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要是江寒嫣死了呢。】
“怎么办？福晋，十三爷现在彻查此事，会不会…”璎珞一脸的不安，连给莲儿倒茶的时候手也抖得厉害。
“慌什么。”柳莲儿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不是说了没被人发现么，让他查好了，能查出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可是…可是万一被十三爷发现，那可怎么办啊…”璎珞仍旧是一脸不安，“这次的事件，不仅伤了林姑娘，还伤了林姑娘的妹妹。听说林姑娘为了此事已经好几日没有进食，十三爷可担心了。”
柳莲儿仿佛在思考着其他的事，她看了璎珞一眼，缓缓开口，“真没想到，林忧若居然还有一个双生妹妹，这次的事件没有白起，至少…让我们知道了林忧若的弱点。”
“福晋的意思是…”
“看样子她们也才刚刚相认，那个江寒嫣只是受了一点伤林忧若就伤心成这样，你说…要是江寒嫣死了呢。”柳莲儿说完轻轻笑了起来。
璎珞有些惊讶的看着柳莲儿，“福…福晋的意思是…不向林忧若下手了，而是…”
“让林忧若直接死不是太没意思了，还不如让她痛苦死。”柳莲儿说完慢慢站起身，“此事得好好再计划一番，这一次决不能失手。”
“可是江姑娘跟我们无冤无仇的，再加上…她现在在十四阿哥府上，我们怎么接近？”
“先别急，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你拿点钱去买通厨房的喜子，她爱钱如命，一定会答应。早点了结这件事，让十三爷别再查下去了。”
“是，福晋。”
——
【第三十八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
“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昏暗的屋子内，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坐在桌边，声音冷冷的。
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单膝跪地，“幸好主子派人及时通知了十三爷，否则那个林忧若就没命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回主子，林忧若现在一切安好，只是她的妹妹江寒嫣似乎不太好。”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盯着点十三福晋柳莲儿。”
“是，主子。”
——
“让我去见姐姐，她也受伤了。”
“江寒嫣，你别闹了，你担心她做什么。她很好，比你好，你能不能担心一下自己，你要急死我吗！”十四阿哥拦住冲到门口的江寒嫣，一把抓住她的肩，“我们先养伤，好不好，不要再闹了。”
“我根本就不在乎，脸毁了又怎么样，就算是为了姐姐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死？”十四阿哥放开她，眼里透着失望，“江寒嫣，你只看到你的姐姐，看不到我吗…”
江寒嫣似乎有些愣住，她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你，你怎么了…”
“江寒嫣，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你看不出来我关心你吗？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真的看不出来吗！”
“你，你在说什么…”江寒嫣一脸惊讶，她后退了几步，“你…你不是喜欢姐姐吗，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十四阿哥走上前用力搂住她，“是，我以前是喜欢林忧若，我也承认我把你带回来也是因为你长得像她。可是…你们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她也不是你，你们是不同的。”
“十四阿哥…”
“我没有把你当成她，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的温柔，喜欢你的可爱，喜欢你偶尔的调皮，喜欢你的一切…”
“我…”江寒嫣似乎有些陶醉了，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她一把推开十四阿哥，“不行！我配不上你，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江寒嫣，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合适，我根本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就算你整张脸都毁了，我还是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脸。”
“不管我的脸有没有毁，我一个平民女子怎么配得上大清的皇子？”江寒嫣说着转过身，表情渐渐失落，“十四阿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让我无地自容了。”
“你这些话我会当做没有听见，但是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他从身后抱住她，“寒嫣…我真的十分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你就当做可怜我，不要再拒绝我。”
——
“林姑娘，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该吃一点东西。”
沁儿看着桌上一动没动的饭菜，轻轻叹了一口气。
“沁儿，十三爷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什么来？”林忧若突然回过神来，急切的看着沁儿。
“昨晚十三爷就结束调查了，听说是厨房的喜子不小心引起火灾的，十三爷已经打发她离开府了。”
“这么简单？厨房离我的房间那么远，怎么可能是她引起火灾的？这也太牵强了，十三爷真是糊涂，这样就结束调查了？”
“十三爷是不想林姑娘一直这么伤心，他以为事情了了你就会忘记了。”
“忘记？这事让我怎么忘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林忧若站起身，“沁儿，你去找喜子，我要见她。”
“见喜子？林姑娘要见她做什么？”
“这件事绝没有这么简单，我要当面问问她。”
“可是喜子已经离开府，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去问问厨房里其他做事的人，一定会有人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
——
【四爷府】
远远的，看着那宽阔的背影。四福晋轻轻叹了口气，手里捧着棉披风慢慢走近。
“四爷既这么担心，不如去十三弟那里看看。”说着，她轻轻为他披上披风。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这么冷。”
“四爷都不怕，妾身有什么好怕的。”四福晋笑了笑坐下，“林姑娘真是个可怜人，总是让人这么心疼，若当初没让她离开继续留在这里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四阿哥似乎有些诧异，他转脸看着四福晋。
她看着湖面继续开口，“妾身知道四爷喜欢她，是啊，她那么美，又那么惹人心疼，别说是男人，连我这个女人都有点心疼。”
“别说了。”四阿哥冷冷开口。
“当初她离开妾身也是有私心的，我怕四爷沦陷太深。可如今，四爷陷得也不浅，若不是她怀了十三弟的孩子，妾身还真希望四爷能娶了她，也好过现在天天担心，不是么。”
“素雅！”四阿哥站起身，肩上的披风滑落到地上。
“四爷不要生气，妾身没有其他的意思，妾身只是不想看到四爷每天愁眉不展。”
四阿哥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便要离开。
“去看看她吧。”
他停住脚步，似乎愣住了一般。
“不用在意我，去看看她。”
——
九爷府。
“听说十三爷府起火，那个林忧若林姑娘还受伤了呢。”
庭院内，几个婢女边打扫边议论。
“你怎么知道？”
“我姐姐在十三爷府做事，听说那场火可大了，把林姑娘住的那个别院都烧光了。”
“天呐，这么大的事，九爷怎么不知道啊？”
“自从福晋去世，九爷和林姑娘似乎也没什么来往了，这事九爷应该不会知道。”
“林忧若怎么了？”晴梓慢慢走过来，“十三爷府出什么事了？”
“晴梓姐姐——”几个小婢女欠身向她行礼。
——
晴梓端着热气腾腾的莲子汤推开书房的门。
“九爷，莲子汤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先搁那吧。”九阿哥放下毛笔抬起头，“娜娅的祭品有没有换？”
“换了。”晴梓轻轻点了点头，“九爷吩咐奴婢们每天都要换，奴婢不会怠慢的。”
“那便好，下去吧。”九阿哥低下头重新拿起毛笔。
“是。”晴梓转过身便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挺住了脚步，她回想起白天在庭院知道的事。
“怎么了，还有事么。”
“…没，没有。”
——
【你可怜别人，到时候可没人可怜你。】
“十三爷，林姑娘这几日不吃不喝，奴婢真是担心啊。”
床前，十三阿哥静静的看着熟睡的林忧若，眼里满是心疼。“让厨房时刻备着忧儿爱吃的糕点。”
“是，奴婢早已吩咐下去。”
“听说你在找喜子？”十三阿哥突然转过脸看向沁儿，“忧儿让你找的？”
“是，林姑娘说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她让奴婢找到喜子。”
“我知道此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我不查下去也有我的理由。此事了结的话忧儿也能早点从伤痛中走出来，你找些理由就说喜子找不到了，别让忧儿再为此事伤神。”说完，十三阿哥站起身便要离开，“让她睡吧，醒了以后一定要让她吃东西。”
“可是十三爷，奴婢也觉得此事不简单。这一定是有人要害林姑娘，只是弄巧成拙伤了江姑娘，若不把幕后主事者找出来…”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明着调查不代表我放弃调查。忧儿受伤我比谁都想抓住那个凶手，喜子我会亲自去找她，你好好照顾忧儿就行。”
“是，奴婢明白了。”
——
“你说什么？”柳莲儿猛然转过身，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在地上，“沁儿在调查喜子？”
“是，这一定是林姑娘的意思，她一定不相信此事是喜子做的。”璎珞愤愤的开口，“十三爷都停止调查了，她还这么起劲做什么？”
“没错，这才是林忧若，她若是愚蠢的相信那就不是她了。”柳莲儿突然轻笑了起来。
“福晋还笑的出来么，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若是喜子招出了我们那就等于知道此事是我们做的了。”璎珞一脸的慌张。
“你慌什么，她们这不还没查出什么吗？”柳莲儿转过身，“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福晋有什么办法。”
“决定让喜子顶罪的时候我就料到会这样。”柳莲儿转身看着沁儿，声音渐渐低沉，“我们给了她不少钱，买她一条贱命又如何。”
璎珞瞪大了眼睛看着柳莲儿，“福晋的意思是…”
“你懂了就好，不用说出来。”
“真的，真的要这么做吗？”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吗？想被喜子供出来然后被十三爷抓起来，到时候我可会把你撇得一干二净，这件事我可没亲自动手，到时候你可别怨我。”
“福晋，可这是你让我做的。”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真到了生死关头我可保不了你。我是福晋的命，你的命还想跟我比？我现在是在救你，要不要救你自己看着办吧，没有多少时间了，等她们找到喜子你可就完了。”
“…可是，可是喜子她…”
“你可怜别人，到时候可没人可怜你。”柳莲儿转脸不再看她，“今晚就动手，要快。”
“……是…”
窗外一个不易察觉的黑影晃过。
——
【如果你不想让我死，就让我走。】
“这么说来，此事真是她干的。”还是那间昏暗的屋子，女子的声音似乎带着些愤意。
“是，属下亲耳听到十三福晋与她贴身女婢的谈话，她们今晚就要杀了那个叫喜子的姑娘。”
“下去吧，你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明白。”
——
深夜。
璎珞张望四下之后推开了柳莲儿的房门。
黑暗中，柳莲儿站起身。
“怎么样。”
“事情已经办妥了。”
“你确定这次没有失手？”
“这次一定没有失手，奴婢亲手将匕首刺进了喜子的身子。”
“做得好。”黑暗中，柳莲儿拍了拍璎珞的肩，“别忘了，你这是在救自己。”
——
“寒嫣…寒嫣……”
黑暗中，林忧若猛然醒来。
自从火灾后，十三阿哥执意让林忧若搬进了他的房间。
林忧若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十三阿哥，她慢慢起身下床。
借着月色，她慢慢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
身后响起声音，她慢慢转身，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十三阿哥。“要去哪。”
“我要去找喜子。”
“沁儿说找不到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你要怎样，你要怎么样才肯算了？”
“我要找出凶手。”
“然后呢。”
林忧若慢慢走近他，“这个人，她一定就在府内，你信么。”
“忧儿，你在说什么？”
“其实你也怀疑了不是么，只是你不敢相信。”
“林忧若。”
“她千方百计要除掉我，不就是为了你么。这件事我可以算了，但是我林忧若太怕死，我也不想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
“继续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你看到的，会是我的尸体。”
“林忧若！”
“所以让我走，如果你不想让我死，就让我走。”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坏，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也承认我怀疑过她。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做，你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你不是也该了解她，这种事她做不出来，你别再胡思乱想，想要离开的话也别再说。”十三阿哥一把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也许事情就是那么简单，只是你把它想复杂了而已。等江姑娘的伤好了，你的身体也好了，我一定会让你去找她。”
“你为什么要袒护她，你就那么喜欢她？”
“林忧若。”
“也是，她可是你的嫡福晋，也曾陪你睡过一夜。一夜夫妻百日恩啊，就算这件事是她做的，你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林忧若！”
“还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做的。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说要离开你，我说我不爱你，我不会嫁给你，所以你要把我杀了是不是！”
“啪”
黑暗中，林忧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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