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爱下去】
文/涵小薏
【四爷府。】
“既然她已经怀孕了，你就该好好待她，不管她耍什么小性子你都依着她，孕妇原本就是很容易生气的。”
四福晋给十三阿哥续上茶，笑了笑，“不过说来也奇怪，你们还没成婚呢这就怀孕了，四嫂可真是佩服你。”
“四嫂，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她现在一心只想离开我，我要是都依着她那怎么行？”
“我以为…她既然已经回去了就不会再闹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想离开。”一直沉默的四阿哥缓缓开口，“林忧若那丫头性子倔，她在我这住过，在九弟那住过，却还是在你那的时间最长，你再给她点时间吧。”
“四爷说的对，十三弟是该耐心点，林忧若性子那么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还是个孩子，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也许就不会想离开了，有哪个娘会丢下自己的孩子离开呢？”
“是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十三阿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个林忧若，真是一块冰。”
——
“十三爷！十三爷！”一个侍卫慌张的闯进来。
“出什么事了？”四福晋慢慢站起身，“慢慢说。”
“十三爷府有人来报，说…说十三爷府起火了！”
十三阿哥猛地站起身，“哪里？哪里起火了！”
“听说，是林姑娘住的别院。”
“什么！你说什么！”十三阿哥一把抓住侍卫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十三弟！现在不是责怪人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四阿哥一把拉开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似乎才刚刚意识到什么，推开四阿哥便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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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如果不能爱下去】
【对不起，我居然没有救你，救了别人。】
“奇怪，门口怎么没有人把守？”
沁儿扶着面戴纱罩的林忧若，府门口却没有一人把守。
“怎么回事？”林忧若走进去，“府里怎么没有人？”
“那不是福晋吗？”沁儿指着不远处的柳莲儿和璎珞。
林忧若顺着沁儿指的方向看去，柳莲儿一脸的得意，璎珞脸上的笑意也正浓。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循着她们看的方向看去。
“林姑娘！那边在冒烟，难道是着火了！”沁儿指着别院的方向高声喊着。
沁儿的尖声喊叫引得柳莲儿璎珞往这边看。
“莲儿，你主子的屋子着火了你还不去看看！”柳莲儿故作紧张的走过来，“我已经派了好些人去救火，你主子呢？该不会是在屋子里吧？”
“寒嫣…”林忧若一把扯掉头上的斗笠和面罩，朝着冒烟的地方奔过去。
“林姑娘！”沁儿随着她追过去。留下一脸震惊的柳莲儿和璎珞。
“璎…璎珞，你看清楚了吗，刚刚那个…是林忧若？戴着面罩的人…是林忧若…”柳莲儿似乎还在诧异中，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们跑去的方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明明看见房间里的人是林姑娘啊，可是…”璎珞一脸慌乱，她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斗笠和面罩，“难道房间里的人…不是林忧若…那会是谁呢…”
“难道屋子里的是那个绣娘…林忧若穿着她的衣服出去…”
“这不可能啊，福晋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屋子里的人就是林忧若，那个绣娘面目狰狞奴婢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
“莲儿！”还没完全镇定的柳莲儿被十三阿哥一把抓住，“忧儿呢！忧儿呢！”
“十…十三爷…”璎珞突然有些着急起来，她抬眼看到同样着急的四阿哥，“林姑娘在那边…”她抬手指着起火的方向。
十三阿哥一把推开莲儿朝着那个方向奔去，四阿哥也随之奔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去通知十三爷的！”柳莲儿一脸愤怒的看着璎珞，“小小的一件事，被你办的这么乱！”
“奴婢该死，是奴婢办事不利，请福晋惩罚。”璎珞用力跪下，“都是奴婢不好。”
“行了行了，不要被十三爷知道是我们做的就行。你确定真的没有人发现么？”
“是，福晋，奴婢很小心的。”
——
“寒嫣！寒嫣！”林忧若挣脱开几个侍卫的阻拦冒着火冲进了屋子，“咳咳。咳咳…寒嫣！姐姐来了，你在哪里…寒嫣！”
“林姑娘！危险啊，林姑娘…”沁儿站在屋外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转身抓住一个拿着水桶灭火的女婢，“有没有通知十三爷！快派人去通知十三爷啊！”
“忧儿！”不远处响起呼声，十三阿哥拨开慌乱的人群奔过来，“忧儿呢，忧儿在哪？”
“林…林姑娘在里面…”
他推开面前的沁儿，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屋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四阿哥面露急色，视线始终移不开那屋子，没等沁儿说话，他也冒火冲了进去。
“忧儿，忧儿，我来了！忧儿！”十三阿哥躲过一块砸下来的木头，“咳咳…忧儿…”
“咳咳…十三弟，找到忧儿了吗？”四阿哥也躲躲闪闪的冲进来，“十三弟，小心！”
被四阿哥猛地一拉，十三阿哥又躲过了一块烧着火的木头，“怎么办，忧儿在哪里？忧儿，我找不到她，四哥…”
“…这里全是烟，忧儿一定是被呛得晕过去了，我们一定要找到她。”四阿哥说着踢开一块横在路上的木头，他们朝着里面走去。
“忧儿！”十三阿哥疯了般跑过去，“四哥，忧儿在这里！”
“忧儿！忧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有没有事？忧儿…”她靠在衣柜前，停留在脸上的仍旧是痛苦的表情，十三阿哥已经顾不得其他，抱起她便往外面冲。
“忧儿…忧儿…”十三阿哥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忧儿…”
“林姑娘…”沁儿抬手轻轻捂住嘴巴，她看到，她的脸上有一个伤口。
“忧儿，醒醒…忧儿…”十三阿哥眼里满是心疼，他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他抬头看向仆人们，“快去找个大夫，我会把忧儿带去我的房间，其他人都去准备些吃的，还有洗澡水，快。”
“姐姐…”怀里的人突然有些不安的动起来，“…姐姐…”
“忧儿，你醒了？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大夫，你不要怕，我已经把你救出来了，别怕…”十三阿哥紧紧将她搂进怀里，眼里满是温柔。
沁儿有些不安起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十三阿哥怀里的女子，“你…你是江姑娘…”
“什么意思？”十三阿哥慢慢抬起头看向沁儿，“什么…江姑娘…”
“她…她不是林姑娘。”沁儿的表情越来越不安，“十三爷，林…林姑娘还在里面…”
“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十三阿哥搂着她的手渐渐松开了，“她是谁，她不是忧儿…”
“姐姐还在里面，姐姐…刚刚来救我…她还在里面…”
十三阿哥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放开江寒嫣，起身又朝着屋子冲去，却愣在了下一秒。
“十三弟，忧儿在这里。”四阿哥抱着林忧若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一刻，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忧儿！对不起，对不起…”十三阿哥奔过去从四阿哥怀里抱过林忧若，“对不起…我居然…我居然没有救你，救了别人…”
“寒嫣…”她渐渐醒过来，“寒嫣呢…”
“忧儿，你醒了！忧儿…”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放心，那个姑娘她很好…”
——
【寒嫣跟你是不同的，她不是你的代替品。】
“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脸上的这伤口恐怕会留下疤痕…”大夫叹了一口气，转身在桌上写着药方交给婢女，“按着药方去抓药，每四个时辰喂一次药，不过几日身子便可痊愈。”
“大夫，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她的脸上不可以留下疤痕，我求求你了！”林忧若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是为了我才会受伤的，让我替她受罪，让我来代替她，没有那种办法吗？”
“忧儿，你不要哭，你的身体也不好。”十三阿哥满脸的心疼，他轻轻搂住林忧若，“你放心，我一定会彻查此事，不会让江姑娘的罪白受。”
“这有什么用！没用了，她的脸毁了，被我毁了…”林忧若推开他，“大夫，我求你了！把我的脸给她，不是应该有那种办法吗？”
“姑娘，您可别为难我了，那种方法只是听说，可没有人真的换过脸，老夫不敢尝试，也不会啊。”
“大夫，我求你了…求你了…”林忧若抓着大夫的衣袖便跪了下去。
“忧儿…”十三阿哥蹲下身扶住她，“忧儿，你别闹了，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办法，你还是先休息一会，你的身体也很虚弱。”
“是啊，姑娘您真的不要为难老夫了…”大夫为难的摇了摇头，“十三爷，那老夫这就告辞了。”
“好，沁儿，去送送。”
“是。”
——
“忧儿，你不要自责了，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给你下了禁足令，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不要责怪自己了，你怪我吧，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是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十三阿哥慢慢将她扶起，却被她一把推开。
林忧若走到床前慢慢坐下，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脸上的伤口突然刺痛了她的双眼。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当她出现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认，我欠了她十七年的亲情，现在我想好好保护她，好好爱她…好好疼她，可是…我把她毁了，毁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十三阿哥慢慢走近她，他看着熟睡中的江寒嫣，“你们长得这么像，几乎一模一样。忧儿，老天让你们相认说明老天是眷顾你们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
“寒嫣！”
门突然被用力撞开，十四阿哥疯了般冲进来，“江寒嫣！”
“十四弟…”十三阿哥转身看去，“你…”
“寒嫣！”他一把推开十三阿哥冲到床前，推开了林忧若，他看到了床上的江寒嫣，“寒嫣…”
“忧儿…”十三阿哥扶住被他推倒的林忧若，“十四弟，你疯了，你干什么？”
十四阿哥掀开被子抱起江寒嫣转身便要离开。
“十四阿哥！你要干什么！”林忧若追过去拦在他们面前，“十四阿哥，你要干什么？你要把寒嫣带去哪？”
“林忧若，你给我让开。”他的声音很冷，冷的令林忧若发颤。
“十四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忧儿？”十三阿哥慢慢走过来，“忧儿和江姑娘是姐妹你不知道吗，你要把受伤的江姑娘带去哪？”
“林忧若，你不肯跟我在一起就要破坏我的幸福吗。”十四阿哥狠狠的看着林忧若，“你算什么姐姐！你凭什么拦着我？”
“十四阿哥…你…”
“跟你相认以后，你知道寒嫣有多开心吗？她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她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她怕醒过来你这个姐姐就不见了。每天都嚷嚷着要我送她来这，只为了能多跟你待一会儿。可是你呢，你这个姐姐为她做了什么，让她受伤，让她替你受伤！”十四阿哥朝着林忧若低吼，“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她，不许你再伤害她！”
“你喜欢她…”
“是，我喜欢她。”
“她不是代替品，你不能因为她跟我长得像…”
“住口！”十四阿哥咆哮出声，“你以为你是谁？像你这种铁石心肠又冷酷无情的女人，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十三哥才会喜欢你。我告诉你，在我心里，寒嫣跟你是不同的，她不是你的代替品，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够了！”十三阿哥将林忧若拉到自己身后，“十四弟，在我这里，你没有资格这样跟忧儿说话。你要把江姑娘带走我不拦你，但你没有资格不让她们姐妹见面。江姑娘受伤只是个意外，这跟忧儿没有关系，我相信江姑娘也不会怪忧儿。你，没有资格替江姑娘做选择。”
十四阿哥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绕开他们便踏出了房门。
“寒嫣！”林忧若转身追出去却被门槛绊倒，“寒嫣…十四阿哥，不要，不要带走寒嫣…”
“忧儿…”看着林忧若倒在地上的狼狈样，十三阿哥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她的伤痛，他在心里一遍遍的自责，一遍遍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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