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秦怡满眼失望，“小琴，这看看自己，哪里还像白家女儿？若是早知道你会这么不争气，我，我——”
秦怡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
“你就怎样？”白琴已经频临爆发的边缘，秦怡的话又刺激到了她，她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当年就不如掐死我？”
这孩子竟然还跟她顶嘴，这么多年的修养终于被抛开一边，秦怡也是气的狠了，她竟然点了点头，附和说：“是啊，要知道我早就掐死你算了，省的这么多年让我一直提心吊胆，为你费心费力！”
这话将白琴整个打入了谷底，她眼睛一番，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住，扭动，疼的无语附加。
意识渐渐模糊。
见此，秦怡慌了，她上前一步，抱着白琴滑落的身体，紧张的呼喊：“小琴，小琴你怎么了？”
白琴已经无力开口，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下面乱成了一团，这会儿再不出去就有些不对劲了，白染墨慢条斯理地换上睡衣，揉了揉眼睛，再弄乱头发，一脸睡意地开门，朝楼下走去。
白琴已经被秦怡跟那女仆合力抬到了客厅，不管秦怡怎么交换，白琴始终没有反应，她一脸惊怕，朝那女仆嘶喊：“快点，快点打电话给姜医生！”
白靖跟白任还在公司，整个家里出了秦怡，一个主事的都没有。
那女仆慌张地拨电话。
白染墨已经到了楼下，她皱眉，并没显得太过担心。
“母亲，姐姐怎么了？”白染墨淡声问。
如果她表现的过分人情，反倒会引起秦怡的注意，白染墨索性站的远远的，只是出于同一个屋檐下，问了一句。
秦怡自然没空理会她。
白染墨也没在意，视线落在白琴泛紫的脸上，感叹一句：“姐姐好像喘不上气的样子，家里的医疗设备可以吗？”
虽白家有专门的诊疗室，但是人吃五谷杂粮生百病，白家也总有不周到的地方。
本想呵斥白染墨一身，秦怡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那女仆说：“住手！”
那女仆一愣，电话掉落在地上。
“打电话给埃博医院，说我跟大小姐很快就到，让他们准备急救措施。”秦怡又吩咐。
埃博医院是非白家产业，是秦家投资的一家京都最大的贵族医院之一。
“对，对不起夫人，我，我不知道埃博医院号码。”这是她第一次进客厅服侍白家的几位主子，她压根没机会知道这些东西。
女仆那张懵懂的脸让秦怡气不打一处来，她斥责：“给我滚！”
女儿生死未卜，她已经没心情维持平常的贵妇模样。
那女仆放下电话，低着头，跑了出去。
秦怡抱着白琴，一时撒不开手。
“母亲，如果你还能有一丁点的信我，我可以帮你。”白染墨站在不远处，闲闲地说。
说来也奇怪，恰是白染墨这样不在意的态度，反倒让秦怡放心，她收敛了怒火，语气仍旧有些生硬：“那就谢谢你了。”
白染墨耸耸肩，上前，拨通了埃博医院的电话。
之后，白染墨又跟秦怡一起，给白琴带上了吸氧器，再让几个人帮忙将白琴抬上了车子，秦怡亲自开车，离开白家。
等车灯渐渐迷糊成了一团不甚明亮的光，白染墨吩咐一直站在门口的人，说：“你们都去休息吧，等会儿我也会去医院瞧瞧姐姐，如果父亲回来，你们将今晚的事告诉父亲就行。”
此刻白染墨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人了，她的话自然无人反驳，不过在转身的时候，展晟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始终淡淡的白染墨。
“展晟，你等一下送我过去吧。”
白家上下已经默认展晟是白染墨的专属司机了，白染墨的话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的怀疑。
“是。”展晟定下脚步。
回去换了一套轻便的长衣长裤，白染墨坐上展晟的车，离开白家。
“小姐，要去哪？”车子已经驶了大半个小时，展晟终于没忍住，他问。
自上车开始闭目养神的白染墨睁开眼，看着前方后视镜中的那双冷静的眸子，勾唇：“当然是埃博医院。”
那一瞬间，展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是白染墨的人，但是他又知道白染墨的许多事情都瞒着他，这让展晟心底产生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倒是说不上生气，毕竟他跟白染墨说到底也只是暂时的上下级关系。
不等展晟理清心底的古怪感觉，白染墨再开口：“展晟，我是相信你的。”
这一句话没有任何的缀言，展晟不由自主的相信。
“但是——”白染墨又接着说：“你应该听过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话，你是我信任的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同样有我信任的人，这并不冲突，希望你能理解。”
展晟是聪明人，既然要时常用到他，就不能让展晟感觉到自己被排斥在外。
而坦诚的讲出来会更让展晟信服。
果然，展晟紧绷的下巴终于松缓了些，他最终说：“我知道。”
车子朝埃博医院驶去。
而此时，正在办公室内的白靖手机上陆续发出滴滴响声。
他打开手机，看着上面两个闪烁的红点，抬头问白任：“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大小姐身体不舒服，夫人送大小姐去了埃博医院，后来二小姐大概也有点担心，跟着过去了。”
白靖看着闪烁的红点果然是朝埃博医院的方向，便放下手机，丝毫没有担心白琴的模样，他说：“等处理了这边的事，你再过去看看吧。”
对于白靖冷淡的态度，白任有些诧异，但是仍旧点头：“是。”
一个小时后，白染墨却出现在了公寓门口，她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待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惊喜地喊：“姐姐。”
话落，再要扑过来。
白染墨熟练地将人接住，不过今天时间紧迫，她直接问：“你们王呢？”
头回生二回熟，现在再提及‘王’这个字，白染墨竟然也没有觉得拗口。
“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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