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脚步的靠近,生门的金光愈来愈盛,四周的白雾消散不少,脚下的路也清晰可见,两人同时松了一口去,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走了出来。
跨过金光围成的隐隐可见的门,视线豁然开朗,曲曲折折的小路延伸至远方,小路两旁是奇形怪状的各色花木,有的高耸入云,有的低矮繁茂,有的荆棘遍布,有的绿叶宽厚,花草也是不知名的怪异,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花解语谨慎的靠近那些花草,根据自己的经验仔细的辨识着,发现这些花草没有毒性,却是珍贵非凡的药草。
她微微的蹙眉,心中颇为疑惑。
这里距游龙堡甚近,却从未听游龙堡众人说起过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神秘隐蔽,就连精通阵法的御风也难以轻而易举的破阵,难道说,那阵法是这里的一个掩护,游龙堡从来就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沉吟间,脚步却未停。
曲径通幽,繁花似锦。小路的尽头竟然高耸着一座石头砌成的城堡。城墙大约三丈之高,坚固非常,将城中建筑牢牢的环抱起来,围得铁桶一般。城门由铸铁浇灌而成,厚重结实,此时却紧紧关闭着,看起来宏伟庄严。
那阵中的生门仅通此路,除这城堡,别无它路可循。
花解语凝眉与御风对视一眼,两人均一脸凝重,情势不容乐观。她垂头望了望御风手中提着的热气球,暗忖着是否要再次点燃它,将两人带离此地。可是,方才燃料就已不足,若是再点燃,不知还可飞多久?若是在半空中没有燃料,他们二人可就性命堪虞了。
正在这时,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似是乘风而来。
花解语警惕的注视着他,待得走进,却发现此人真是柳色馆中那妖孽男流云,思绪纷杂,往事纷沓至来,不经意间,时光居然流逝了这么久,也真难得自己还记得他。
男子一脸阳光,与那日在柳色馆中妩媚生动的形象相去甚远,此时,他虽仍旧身着一身耀眼的红衣,却少了些邪魅的妖娆,多了些硬朗帅气。好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比之逸楚渊也不差分毫。
花解语轻轻甩了甩头,挥去那男人在自己记忆中的痕迹,说好要忘记,日后便不能总是想起。
“舞,你终于回来了。”男子深情的注视着她,那眼神她见过,在情难自拔的随月楼身上见过,她可不记得曾经招惹过他,如何惹得他一往情深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阁下便是柳色馆中当红的小倌,本公主从不记得如何与阁下相识如此之深,阁下莫不是认错了?”花解语张口闭口的阁下将两人的关系扯开十万八千里远。
流云一脸苦笑,神情忧郁的问道:“师妹,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师妹?”花解语身形一震,犹记那梦中神情的男子声音,师兄,花解语的师兄,真的是他吗?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日森林遇险,有男子将昏迷中的她送至随月楼云雾山中的小屋,近身照顾她多日,每每在她耳边呢喃的声音似乎就是这个声音,看来,已逝的花解语那抹幽魂惹下的孽债居然应在了自己的身上,既然如此,救命大恩,如何能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师兄?”她怯怯的叫了一声,美丽如星辰般的大眼睛闪烁着疑惑的光泽,就如沉静的幽湖中泛起的波光粼粼的细纹。
“舞,你终于记起来了?”流云迫近一步,伸手将花解语的柔荑握在掌中,神情似哀楚,似欣慰,似惋惜,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花解语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掌中抽离,面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仍旧没有记起,只是觉得你便是那日在云雾山中救我,照顾我的师兄,虽然当时我昏迷不醒,但潜意识中的感觉应当不会错的。”
流云身形不可遏制的一晃,俊美的脸上布满失望,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也不再熠熠生辉。
他敛了敛目,抿着唇思索片刻,终于不带一丝表情的说道:“我的确是你的师兄,也是那日救你之人,既然这样,那么随我去见见师傅吧,他已经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