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敖汉激动的立刻趴在了地上,嘴唇颤抖着吟唱着圣经。
任谁看到了此生的信仰确确实实站在了自己面前时,都无法平静。
池苏苏能体谅敖汉的失态,但是她却无法体谅眼前的天使。
“就是你在一直弹琴吗?”目光锁定在竖琴上,池苏苏勾起微笑,凉凉的看着天使。
敖汉对天使恭恭敬敬的,可不代表她也要对他恭恭敬敬的。
十翼天使眼珠子动了动,身体太长时间没有运动过,导致他此刻的行动如机械般僵硬。
脑袋转向她的方向,声音自带回音。
“我不弹,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你知道我在这里吗?
知道我在这里吗?
道我在这里吗?
在这里吗?
……
吗?
这是肥音你知道吗?
池苏苏捂住耳朵,表示对天使族的自带圣光和回音技能,格外蛋疼。
考不考虑一下其他种族的意见啊!天使族的自带技能也太牛掰了啊!掀桌!
难怪天使一直以来就被誉为全世界最高贵的生物,这铁定和这种族天赋有关系。
敖汉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大声赞叹着天使的神机妙算。
如果可能,池苏苏真想吐他俩一脸唾沫星子。
敖汉早就知道天使被关在这里,早晚会来救他。没事他弹个蛋的琴,找她来干什么,她只是个打酱油的。
“我不关注这里的事情,我只问一句。”迫于敖汉魔导师的身份,池苏苏不敢用强,但她的脸色从来没有好过,“地牢里关着的那些人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她的目的始终是这个,就算进行到这里,看到了传说中巫族的遗迹,她还是不忘自己的初衷。
敖汉身子僵硬了一下,看池苏苏不肯放过这事儿,叹了一口气。
“你如果忘记这事儿就好了。”敖汉说道,摇了摇头,责怪池苏苏太过于斤斤计较,那眼神看得她眼神冒火,在将池苏苏彻底惹炸毛之前,敖汉移开了眼睛,继续说道,“澹台燕在成人礼之前,一直在落日城生活的。”
大陆上的人,只有在成人礼之后,才会继承家族里的爵位或者是什么其他的。
也就是说,澹台燕在16岁之前,一直在落日城过着日子的。
“那他怎么会对落日城的人下这么狠的手。”她有点不可思议,想不明白变态的脑回路究竟是个怎样的构造。
“他一直在给我当学徒,和我一起发现了这处地牢。”敖汉没理她,说着说着停了一下,追忆着记忆,他表情一瞬狰狞了起来,“他拿走了这里的一张酒方子之后,就背叛了我!”
酒方子?!
门上有写到“胜利之后,劳资会用你们的鲜血酿成酒水,来庆祝我们的胜利!”,难不成城主手上得到的酒方子居然是巫族的东西?
“他竟然拿走的异教徒的酒方子!并且真的酿起了酒!我简直不敢相信,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还想要将我捉起来酿酒!”敖汉愤怒的吼着,“甚至……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大人的身上……”
冲着天使,弯下身子。
“原谅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没错,就是你的错!
池苏苏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道。
如果不是敖汉,澹台燕怎么可能惹出这么一大堆事。
甚至如果不是那酒方子,澹台燕可能早就泯然众人矣,也不可能来接任这落日城的城主。虽然是边关小城,但责任可是很大的,如果在家族里不受重视是得不到这个位置的。
一张酒方子,改变了澹台燕的一生。
澹台燕越发的不满足,早就适应了茹毛饮血的生活。他不满足于凡人的血液,知道这里还关着一只天使,他成天就在打着天使的主意。
他想要更多更多,他看着史书里对巫族的描写,一颗心火热火热的,他的欲望如雪球一样的越滚越大,连他自己也难控制。
“你……”天使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一些什么,被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
“是的,我亲爱的师傅。”男人缓缓的从阴暗中走出来,皮肤白得诡异,瘦得皮包骨头的,眼睛深深的凹下去,几天不见,城主大人显得格外的憔悴了起来,“都是你的错。”
默默的点了点脑袋同意澹台燕的话,池苏苏盯着澹台燕的脸,心底涌上了一个词。
纵欲过度。
垂下眼睛,她绝对不能让澹台燕看到她眼底里深深的同情与怜悯。
实际上她还很想问英勇无比的城主大人几个问题,就比如——“大人你爱爱了那么多次,而且还男女不忌,您就不担心阳痿的问题吗?”
又或者是——“虽然童男童女是很安全没错啦,但是这年头怎么说呢,就连猪肉都不可靠了呢。虽然是异世……但您真的不担心艾滋问题吗?”
池苏苏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一张口真的问出来了,惹得澹台燕暴走就不好了。
“逆徒!”敖汉大惊失色,没想到澹台燕这么快就赶来了。
而池苏苏几人随后亦是露出了大惊失色的表情,因为他们看见了站在澹台燕身后,一脸娇羞的爱莲。
娇羞……?哦少女……你也太……
池苏苏囧了又囧,不过还好,确定了爱莲没有受伤。
“我不会让你伤害大人的!”敖汉将法杖扛了起来,用力的投掷出去。砸在青灰墙壁的一个凸点上。
门快速的合并了起来,离门尚有一段距离的澹台燕脸色黑了,加快了脚步。在他靠近门时石门只剩一条门缝,除非他会变身,不然甭想进来。
“师傅,这次我赢定了。”
一双阴骘的眼盯着室内的几人,抿起的笑意充满着自信,轰的一声之后大门合上,然而几人却因为他的话,而更加的沉默。
敖汉转头看向天使,眉头紧皱,一瞬像是老了几十岁。
“他这么说,肯定是知道该怎么进来。”走到门边,捡起法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可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除大人身上的锁链。”
担忧的看着天使,敖汉真乃一名优秀的教徒。
“我知道。”天使张口。
知道……
道……
啊回音真是桑不起,她给天使族的跪了。
“她能。”缓慢无比的抬起手,指向了池苏苏,“她能拔出我插在我胸前的剑。”
如骨头一样的手指抚摸向自己胸前,那柄漆黑的长剑纵然早就没了主人,却仍然将他固定在此地数百年。剑上缠绕着漆黑的雾气,诅咒与怨气,像藤蔓一样的爬满了剑身。
她去?她只要一碰到剑身,九成九要被那柄剑给吸得连渣都不成。
高贵冷艳的哼了哼,她才不要干这种蠢事。
“我不干。”
“大胆!”敖汉跳了起来,“这是你的荣幸。”
池苏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忍不住竖起了中指。
傻逼,她荣幸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