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她今日已说了两遍无事。
可这一切像是无事的样子吗?
她到底怎么了!有谁来告诉他。
司马汝轻咳,问了一声:“世子妃,出了何事?”
王眉缓过神来,想在这屋里实在难受的紧,手护着小腹,宝宝也有默契的也变得乖乖的不再闹腾。
“这些日子妾身的吃食清淡,这鹌鹑虽好,却是有些油腻,一时用了便不大适应。”
想她往岁来的吃食也是以清淡为主。
这些倒是他不曾考虑周全的。
王眉只觉着这世子太不一样,方才的语气,可不是关心她的意思。
入夜,她终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这些裙衫都按照世子妃的意思做的,奴这就退下,还枉世子妃早些休息。”
萨嬷送了青黛出门,回到王眉身侧,说道:“女郎,可是出了何事?面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无事。”
萨嬷见她不说话,也就不再多问,掌了青油灯替她梳发。
王眉用温水洗了脸,这才觉得舒畅了好些。
那案上是青黛送来新裁的襦裙,群上绣着朵朵的紫色百子莲,盛夏开花。
如今不过四月初,万物苏醒,等待着新生。
仿佛将人带入美好的甜美景色里,到了这个秋季也是宝宝要出生的日子,可如今却是尚早。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以日以年,我行四方。”
还记得当年公子拙哼唱给她听,那般的愁苦,那时她不懂,这惊才绝绝的公子着实是太让人嫉妒,上苍偏爱他把最好的都给了他。
如今,他走了,留下她一个人。
在外人眼里她何曾不是上苍偏爱的女郎,大魏王朝数一数二的贵女,南怀王府堂堂的世子妃,另人羡慕的家世,姣好的容颜。
可这一切,冠以她尊荣的各种殊荣,她为何还是觉得冷冰冰的。
只有,这腹里他的血脉,才成了王眉如今唯一的期盼。
“宝宝,你出生在这世上,定以你的父亲为荣。”
在记忆里偏爱紫色的,独一无二,她的郎君。
王眉摇了摇头,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想起你,公子。”
夜凉如水,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小腹,心安的走近房内。
这是往岁里,他曾经唱过的歌谣。
他至今都未告诉过她,他的名并不是阿茹,母亲在汝水之畔生下他,自懂事起便唤他阿汝。
汝南曾经是先辈的封地,母亲曾经是执掌一族的女户。
对母亲的记忆,于他而言已经显得弥足珍贵。
只这歌谣,他只对她唱过一遍,她却是记住了。
“阿汝,记得这一族的责任,你都要靠着肩膀担负起来。”
“阿汝,切莫怪你的阿父,若不是将世子之位换做他人来做,你是活不到成年的,这一世,你聪慧如此,定当能懂得我们的苦心。”
“阿汝,阿母爱你,亦曾爱你的阿父。”
母亲曾对他说,情是牵绊了她一生魔障,那时他年岁小,不曾明白。
现如今,长大成人,后又遇见了她。
青丝绊着他的衣襟,她躺在他的怀里,一同看漫天飞舞的雪,明媚的眸子,一口甜甜糯糯的白牙。
“一直这么落雪,到天荒地老就好了。”
“为何?”
她用手撑起身子,贴着他的下颔亲了亲,俏皮的说道:“这样,你就不用走了。”
那年,她被囚禁在宫里,两人只靠着书信联系,她偷了空儿出来看他,却不想第二日便是他要起身出城的日子。
这到底是她的魔障,亦或是他的孽障?
“公子。”
冉勇无声的靠近身侧:“女郎,她甚是想念你。”
司马汝当初特意将冉勇留下,便是为了保全王眉的安全,可这一次出门,却是负了伤回来。
司马汝的眼眸清冷,尚无一丝温度:“这世上再无公子。”
公子似不曾往岁里的公子,王孙贵胄,添了分冷上三分的霸气。
冉勇的脸有些羞红:“诺。”
他似是想到些什么,接着说道:“女郎的身子似是有些不大好。”
不大好?这是什么意思。
“她如何?”
司马汝的语气不像是淡淡的,倒是有些温怒。
冉勇越发觉得是自己没有护好女郎,瞧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女郎自公子离开后,便不曾好好吃饭,大夫说是忧思过虑,伤及脾肺,近些日子更是吃的不大好,问萨嬷也只听她说,恐是落马受了惊吓,犯了旧疾。”
司马汝听着心里难受。
这一切是他的错。
自从王眉被贾后伤了手指那一日起,他便曾发过誓,定是护她周全,可如今她却是为了他坏了身子。
难怪,白日之时她吃的不好,定是这个原因。
“你护好她,定要保她周全,其他的都不用理会。”
“诺、”
明月,清冷,无双。
这世上再无举世无双的公子拙,他是她的夫。
此次若不是先王驾崩,众王是不能离开封地到这建康来的。
贾后狡猾,又将洛阳这般的重地赐给楚王做为封地,这其中心思路人皆知。
“若是杀了太子,岂不更好?”
灯下,司马信同家臣一起商谋大事。
“不可。”
众人皆是一愣,回过头去看那方才说话之人。
上方说道太子身边有一军师,唤作柳钉,汝南人士。
柳钉在效忠于太子之前,一直便是赵王司马信身侧的谋臣。
他心思缜密,手段狠辣,颇得司马信宠信。
“此次庭上一番做为,正说明太子颂恨齐王入骨。”
“赵王若是想登大宝,太子颂必须得死,却不是出自我方之手。”
司马信摇头:“手足同胞,伤及无辜。”
“赵王仁慈。”
家臣散去后,只有柳钉留了下来。
司马信回到建康后,第一件事便唤了他前来,沉思叹道:“本王心中为一事苦闷,不知先生可为我解忧?”
柳钉对着司马信行了一礼,说道:“赵王待之恩重如山,鄙人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柳钉自称为鄙人,着实是他对自己的谦辞。
“本王看重一女子久已。”
这女子怕就是当今的世子妃,往时的王氏嫡女。
“此事不难。”
“当真?”
“鄙人现下正有一计。”
“先生请说。”
柳钉点头,继续说道:“鄙人在朝中也曾听说,那齐王早年拜与公子拙门下,同那王氏一起长大,也似是看重王氏,赵王何不以假借纵火来嫁祸于太子,让王氏来一个金蝉脱壳,到时死无对证,岂不是瞒天过海?到时鹬蚌相争,赵王便可渔翁得利。”
此计,尚好!
到时候,这世上在无王氏阿眉,他许她新生,便可名正言顺的到他身侧。
“赵王当以大局为重。”
柳钉言下之意,便是让司马信不要被儿女情长迷魂了眼睛,若是这王氏是真的被烧死了,对于他们而言只有好处。
到时同那汝南王府结为联盟,正是再好不过。
“先生说的是。”
司马信招来他人,又是为此事做了一番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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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好热啊!
对了,付还有在追思美人,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