擦着沾满泪水的脸。
“真的吗？额娘有办法？”他立刻止住了哭，脸上脏兮兮的满是泪水。
“只要你乖乖听额娘的话，弘辉一辈子都是阿玛额娘最爱的弘辉。”
“真的吗？”
“真的，额娘什么时候骗过弘辉了？你看，额娘答应亲手做桂花糕给你吃不是也做了吗？”说着，她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他的嘴边，“弘辉说对不对？”
弘辉用力点点头，一脸天真模样。——
【我想一个人。】
十三阿哥推门进来，一脸的灿烂的笑意。
“忧儿，大夫说你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能痊愈了。”
“嗯。”
“忧儿，你怎么好像不高兴？”他大步走过来，“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伤口还疼不疼？”
她抬起头看到他一脸担忧神色，“我没事。”
“忧儿…”他有些愣住，她看自己的眼神，不该是这样的。“你怎么了？”
“没事。”
“是不是昨晚我没有陪你，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昨晚有太多折子要看，我回房的时候看到你睡着了，不忍吵醒你才回书房睡的。”
“我知道，你有事要忙，我不怪你。”
“你要是真的生气，那从今以后晚上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不必了，我没有那么小气。”
“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
“那，笑一个好不好？”他凑过去轻轻搂住她，“向我证明你不小气。”
“别闹了。”她有些抵触的轻推开他，“我有点累，你出去吧…”
“我陪着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忧儿，你到底怎么了？”
“出去吧。”
——
关上房门，十三阿哥一脸愁眉的转过身。迎面走来端着食盘的莫颜。
“十三爷这是怎么了？”
“莫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忧儿好像不开心。”看到莫颜，他求救般的走过去，“我问她她也不愿意说。”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莫颜低头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他急切的凑过去，“因为什么事？”
“没什么，我去跟她聊聊。”莫颜看了眼房间轻轻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别担心了。”
“也好。”
——
【永和宫】
“莫颜最近怎么都没有消息？”一身华丽装扮让德妃显得十分年轻，皱着眉的表情让她失了些美感。
“回娘娘，莫姑娘最近忙着照顾受伤的林姑娘，已经有一阵没有出府了。”叶蓉低着头回答。
“你想法子见她一面，说本宫要见她。”
“是，奴婢知道了。”
“对了，你刚才说林忧若…受伤了？”德妃仿佛起了兴趣。
“娘娘有所不知，前阵子那个林忧若自杀受伤，十三爷因为这好几日没有上朝。”
“此话当真？”
“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娘娘。”
“那皇上…没有怪罪十三？”德妃有些玩味看着叶蓉，“几日不上朝，也该定个罪。”
“娘娘有所不知，皇上非但没有降罪，听说还在御书房特地为十三阿哥请了御医。”
“你说什么？”德妃脸色大变，猛然站起身，“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纵容阿哥们了？”
“宫里传言说这都是林忧若的缘故，娘娘难道不觉得…林忧若长得与已故的榆妃娘娘十分相似吗？”
“榆妃…”德妃仿佛有些放空的望向窗外，“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似，难怪…莫颜和十三大婚那日，皇上会那样。”
“娘娘…若没有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下去吧。”德妃轻轻挥了挥手，“让莫颜尽快来见本宫。”
“是。”
——
她仍是看着窗外，思绪不直觉的飘到了过去。
“娘娘，皇上下了令不见任何人。”
御书房外，李公公把德妃拦下，“娘娘还是先回去吧，奴才会告诉皇上您来过了。”
“李德全，你好大的胆子，连德妃娘娘都敢拦！你知不知道…”
身边的领事婢女不满的厉声呵斥。
“霄荷。”德妃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婢女，“不得无礼。”
“娘娘就不要为难奴才了。”李公公无奈的开口，“还请先回去吧。”
“那就有劳李公公好好伺候皇上了。”德妃带着温柔笑容轻轻点头。
“是，这是奴才应该的。”
离开几步，身后便传来李公公热情的声音，“奴才给榆妃娘娘请安，娘娘里面请吧。”
她转过身，看到那张比她年轻貌美的脸。
“太过分了！”被唤作霄荷的婢女摆出要过去理论的架势。
“别过去了。”她抓住霄荷的手臂，“回宫吧。”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忍气吞声？那个榆妃才进宫几天？娘娘为皇上做了那么多，把后宫管理的这么好，哪里比不上她？”霄荷愤愤不平的看向那边，李公公正满脸热情的把榆妃请进御书房。
“皇上的意思我都不能违抗，你能违抗？”
“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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