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一阵,最终归于寂静。灰尘荡漾,有几许尘土从墙上崩下来。
池苏苏有些不耐烦,听到这声音,她有些担心留在第二层的人。
“澹台燕,你就真的不肯放过我吗?”敖汉举着法杖对着空气吼,听到他吼得人名,池苏苏眼皮子一跳。
哟呵,是澹台燕呢~果然,城主大人你就是洗不白的啊。
“刚刚那是什么?”在场的几个人没有因为震动而跌倒,但是刚刚的动静也实在太大了,让人不得不在意。
“这是地牢里特意安的法阵,澹台燕想要我死,还想要这地牢里关着东西。”敖汉看事情也没有转机了,大家此时此刻全部都是一条线的蚂蚱,“澹台燕不可能放过我,更不可能放过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你们。”
三个人心情有些略沉,池苏苏的表情最为可怖。
不是这死老头拖拖拉拉的,他们会成为同一条线的蚂蚱吗?
“什么秘密?”她问道。
敖汉脸色有些铁青,他好像很生气澹台燕的突然出手。
“我本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可是你们的运气太差了。”敖汉说着,扭过脖子看向巨石门。
轻轻吹出了一口气,化作狂风吹拂在门面上。
大量的灰尘被吹了起来,池苏苏被灰尘呛得咳嗽个不停,而整个大门,原本的模样已经缓缓现形。
看到门上的字体,池苏苏眼睛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字体,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木易抚摸着石门上的花纹,好奇的说道。
“……好像是一种古文字?”公孙谨皱眉,难得碰上了他也不知道的事物。
“是巫族文字。”敖汉抚摸着胡须,缓缓的说道。
池苏苏面无表情,沉默着将整个石门上的字体全部记在脑袋里。
仿佛复印机一样,深深的记在脑袋里面。文字量有些多,解读起来也太麻烦,她也不打算在这里研究文字,只能先记住,事后再去琢磨。
然而,有一副图案,却让人如此的震惊。
“……这……”敖汉凝视着,表情崩坏,扬起法杖就是一个咒语打在了石门之上,“异教徒!果然是异教徒!巫族这异教徒被消灭当真是活该!”
“……”修习了异教徒功法的池苏苏表示心情很坏,默默捏紧了拳头,看着敖汉的后脑勺,她觉得如果敖汉再骂一句她就打破他的头。
纯手工刻画,长着十翼翅膀的天使被一只大手生生折断了九只翅膀,鲜血一地。天使神态悲切,他的脖子上戴着狗环,手上脚上都戴着巨大的手链脚链。一个华美的鸟笼囚禁着天使,而鸟笼的外面,坐着一群人。他们笑眯眯的,手举牌子在拍卖着天使。
三个人长长呼出一口气,巫族,是啊,这事只可能是巫族干的。
论天地之大,还没见除了巫族的人,还有谁敢和天使叫板。
说起巫族辉煌的那段时光,天使哪里有现如今的光辉,光明神教哪里有现在的地位。天使一族被生生从神界上拖下来,只要天使敢来人间界,是来一只揍一只,来一双揍一对。
据正史记载,那段时光是人类最黑暗的时期。
据野史记载,那段时光是人类最自傲的时期。
池苏苏抿唇,笑了笑。真不愧是巫族,奏是这么的霸道。
那段时光内,神是用来屠的,天使只是个供逗弄的鸟人。人类自个儿当家做主,哪里像现在,被区区一个光明之神骑在脑袋上,不得翻身。
而那幅画旁边,写着的文字却让人触目惊心得紧。
其他人看不懂,但是池苏苏能看得懂。
“囚神”。
密密麻麻的小子更是说明了创造这地牢的人打算怎么去囚神的方法,用什么样的器具戳在天使什么穴位里,能够废除神的能力,把神当成一般鸟人来养。
池苏苏很震惊,瞪大了双眼看着文字上的内容。
随后,她深沉的呼出一口气。
什么“洛神陨石”,什么“凰族的金色羽毛”,什么“暗渊岩浆”,尼玛听都没听过啊,还有各种宝石,这要怎么找?还囚神……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敖汉不停的敲打着地面,气得直哼哼,胡子都翘了起来。
“这扇门你到底开不开了?!”池苏苏记好了文字,提醒道,“我不知道这门后面是什么,但是显然我们再不开,澹台燕就追过来了!”
敖汉一惊,转过身看向黑漆漆的长走廊。
仿佛有人的脚步声响起,无数人的脚步声响起。
空气有些潮湿,不,是特别潮湿,每过一段时间就变得越发潮湿起来。
鼻子动了动,池苏苏感受到了天地之间躁动的魔法元素。这是刚刚启动的什么阵法,造成的后果。
什么样的阵法,可以造成这样的动荡。
足以毁灭一座城池的禁咒?
“sdsdsahdjash……”敖汉看了她一眼,将头抵在了门缝上。嘴巴里开始念起了咒语。
她听得懂,这是巫族文字。
但是敖汉念的很别扭,大概是强行记下念法,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眉头抖了抖,这地牢的拥有者一定是个性情中人,连咒语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翻译过来就是——
“卧槽尼玛的诸神!”
“我靠你大爷的光明神!”
“你们都是劳资的脚下亡魂!”
“劳资的铁骑会践踏神界!”
“胜利之后,劳资会用你们的鲜血酿成酒水,来庆祝我们的胜利!”
“丰满的娘们赏给劳资的手下。”
……
实在太黄太暴力了。
池苏苏头疼得扶额。
尤其是一个让一个光明教的人来念这一段话,不得不说真的很喜感。
念完之后,门轰隆隆的打开了。
腐朽的气息四散。
池苏苏脸色恢复严肃,看向门内。
那里面很亮,非常亮。
有很多宝石,散乱的堆放在地上,就好像不要钱一样。
然而这些财宝,在正中间的那事物面前,统统不值得一提。
池苏苏嘴角抽了抽,其他人早就已经彻底石化。
早在看到那一段文字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然而当想的事物,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还是难掩自己心底的震撼。
血红的鲜血没有干涸,反而流入了面前的一道小型喷泉里,将喷泉染成了血红。损坏的翅膀却因为神力还保持着原样,没有腐朽,瘫在地上。
精致而巨大的鸟笼内,浑身洁白的天使瘫坐在地上。
他靠着一台竖琴,那竖琴很大,和公孙谨手上常拿着的不同。
消瘦的脑袋靠在竖琴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眼睫毛颤了颤,一双金色眼睛睁开来了。
“你终于来了啊,我忠实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