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呀,侬到底想哪能 作者: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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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也没法再听下去。她悄悄离开那里,好像从未曾逗留过。黄昏的阳光照在玻璃上,反射到她的眼睛里,刺得她睁不开眼。是谁说夕阳温和,分明滚烫灼热刺眼。
一直走到空空的寝室里,关好门,周小舟才吐出一口浊气,好似刚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偷鸡摸狗的事。
几句对白始终盘桓在她的大脑里。
“只是觉得她好玩咯。我想呢,这人和关宁差太远。”
顾然没有否认这一点,她只是说,关宁和她不一样。
“关宁和她不一样。”细细咀嚼这句话,竟有几分似曾相识的骄傲在里头。初中时要好女同学的母亲不许她女儿同自己玩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你和周小舟不一样。
似乎人人都晓得她周小舟是什么样的。
她周小舟没有艳艳惊才、没有迷人长相,没有足以进入门萨俱乐部的智商,十二条脑神经起码要背个百八十遍才能记得,到现在连个神经元都画不清楚。她自然和那个人见人爱的、品学兼优,离开学校还会被人时时惦记的学霸关宁不一样。
假设顾然喜欢关宁,是不是此处可以有个结论,她于顾然,只是一时兴起,作为一个好玩的人存在,而非喜欢。
呵,就像是猫猫狗狗小仓鼠,或许还不如,她更像是路边售卖的滑稽娃娃、青蛙玩偶,一件可以拆解的巧手玩具,一个随意下载安装卸载的app。
到饭点,顾然叫吃饭的消息来了。周小舟没有回,还调至无声状态。
过一会儿,顾然来敲门。周小舟就在门后头,那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就和敲在她的心里一样。
手机亮了又暗了,顾然打了好几通电话。
她听到顾然在门外自言自语:这个小舟子到底跑哪里去了。
过一会儿,顾然走了。周小舟头一回没换衣服,直接倒在床上,用枕头埋住自己。
再晚一些,李魏回来,顾然随她进寝室。周小舟已经换好衣服,坐在书桌前,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你跑哪里去了?”
“睡着了。”周小舟咧开嘴笑笑,“睡得太熟。不好意思,没听到你的消息和电话。”
“猪。”总觉得眼前人有些不对劲,两眼无神,空洞洞的,顾然摸摸她的额头,“生病了?”
周小舟避开她的手掌,“没有。”
“那是怎么了?你心情不好,我看得出来。”
“我太笨了。”周小舟低声道,“到现在还总是把郎飞氏结说成郎氏飞结。”
顾然哪里猜的到她的弯弯道道,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放下了心,笑着说:“郎氏飞结比较顺口,搞错也很正常。你还在纠结神经元?多画几次就会了。没什么的。”
周小舟没作声,自嘲地笑了笑。
☆、第十一章
周小舟有些不大正常,所有与她熟悉的人都这么觉得,另一些人则是觉得她终于正常了。用纪如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从阳性症状转换到了阴性症状。
一个研一女学生可忧愁的事情不过几处:家中突变、论文危机、意外怀孕、感情破裂、遭遇传销、p2p跑路,鉴于周小舟每日还是与顾然混在一起,大家实在不晓得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纪如问她,“能吃么?”
周小舟点点头。
“能拉么?”
周小舟点点头。
“睡得着么?”
周小舟点点头。
“对顾然还有欲望么?”
周小舟刚点头又觉得不对,“没有。”她大声说,“一点都没有。”
“走夜路的时候,怕鬼的人会大声唱歌,越是大声越是怕。就跟撒谎一样,有理不在声高懂吗?”这么一说,纪如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如果你不想和她在一起,不用非和她在一起不可。没有人会因为你甩了校园女神打你。大家会欢欣鼓舞,自己又有机会了。”
周小舟嘴角抽抽表示笑,她看着树叶落到河里,一圈一圈的水波以落叶为中心向周围扩散,之后随着河水的流动流向别处。
若是她不想和她在一起,事情变得简单,然而她却是想和她在一起的。
当她变得不再好玩,一如常人时,顾然还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她好玩与她一起么?
顾然自然不会漏过她的异常,周小舟的光芒黯淡,是发生了什么?她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事?周小舟一再否认。顾然只好说,如果需要帮忙或是倾诉,她随时在这里。
这话放在几天之前,周小舟感动,现在却只有一阵又一阵酸楚的阴霾,像拨不开乌云的天幕,连空气都是酸涩的。漆黑一片,始终是漆黑一片。她就像一只等着被人宰杀的乌贼,吐了一圈又一圈的黑汁企图求生,到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被做成墨鱼大烤的命运。
周小舟不断地回忆那天的对话和顾然的表情、语气做比较。她直直望着顾然的眼睛,担忧、关怀,还有几天之前她能从那双明目里见到喜爱。
然而她以为的喜爱就真的是喜爱么?为什么不会是一种误解。人自以为的客观,不就是建立在自己的认知上?
每个人都构建了一个事实。
又或者这是一种投射,因为喜欢顾然,所以默认顾然也喜欢她。
真是无可救药的错觉。
“周小舟,我很担心你。”顾然摸她的头发、脑袋、耳朵,近来周小舟时不时化身成一团刺毛球。“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盯着顾然的嘴唇,诱人的嘴唇,说关宁与她不同的嘴唇,说:“没有。”她还没来得及尝到爱的甘甜,就已经尝出了苦。
这份苦尤以在星期日晚上回寝室后发现,常驻人口李魏变成了常驻人口顾然。
周小舟猛然想起,某一天她们曾就换寝室征求过她的意见。当时她还是那个好玩的,傻乎乎的,见到顾然像开了一大片喇叭花的周小舟。她当然说好。后来光顾着自怨自艾也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在她脑子发昏的时候,李魏和顾然利落地完成搬家这件事情。连寝室已收拾干净,桌上还放一只插满桔梗的花瓶。
“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不喜欢花?”顾然笑问。
“没有……”
“那是不喜欢看见我这个人?”
“……没有。”她能说她对花过敏对人也过敏么?一见到人就会头大脑抽风想上前抱大腿。
然而不行,不可以,又不甘心。要是现在死了她绝对能化成寝室里的一道怨灵。
“你最近对我说没有的次数有些多。啊,是不是觉得换了寝室就不能和我一起睡所以在那里不高兴?”联系周小舟“抑郁发作”的时间,顾然找出了一个周小舟变成周小作的最合理解释。“如果想和我一起睡就说呀,也不是不可以。”
“睡你妹。”周小舟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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