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陆哥。你怎么睡着了。”
陆安之睁眼,大厅里群魔乱舞,站在他跟前的是个红头发的小青年。
“季容呢?”
梁兴言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我怎么知道?”紧接着,他又奇怪的发问道:“不对啊,陆哥。你是吃错药了吗?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提起季容吗?今天怎么自己问起她了?左不过是在季氏或者季家。”
陆安之捏了捏鼻梁,没有回答梁子的话。对哦,他现在又没死,那季容肯定还活着。
他不耐烦地挥手赶走梁兴言。想到季容,陆安之就烦得很。虽说季容是因为他而死,但他也因为季容而死。
上辈子,季容死后,那些曾经在季容手下吃过亏的,曾经忌惮季容的势力不敢动弹的,都心思活络了起来。不仅季氏被他们打压的差点起不了身,自己也死在这些人手中。
“季容你就是个扫把星。”陆安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好气地喃喃道。
陆安之虽然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纨绔子弟,但到底还算有几分脑子。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并没有表现出了的那么厌恶季容。
毕竟,他作为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普通二代,能够在四九城横行霸道那么久,就是因为背靠季容这座大山。
陆家的情况在四九城里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又不简单。陆家发迹时间不长,到陆安之这一代也不过是第三代。因此陆家背地里又被人喊作暴发户。陆家发迹时间不长,但人口不少。第一代陆老爷子先后娶了三任妻子,分别留下三个儿子,最后一个还生了个女儿。一番明争暗斗之后,二儿子陆志成因为娶的妻子娘家势力最大而胜出,拿到了陆家家主之位。这个陆志成就是陆安之的亲爹。
陆志成和妻子秦敏慧的婚姻完全是利益的结合。秦家和陆家发迹时间差不多,情况也差不多。秦家第二代有两个孩子,分别是秦敏慧和同父异母的哥哥。秦敏慧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心思不小,因此当陆志成找上她时,两人一拍即合。秦敏慧利用陆家的势力获得秦家掌权地位,陆志成再借助秦家的力量夺取陆家家主之位。
最后,陆志成成功坐上了家主之位,秦敏慧也将哥哥拖下了继承人的位置。利益结合下的产物,不仅有两人双赢的结果,还有陆安之。
然而,陆志成在外面有娇妻幼子;秦敏慧也有自己心意相通的恋人和真正的爱情结晶。小时候的陆安之爹不疼,娘不爱,就是个被所有人忽视冷落的小可怜。
偏偏他遇上了季容。
”陆哥,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快来跟我们一起唱歌。”一个左耳上带着耳钉的小青年看到陆安之一个人冷清地坐在一边,连忙热情地走过去把他拉到人群里。
陆安之的加入,让这群人爆发出更大的热情。他们纷纷欢呼着陆安之的到来。毕竟陆安之的地位在这群人里是最高的。
被强拉进舞池,陆安之索性也丢开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痛痛快快的玩起来。
闹到凌晨两三点,这帮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一开始的时候,陆安之心里有事,没喝多少;后半夜的时候,陆安之放开了喝得不少。现在散了场,还是醉得东倒西歪。
梁兴言和另外一个醉得不是特别厉害的杨家小子一人一边扶着陆安之走出会所大门。
此刻已经是夜最深的时候,哪怕是四九城最纸醉金迷的盛筵门口,也不见来往的车辆。
“杨子,你先扶着陆哥。我打个电话叫人来接。”梁兴言说着松开陆安之一边的胳膊,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陆安之醉得厉害,站都站不稳,被梁兴言放开后立马向一边倒去。
杨宇虽然使劲想要扶住陆安之,但还是差了点。眼看着陆安之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一只白而修长的手从一旁伸过来护住了陆安之。
“季小姐。”
听到杨宇的这一声季小姐,原本还在打电话的梁兴言转过头来,便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年轻女子站在陆安之一边。陆安之半个身子都压在季容身上,而杨宇一看到季容就悄悄松开了扶着陆安之的手。梁兴言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怎么也不会认不出那张又美又冷的脸。
“季小姐来了啊。”梁兴言有些恭敬拘谨的对着季容说道。
季容对着梁兴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醉得不成样子的陆安之皱眉道:“怎么醉得这么厉害?”
杨宇低着头不敢说话,梁兴言胆子大些,向季容解释道,“今天来的人比较多,陆哥一开始没怎么喝,新来的几个小子不懂事劝得狠了,陆哥才放开喝的。”事实上,今天确实有几个新人,但他们好不容易才有能够进入这个京城衙内圈子的机会,哪里有胆子在陆安之拒绝之后再去劝酒。今晚玩得比较凶的几个都是和梁兴言家世差不多,关系比较好的,现在季容问起来,梁兴言虽然还有点晕晕乎乎的,但下意识的就把责任往几个新来的小子身上推。
事实怎么样,季容心里一清二楚。她脸上淡淡的,对着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做了个手势,那辆车慢慢的在季容跟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黑衣保镖,没敢去接陆安之,只是为自家小姐拉开了后车门。
季容一个人将陆安之扶上后座,梁兴言等人都只敢站在一旁看着。
等到黑衣保镖上了车,载着季容和陆安之的轿车才缓缓发动,另一辆坐满保镖的车紧紧跟在季容车后。
梁兴言目送季容的车远去,然后回过头对着见了季容就一声不敢吭的杨宇说道,“杨子,你胆子也太小了。”
杨宇心里苦笑一声,脸上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季容将陆安之送到了他自己在外面的房子里。小区门口的保安看见季容的车牌就立马放了进去。
仍然是季容一个人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陆安之带上了6楼,跟在她身后的保镖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两人摔了,却不敢上去搭把手。停在公寓的门口,陆安之将近1米8的个子整个压在季容身上,季容一边撑着他,一边艰难的伸手去他裤袋里摸钥匙。陆安之没有给过季容房子的钥匙,当然季容要是真的想要,自然有办法拿到,只是陆安之既然表明了他的态度,在这种小事上,季容还是愿意多顺着他一些。
季容开了门,保镖们自觉的在门口止步。季容熟门熟路地将陆安之送到他的卧室,让他躺下,刚把陆安之放上床,他就侧了个身,忍不住吐了起来。季容衣服上被吐了个正着,但是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反倒是心疼的看着难受的陆安之。
季容先是脱了沾了呕吐物的外套,然后给陆安之脱了衣服裤子和鞋,然后又去厨房倒了水让他漱口,喂他吃醒酒药,再在浴室打了水帮他擦脸。陆安之被服侍了一番后终于觉得舒服了些,沉沉的睡着了。
季容做完这些后,又找来拖把把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陆安之才拿着脏掉的衣服出去。
“小姐,你的衣服?”
保镖们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季容出来,却发现她只穿了件衬衫,外套上散发出一股酸馊的味道搭在手上。
“无事,走吧。”
夏天天亮的早,季容回到季家大宅的时候天已经没有那么黑了。她重新洗漱之后,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起来了。
昨天跟着季容出去的保镖还在休息,换了一批保镖跟着季容去了季氏集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