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宁听说你失踪了,已经使手段将云贵妃投入冷宫,想要胁迫你回去,若是三个月内见不到你,云贵妃便要被赐死。”
“什么?赐死?”花解语惊愕的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你破坏了他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
“呵呵……师妹,你难道忘记了,我是暗阁阁主?”流云笑道。
“好吧,我回去,只是,我已不再是当初任人宰割的花解语,此番回去,休想设计我做些什么,我要让胁迫我的人统统付出代价。”花解语面色阴沉的说道,拳头猛地击在桌面上,茶杯中的水顿时四处飞溅。
流云微微一愣,旋即,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说道:“师妹,我会帮你。”
花解语微微一怔,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真诚的说道:“谢谢你,师兄。”
沧月国位于整个大陆的最南端,这里冰天雪地,那里却依旧是鸟语花香。
花解语依旧易容改扮,在流云的陪同下,带着御风和牧野灵一同前往沧月国,这一走,便是半个月的路程。
期间,他们乘马,坐车,乘船,变换过各种交通工具。
这一日,他们终于来到沧月国的边界宁城。
宁城是沧月国最北边陲的一座边城,工事防备力量很强,城墙高大坚固,若是有敌来犯,短时间不易攻下此城。
沧月国现任国主名叫花赢,是个较为圣明的人,可惜壮士迟暮,晚年的老人,心思难免糊涂,纵然其年轻时也曾对云贵妃百般宠爱,然而,君王哪有多情种,一旦美人和江山发生冲突,他们首选的,当然是自己的江山,这边给花解宁有了可趁之机。
花解语自从修习了凤凰城的武功后,有玉女神功做内功基础,又加上卓绝的轻功造诣和世间仅有的武功招式,如今的她可以在夜晚轻松出入沧月国皇宫而不被任何人发现。
入夜,万籁俱寂,幸得乌云蔽月,漫天星光遮于云层中,为她的也行提供了好的时机。
御风和牧野灵武功虽好,轻功却是一般,若是想在守护严密的皇宫中穿行自如,还是独行为好。
打定主意,花解语早早便借着回屋休息的借口支开其他人,独自换上夜行衣,打算趁着夜深偷偷潜入皇宫摸摸情况。
沧月国的皇宫建筑恢宏,磅礴大气,九重宫阙将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们紧紧围着,众生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尔虞我诈之中。
花解语躲在回廊后面,面对着一模一样的宫苑犯了愁,原来花解语的记忆除了她师傅和师兄之外,其余的记住甚少,这皇宫的布局如何,冷宫位处何方,她还真不知道。
她暗暗懊悔,早知道,就应该及早准备一份皇宫地图,也不用现在这样没有目标的瞎寻
忽然,有一只手在她肩膀轻轻拍了一下,惊得她三魂七魄差点移位。
风一样轻的笑声。
她转眸警惕的观望,原来是流云。
“你想吓死我?”她压低嗓音,不悦的抱怨。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失了记忆也敢在宫中乱闯,胆子可真够大的。”流云戏谑道。
“要你管,你怎么来了?”花解语丝毫不领情。
“哎,没心没肺的丫头,还不是担心你到天明也转不出去?”流云无奈的说道。
“好了,师兄好意,师妹心领了,冷宫到底在哪里?”
“跟我走。”
两道黑影若流星般在夜空中划过,转瞬即逝,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冷宫,位于整个皇宫最北端格外荒凉的地方。
宫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宫女寥寥无几,生活条件极其恶劣。
花解语看着孤寂的站在内宫深处,披头散发的女子,那墨色的长发杂乱无章的披散着,眼神空洞无神,面色苍白,身形憔悴。
她从脑海中搜索出云贵妃的样貌与之对比,发现真是云泥之别。
“母妃,您怎么被罚到这里的?”花解语张了张嘴,艰难的叫出这个称呼。
“语儿,是你吗?”云贵妃麻木的神情间终于有了一些动容。
“是我,母妃,让您受苦了。”
“孩子。”云贵妃哽咽着走进她,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他们说你擅自逃离,无视和亲公主的责任,置国家利益于不顾,若不能及时悔改,便要将母后以教女无方之罪赐死。”聊聊数语,道尽数不尽的沧桑。
“母妃,您放心,我记得自己的责任,我不会让您有事的。”
“孩子……”云贵妃欲言又止,看着花解语身后的流云垂眸不语。
“师兄,你可否在外殿等候片刻?”花解语面带祈求的看着流云。
“好。”
云贵妃望着流云的身影消失在屋中,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红玉通透,晶莹可人。
“孩子,你本不是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在她五岁时便被那些狠毒的宫妃暗害了,说也巧了,她死的那天晚上,有人蒙面将你送来,怪异的是,你长得居然与我死去的孩儿一般摸样。虽然那蒙面之人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可是身为母亲,自己的孩儿岂会认错,但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将你当做亲生孩儿,不忍你受苦,母妃无能,无法改变你和亲的命运,此时却不想你再为了我失去自由,所以,孩子,不要管我,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吧。”云贵妃双目含泪,顿了顿。
“这块玉佩自你被送来时便随身携带,想来是你亲生父母的物品,你拿好,日后也许还有相认的机会。”她抬手拭泪,满眼怜爱的看着花解语。
离开时,花解语懵懵懂懂的在流云的带领下巧妙的躲过侍卫,一路上,她的脑中始终想着方才云贵妃的话,突然觉得她这个前身甚是着实太复杂了。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两人终于回到所住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