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让贺军意想不到的还在后头。程娜的舌头一路向下,吻过贺军平坦的腹部,她露齿一笑,掀起遮掩贺军大腿的被单,不出所料的看到想看的,她不怀好意的瞟了贺军一眼,轻轻的俯下了身,这时候,贺军脑海里居然飘过四个香艳无匹的字眼:风情万种。
贺军曾想让程娜,杨娟来做这种事儿,软磨硬泡都没能得逞,他也就只好死了心,可是偶尔还会自个儿偷偷的在脑海里幻想这事儿。程娜,居然第一次为他来做,还是在林可琪打来电话的时候,更加增添了刺激。贺军竭尽全力忍着,满足肆意的□□一不留神就会从嘴角露出一星半点,贺军都快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保持声音低沉,与手机那头的林可琪聊着什么,聊的完全不知所云。□□狂热的快感,像是一堵巨大的翻涌着滔天浪花的艳红色海水铸成的巨大水墙,嘶吼着,拍打着,鼓动着,瞬时淹没了贺军的全身。
第二天傍晚,快10点的时候,贺军和程娜搭乘着一辆出租车,在水西关街口停了下来,贺军付了钱,拉着程娜的手下了车。
“你下来做什么?就坐这辆出租车回去吧,都迟了,打车不方便。”程娜已经换上了昨天买的新衣服,剪裁考究的职业靓丽橘黄色套装,配上大红色小皮靴,看上去很俏皮。
贺军微微扬起嘴角,他听得懂女人这种口是心非的话,吧嗒一声,关上车门,冲着出租车司机摆了摆手,身后的出租车立刻开走了。
“你怎么这样?我说的话,都没进你耳朵?迟了打不上车了你。”程娜不高兴地板起了脸。
“打的上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送回家。”
“这儿离我家小区就两个街口。”
“半个街口都要送你。”贺军无所谓的摇了摇脑袋,留意到程娜无奈的眼神,他换了一副腔调,搂着程娜的肩膀,凑在她的耳边温声细语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家,把你送到家门口我才安心,你家里不是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你吗?想让我早点打车回家,就得让我先把你送回家才行,嗯?听话。”
程娜神色未明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有些奇怪的神情,像是感动,又像是犹豫的情绪夹杂在她的脸上,贺军一时间猜不透她想法,可程娜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是你要送的。”贺军搂着程娜的肩膀,两人相互依偎着走在路上,就像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大概是因为秋天快到了,傍晚的天气凉飕飕的,街上看不到几个路人,只有明晃晃的路灯孤零零的站在两旁。走了十来分钟,两人刚刚转过第二个路口,程娜顿住了脚步,她低下头,片刻后抬起脸,盯着贺军的双眼,眼神里少有的认真,她动了动嘴唇:“贺军,说真的,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呢?”
贺军挠了挠后脑勺,神色晦暗的打量着程娜的神色,他舔了舔上嘴唇,答非所问:“我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在一起吗?”
程娜用力的摇了摇头,她冷冷的说:“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贺军沉默着抿起双唇,眉头皱得很疑惑,他搞不懂她是怎么了,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子的问他这么傻的问题,她不是一直都很清楚,他和她之间,只是一场游戏吗?一场简单的游戏,无关该死的感情,贺军以为,程娜深知这一点。游戏,这是彼此从未明言,却深知肚明的。他以为,她很明白。
“如果我要你和那个女孩分手,只和我在一起,你会这么做吗?”
贺军愣怔了片刻,别过了脸,不看程娜的眼。
“你会吗?”
“你从没这么想过,从来都没有?”
“你一点都不想么?是吗?”
贺军的喉结动了动,动了动嘴唇,最后也没说什么。
“你说喜欢我,是哄我开心的吧?”
“我没说谎,我是喜欢你的。”
“但是呢?我想听听有关但是的后半部分,可以吗?”贺军偏过头,看了眼黑色的夜空,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嗓音不自觉僵硬了起来:“我想你了解的,这两种喜欢不一样的。”
像是受到预料之中的伤害,却还是尖锐的疼了起来。程娜的双眸幽幽然一动,却很快平静了起来,她紧紧抿起双唇,盯着贺军的双眼,沉默了片刻,忽然,她卟哧一声笑了起来,熟悉的猫一般神秘的笑容自然地从她的嘴角扬起,她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
“傻小子,你还当真了你,看把你吓得。”
“这可不好笑。”贺军闷声闷气。
“像我程娜这样聪明的女孩,会问你那么傻的问题吗?你动动脑筋就知道我在捉弄你了。”程娜歪着头,笑着看向贺军。
贺军别开脸,不看程娜的双眼,她很自然的搀上贺军的胳膊,依偎着贺军,柔声说:“别小孩子气了,送我回家吧,好吗?”
听到程娜柔若无骨的嗓音,贺军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转过第二个街口,向左爬上一个小斜坡,就能看到程娜家小区的大门了,一百多米的路程上只有两三个昏黄的路灯,光晕忽明忽暗,显得这条小路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
忽然,一个黑色身影从一旁窜了出来,贺军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就感到重重的钝痛,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运足力气提起腿,往那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脚,对方似乎没料到贺军会这么迅速的反击,一时措手不及,跌坐在地面上,与此同时,他听到程娜尖锐的惊呼声。踉跄着步子退后了几步,贺军摸着生疼的脸颊,他握紧了拳头,正想着不管三七二十先打再说,可是程娜的反应却让他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不要!不要打!不要!”程娜尖叫着张开双臂,紧张的拦在两人中间,她直视着那个人,失声道:“陆驰飞!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
贺军愕然的张了张嘴,看向惊慌失措的程娜。
陆驰飞站了起来,歪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冷冷的直视着贺军,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像要在贺军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有种啊,敢动我的女人,我他妈我今天不灭了你!”
程娜站到陆驰飞面前,使劲在他胸前推一把,尖叫着:“陆驰飞!如果你今天跟他打架的话,我程娜发誓!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我说到做到!我发誓!”
像是凶猛的野兽一下子被痛戳到了软肋,陆驰飞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程娜,他嗫喏着嘴唇,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他转头指着贺军:“你,是男人的话,就留下名字!”
贺军鄙夷的看着陆驰飞:“要打就打,少罗嗦!”话说完他上前走了两步。
这时,程娜转过脸来,看到泪流满面的她的脸,贺军顿住了脚步,程娜哽咽着嗓音央求:“贺军,就当我求你了,我求求你,请你给我一点尊严,请你现在离开,可以吗?”
玻璃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尖锐形状的石头一下子划了长长一道,发出刺耳的噪音,贺军此刻心中的感受就是这样的画面。他紧紧抿起双唇,皱着眉头,他盯着程娜,猜不透她的心情,因为她的双眼都是泪水,贺军示威似的对陆驰飞用中指比了个手势,退后了两步,转身离开,而站在程娜身边的陆驰飞只是怒目而视,却一动不动。
新的学期开始了,贺军升入了高中二年级。开学第一个月,平淡无奇的度过了,就像以往的日子一样乏味。有一点,让贺军有些不爽的是,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段时间里,林可琪对他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就像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贺军懊恼憋闷却又找不到出气口。
今天是周五,贺军起床的时候,就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有点发热。贺母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探过手来在他的额头上一摸,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发烧了?”贺军摆摆手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困。贺母没听他的话,找来温度计非要让他夹在咯吱窝里,贺军耐不住母亲的唠唠叨叨,只好夹着温度计吃了早饭。
“今天的早饭好难吃,我吃不下了。”贺军巴拉了两下自个儿碗里的米饭,放下了筷子。
“饭是一样的饭,是你生病没胃口。”贺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着拿出温度计一看,“37c5,低烧,你感觉怎么样?能去上课吗?”
贺军一听这话,心里头微微一动,他装作浑身发软的样子,有气无力的说:“反正困的不行。”
贺母皱了皱眉头,关切的询问:“今天有重要的课没?不然吃点儿药去上课?”
“就我这样,去了也听不成,还趴桌子上睡觉。”贺军扯着谎,心里头想着,幸好老爸出了差,不然现在他一定勒令贺军去上课,只剩下老妈就容易对付多了。
“那可不行,上课的时候睡觉,老师对你印象多不好。不然吃药,休息一上午。下午感觉好点儿再去上课?”
贺军垂下眼,忍住心里头的欢欣,点点头:“那你给班主任打电话请假,我吃药睡觉。”贺军说完,转过身回了卧室,吃了药后,就趴在了床上。想到这个时候别的同学还得规规矩矩的上课,自个儿就能借着生病好好补补觉,心里一乐。他给林可琪传了条简讯后,就蒙上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中午睡起来吃了午饭,还是有点不舒服,贺军又吃了一剂药,躺下又睡了。感觉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梦里头不知那一帮人又是跑又是打闹,醒来的时候觉着好累。等再睁开眼,望向墙上的时钟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贺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过床头的手机,上面有一封未读简讯,他打开来一看,是杨风发来的:听说,你说说你生病了,正打真三呢?贺军自然一下子就读懂了杨风短短几个字儿里,不着痕迹的埋汰,笑了笑回复说:你军哥是真发烧了,班上没啥事儿吧?他回复完,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发件箱,发给林可琪的简讯是:我生病了,今天不去了。这条简讯的确显示发送成功,可林可琪一直没有回复过来。林可琪居然就这么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贺军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心里头忍不住浮现她一副冷淡的表情。
真是莫名其妙,女生的心思从来就是阴晴不定,没来由的刮风下雨,让男生猜不透。贺军想了想,又寻思着,什么时候他贺军变成了病苗子了?说病就病,还一点不含糊,杨风那小子还指不定怎么臭他。贺军郁闷的拍了拍后脑勺,心里忽然一凉,是不是一直以来自己没有节制,总是惦记着那码子事儿,导致身子亏空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哪里就那么容易掏空了。贺军思考了片刻,做了个决定,他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袋儿伊利牛奶叼在嘴里,他决定今晚要喝掉三袋牛奶,好好补一补。有句话怎么说着来着,当女人嚷嚷着要对男人下手狠点儿,咱男人子个人就要对自己好点儿。
老妈得到7点多才能下班,贺军打开电脑,登陆11游戏对战平台的账号,准备打两局真三,好解解手痒。这时候,手机短促的响了一声,贺军想会不会是林可琪传来的简讯,打开来一看,是杨风传的:咱们班新转来一奶油小生,女生们都疯了,我擦,女生的好色起来生猛多了。贺军看了,忍不住一乐,不以为然的回复:切,能有多帅了?还能比你军哥帅?贺军打完字,就迫不及待投身游戏的世界里去了。
两个半小时后,原本只偶尔听得到键盘敲击声的卧室,忽然响起一阵骂声:“我靠!真tm的垃圾!就这破水平居然还跟我抢41玩儿!真是恶心透了,菜鸟一个!点背死了,碰上这么一sb,扫兴!”
骂骂咧咧的贺军退出了11游戏对战平台,心里头真是火大,碰上这样一个sb的队友,让他肝儿冒火。虽然玩儿路人局就要有遇到sb也直接54的心理准备,但这个菜鸟明明玩的很菜,却还要抢主力英雄司马懿,明明都是因为他的失误造成的失败,他还死鸭子嘴硬,要是那小子在面前非得胖揍一顿。
漫无目的的,贺军打开网页随便看看,他浑然兴起念头,在百度贴吧里,键入奋央中学四个字,进去百无聊赖的瞎看了起来。今儿才贴出来的一帖子一下子吸引了贺军的眼球,好家伙,上午10点多才发的帖子,到现在6点多,居然就有上千条的回复,别的帖子顶多才有一百来条回复,贺军浑然好奇的眯起了眼:这奋央是闹什么了?这么热闹?奋央中学有史以来首任毫无争议绝对公认第一花美男校草重磅新鲜出炉—282班新转校生凌逸辰!先别忙着喷盐汽水吐槽,只要你见过凌逸辰本人,就会对偶的看法深深滴表示认同!刚刚早操的时候,偶被82班一花痴闺蜜拉过去近距离观赏凌逸辰了,(介个所明偶也很花痴,捂脸...)那可叫一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啊!真的是惊为天人,过目难忘!沉鱼落雨,闭月羞花,以前大家议论的那些杨某某,李某某,贺某某,杜某某等等等等的各个班草,在凌逸辰面前都弱爆了,有木有?(实事求是,偶绝无恶意!)by唐伯虎点蚊香
凌逸辰?我还说林依晨呢!贺军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这不晓得是哪儿冒出来的双痴(花痴+白痴),在这儿发这么无聊的帖子。令他有点反感的,最后那句贺某某,杨某某明显是在说他和杨风,这个人八成是一无聊女生,真有够烦的,贺军虽很不屑,嘴角却因为那个贺某某禁不住微微扬起,边移动鼠标往下看。
282班能出校草?不是偶小看呐,风水不行滴!by手机欠费一毛八
切,楼上的是哪个班的?282班就是出了校草了,怎么啦?不服气啊?by唐伯虎点蚊香
我们82班全班的女生今天一整天都没心思好好听课,凌逸辰真的长得太好了,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那皮肤好的不行,我觉着他将来比韩剧里的男主角都帅气咧!by夏至未至0929
我听我82的一哥们儿讲,那凌逸辰也就长得清秀点儿,一般般了,没有lz说的那么神。别妖言惑众,好不好?by神id都让猪抢了
放学的路上,我82班的一闺蜜跟我念叨了一路凌逸辰,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瞅她那一脸一兴奋的样子,本小姐都好奇的不行行,这凌逸辰到底长啥样儿的?楼主贴个照片来看看?by紫色风铃
再怎么帅,能有本大爷我帅?切by帅得惊动党中央
听说82班的一整班女生听课都云里雾里的,都是因为那个转校生,可见他长得有多帅气了。by半夏音
汗,话说一巨丑的人也能搞得人心惶惶,听不进课去哎。by手机欠费一毛八
估计手机欠费一毛八童鞋经常造成那种人心惶惶的轰动效应,所以深有体会咧。by夏至未至0929
82班今儿个都因为凌逸辰快炸了锅了,下课了好多闲撇他的,连我们隔壁班的女生都有议论他哎。by北又鸟
282班的班草不是贺军吗?听说他有超多女朋友咧。by手机欠费一毛八
一毛八,饭可以乱吃,屁可不能乱放!贺军可不是那号人!你丫的再乱讲,小心嘴烂。by叫杨过行不行
哥只想淡定的来一句,无图无真相!by小时候贼老实
弱弱的问一句,奋央校草不是一直是偶吗?怎么大家都54偶,泪奔...by帅得惊动党中央
亲们表着急啊,下星期我就拿手机去偷拍几张,让你们眼见为实,有木有?by唐伯虎点蚊香
蚊子你是奋央的女女吧?直接找关系,让82的闺蜜找那个转学生,让他大大方方拍几张照片不就得了!同班同学好办事儿么!by怕瓦落地
长啥样儿了,到底,看得偶好奇的心痒痒。by非洲小白脸
帅这种事儿一般是吹出来的,其实也就一般般,期望越大,失望越大。by一般般全国第三
幸好哥没有丝毫的期望。by手机欠费一毛八
那是因为一毛八你早就因为自己的丑样儿对世界绝望了。(偷笑)by小时候贼老实
无聊,男生长得好看,能当饭吃?by中国制造。
弱弱的插一句,偶愿意给帅锅作偶滴拿手好菜——荷包蛋煮泡面!by一脸的美人痣
中国制造,一看你就落伍了吧,这年头,长得帅可以随便把妹,长得帅买东西便宜好多,长得帅可以让女女开开心心请吃饭,像哥这种,长得帅的可以惊动党中央了都!by帅得惊动党中央
汗,第一次看到咱82班的银这么红啊,其实哥觉得那转学生长得也就一般般,不过我们班女生倒是很多都挺兴奋的,估计是女生眼光不一样呗。by驴是的念来过倒
鲍照!鲍果照!强烈要求爆果照!by给俺六文钱
贺军正逛贴吧逛的不亦乐乎,忽然耳朵一个激灵,听到开锁的声音,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掉电源,跳上床,掀起毛巾被就钻了进去。果然,门打开了,贺军听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熟悉的声音,贺母没顾上换鞋,走进他的卧室,往他的的额头上一探,喃喃自语了两句:嗯,好多了。似乎叹了一口气,就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
贺军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确定门关好了,他拿过桌子上的手机,躺在床上。打开杨风回复的简讯:那是,你是蟋蟀的蟀。
“我去,真够臭屁的。”贺军小声嘟囔着,想了想,给林可琪写起简讯来。
周六早晨,贺军和杨风,徐强哥几个打了打篮球,打了一个多小时就散了。回家的路上,贺军想起昨天在贴吧看的帖子,就随口问起杨风班里转学生的事儿。
杨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怕着贺军的肩膀说:“噢,这小子听说是从外国语一中转来的高材生,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儿,安啦,没贺军有男人味的。”
“可我听说那小子都传成奋央校草了。”“听谁说的?林可琪跟你讲的?”
“哪有,小琪哪儿有空跟我聊别的男生,有空也没那心情。”贺军摆了摆手,“我昨儿下午逛了逛奋央贴吧,看到有个帖子里好些人聊起来着,乱七八糟的,聊的我都有点儿好奇了。”
“噢,你家林可琪昨天可有点奇怪。”
贺军一听这话,立刻顿下脚步,皱起眉:“怎么?”
杨风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挠了挠后脑勺:“就是下午生物课,赵老师叫林可琪回答问题来着,她坐那儿发呆没听到,还是一旁的郭静灿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站起来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听课。”
“这样啊。”
“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贺军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摇了摇头:“哪有,估计是想什么想的走神了呗。小琪的功课好,一大半都是自学的,课上没事东想西想的很正常,女生都那样呗。”
“哦,那王丹也会这样?”杨风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贺军却没听到他说的话,想起林可琪对他最近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心里头忽然惴惴不安了起来。
中午一觉睡到自然醒,耍了两局真三,贺军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表,5点半了,就快到约好的时间了。他进了浴室,打开太阳能,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一下子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变得酥软舒爽,很是清爽自在。贺军翻出吹风机,很仔细的吹干头发,他的头发本身就比较硬,摸上去刚刚的,简单一吹就立马一根根有精神的立了起来。贺军在贺母梳妆台前站立了片刻,拿了瓶看起来很高档的水蓝色瓶子,打开,里面是白色细腻的粘稠状液体,他倒了一些,抹在脸上,平时就常常见他母亲在洗完脸后用这个来擦脸,想来一定是挺高档的护肤品。贺军打开自个儿的衣柜,挑了件浅灰色的修身长袖衬衫,又选了条灰白水洗牛仔裤,站在镜子面前满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出门的时候,特意翻出那双橘红色nike板鞋,果然全身上下一下子靓了起来。
刚出了门,贺军拍了下后脑勺,又绕了回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自个儿卧室,拉开书柜下面的第三格抽屉,熟络的拿开上面摆的两本习题集,打开下面的盒子,里面是半盒的杰士邦,他仔细的挑了几个,装在牛仔裤屁股兜里,他不确定今儿晚上是不是能用得着,但事先准备好总是好事儿,省的事到临头干着急。
出了楼道,贺军顺手给杨风挂了个电话,交代他今晚有事儿要办,有必要的话帮他撒谎,杨风做这事儿早就是驾轻就熟,他正坐在电脑前玩儿真三玩儿的忘乎所以,恩恩哈哈的挂了电话。
约好的地点在府西街与牧童路交叉口往西两百米左右的启明书店,这里有三四百平米左右,陈列架上摆着各种书籍,因为这间书店离贺军和林可琪两家都差不多近,所以两人就常常约好在这里碰头。贺军站在书店里,随手翻了两本书,又百无聊赖的放下,虽然学业很好,但贺军还是觉着自己天生不是念书的料。贺军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眼,离约好的六点整还有五六分钟,不过他知道林可琪会准点儿过来,因为林可琪几乎从不迟到,她很讨厌迟到这种行为,她说赴约迟到明显是对约会的人的不尊重,而且在浪费别人的时间。这一点,首当其害的就是贺军,散漫惯了的贺军,因为和林可琪赴约迟到闹过几回别扭之后,他就留心了,跟林可琪约好的时间,宁肯早到半小时也绝不迟到一分钟。
然而,当贺军不耐烦的第三次瞅了眼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六点过十分了,贺军皱了皱眉,长摁数字键一,拨通了林可琪的电话:“喂哪儿呢?我去接你?”
“那个,我突然有事...”电话那头的林可琪开了个头,却又欲言又止的口气。
“啥事儿啊?我去找你好了,你有事我等着呗,要帮忙的话我搭把手。”
“不用了,是家里临时有事情,你来找我不方便。”
“这样啊。”贺军沉下语气来,他隐约猜到林可琪在撒谎,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这让贺军忍不住开始想,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林可琪临时爽约,又不能让他知晓的事情呢?
“贺军,那我先挂了。”
贺军沉吟了片刻,才说:“行,你先忙,有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一个电话,我去找你。”
“知道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贺军有点忙茫然失措,他挠了挠后脑勺,环顾着房间里陈列的书籍,各种颜色样式大小的包装的书本,一摞摞整齐的堆放着,看到人的眼里有种错落的协调感。本来预谋着今晚会发生点儿什么坏事儿,可是女主角居然临时放了鸽子,贺军心里头一下子空落落的,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林可琪现在是在哪里呢?她要办的事情一定是临时发生的,急需处理,因为下午的时候两人还互传简讯约好不见不散。可奇怪的是,林可琪居然没有提早几分钟给贺军打个电话说明缘由,难道这件事让林可琪有点心神不宁,都忘了贺军还在等着她?贺军忍不住开始猜想让林可琪爽约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贺军双手□□牛仔裤裤兜,面无表情的出了书店,他起头,天空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灰蒙蒙的颜色,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贺军随意走走停停,兜兜转转,脑海里却全是在想林可琪,他停下脚步,抿了抿唇终于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林可琪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传来对方用户无法接听的机械女声,贺军砸了砸嘴巴。顺着脚下的道路,拐进一条小巷子,贺军吃了一笼包子,垫了垫肚子,吃饭中间拨了两次林可琪的电话,她都没有接。贺军传了条简讯:看到简讯,回我电话。若有所失的贺军又站在大街上,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他抬起头,愣愣的望向夜幕,忽然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迎面一阵风吹来,贺军觉着身上凉飕飕的,才忽然发现,自个儿站在路边,呆呆的发愣站了不知道多久。他一抬头,看见街角挂着一闪一闪亮丽的广告牌,下意识的,他抬起脚走了进去。
贺军找了吧台的一个空位坐下,对着面前高高瘦瘦的调酒师说:“血腥玛丽。”
调酒师没说什么话,似乎对贺军这种略带不礼貌的用词早已经司空见惯,他面无表情的说:“请稍等。”接着从吧台内侧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几种颜色的酒瓶,然后熟练的倒入一只高高的透明玻璃杯里,他的视线盯着手里的酒瓶,似乎往玻璃杯里倒了多少量的酒他都心里有数。接着,他拿起一旁的夹子,夹上几块冰块儿,放进玻璃杯里。调酒师俯下身,拿出一只长长的调酒匙,前后来回搅好几次,又正转二圈,再倒转二个圈子。接着把玻璃杯往贺军面前一放:“好了。”
“怎么这么简单?没什么花样儿?”
调酒师看了贺军一眼,低下头收拾器皿,头也不抬的说:“简单,可够冲。”
贺军斜着眼,将信将疑的端起玻璃杯,猛灌了一大口,一股汹涌辛辣的味道像是翻腾的火舌一般瞬间涌上喉头,呛得贺军忍不住闭上眼睛,他低声的咒骂了一声:“靠,真tmd爽。”
血腥玛丽真有够难喝的,事实上,贺军觉着酒吧里那些名字奇奇怪怪的酒没一个能入口的,各有各的难喝,或许来酒吧点这些酒的人,从来都不在乎味道怎样。喝的不过只是一种发泄,一种病态的痛快。
“血腥玛丽。”贺军听到干脆利落的女郎嗓音,他抹了把嘴角的泡沫,扭过头来,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短发女郎,酒吧里霓虹灯光一闪而过,贺军看到她的脸,她的眼睛一下子吸引了贺军的目光,炯炯有神双眼有种男人才有的率性洒脱,贺军挠了挠后脑勺,他盯着女郎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了。”调酒师把盛满血红色液体的玻璃杯放在女郎面前,女郎眼皮也没眨,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她把空玻璃杯放在吧台上,面无表情的说:“再来一杯。”
贺军眯着眼打量着女郎,忽然心里一亮堂,他用手指敲了敲吧台桌面,女郎有点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你还记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