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狂奔,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着,飞扬的发丝凌乱的飘散在空中,她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便会感觉到心底生拉硬扯般的剧痛,心在滴血,泪却已经干涸。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止住脚步,望着西苑中依旧灯火通明的狂欢,认真的想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是啊,该去哪里呢?
北宫御风无聊的缩在屋中,星魔刚刚回来,便又出去,说是堡中有件重大的事情需要去处理,让他自己先休息。
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似乎很忌讳他知道一般。
哎,管他呢,只要和主子无关,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顶着,自己犯不着操心。
“笃笃笃”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敲门呢?御风疑惑的欠起身,缓缓走到门边,边走边问:“谁啊?”
“御风,是我。”花解语沙哑沧桑的声音传来,御风心中微微一惊,他从来没有听过她用这样的声音说话。
他疾走几步,迅速打开门,急切的问道:“语姐,出了什么事吗?”
花解语满脸泪痕,发丝散乱,眼睛红肿,神情却冷漠镇定。
“风,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她没有解释,只是这样直接的问御风。
御风看着她满脸的情伤和疲惫,不忍再次戳伤她柔软的内心,只是重重的点点头说道:“当然了,我本是语姐的仆从,主子在哪里,我理应在哪里。”
“好。”她那失去光泽的眼睛重新泛起盈光,原来她还有这样一个忠实的弟弟。在这孤寂的异世,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这感觉好比久旱的禾苗突遇甘霖般,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透着勃勃生机。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行囊,从花解语床底拉出那口大箱子,那里面放着一个热气球,只需在油箱中盛满油,点燃,热气球就可飞升到天上,他们便会永远的离开这里。
御风惊讶的看着那个奇怪的装置,将数日前花解语吩咐他用石油炼制出来的油加入油箱,气球渐渐膨胀,两人站在气球底部的大筐内,双手紧握围栏,奇迹发生了,气球迎着风,居然缓缓飞行到空中,越飞越高,即便有绝世的轻功,也难以达到这样的高度。
御风一脸崇敬的看着花解语,他的语姐就是不同凡响,真不愧是北宫家族守候百年的人物,随月楼真是有眼无珠,若不是他伤了她的心,她又缘何如此决绝的连夜出走?今后,他再也不允许其他人伤害她,他要保护她永远不受伤害。
御风想着想着,唇角溢出一抹真诚的微笑。俯身望了望那愈变愈小的游龙堡,下方似乎人潮涌动,是随月楼发现了什么了吗?
日魔急色匆匆的冲进前厅,不顾礼仪的跑到随月楼的身边说道:“回堡主,那女人不见了。”
“什么?”随月楼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跌落到地上,摔成数片,为何那该死的女人会在他正要拿她祭天的时候突然失踪呢?
“有什么异常?”他一脸阴沉,如果被他发现私自救走她的人,那人便死定了。
“属下还发现,发现……”日魔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快说。”随月楼暴躁的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恶狠狠的盯着他。
“夫人和御风也不见了。”
“什么?”巨大的恐惧席卷随月楼全身,他感觉灵魂被抽走一般,蓦然忆起早晨离别时她眼中的失望。
她是发现什么了吗?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兰夫人忽然听到这个消息,绝色的脸已经气愤的扭曲变形,身子也不可遏制的颤抖着,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随月楼说道:“堡中没有别人,一定是你那媳妇和御风那个小子把那毒妇救走了,我就说你那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是不听。”
兰夫人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随月楼一阵心烦意乱。
“娘,您下这样的结论还为时太早,孩儿这便去看看。”说罢,头也不回的往厅外走去。
屋中,短短一日便已物是人非,犹记昨夜她那惊喜的表情和问自己去了哪里时那一脸的真诚,如果那样的表情也是装的,那她可真是太可怕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