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随心对这个跑来勾引自家丈夫的女人很上心,据手下回报,她下午突然跟诊所请假后便马上冲去圆福堂,一群正要出任务的成员正全副武装的在门口,正巧给柴随心撞着。
大伙儿楞是干笑,怕夫人要是看到这些杀人的玩意儿会怕,这罪过不知道要怎么扛,可没想到她一脸不在乎,只是微微的点头说声辛苦了,便冲进去指名要找静姝。
平凡无奈的扯起嘴角,柴随心不是还吃醋的吗?这回遇上一个更厉害的对手,她就完全顾不上黎静姝的身分了。
不过组织里真的有跟柴随心当面接触讲过话的人,只有黎静姝,是以平凡也特地告知她多配合柴随心。
黎静姝看着眼前脸色有点不太好的柴随心,她是受过训练的人,对于别人的气息节奏跟眼睛都可以稍微的抓准一些线索,柴随心脸色不好,呼吸倒平稳,可那眼神......像是很不想跟自己说话。
她其实也很不想跟柴随心说话好不好!要不是主子吩咐,她干嘛没事放着休假跑回来组织。
“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她语气平和,像个随时等待差遣的属下,恭敬的问。
“我要你帮我查个人。”柴随心说。
“请问是什么人呢?有没有特征?名字?出现在哪里?”黎静姝公式化的询问,却让柴随心有点囧了。
是什么人呢?一个变态脱衣狂。
有没有特征?她的两团软肉很大。
名字?不详。
出现在哪里?平凡办公室。
综观以上答案,这个人是谁只有掷筊才知道了。
柴随心脑袋转了一转,发现到自己一头热就冲进来了,却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当下有点懊恼。黎静姝看到柴随心的样子有点无言,主子也不带这样捉弄人啊?让她放掉休假就是回来陪夫人大眼瞪小眼吗?
“这个人跑去平凡办公室脱衣服,我很生气,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柜台没有登记?”
“没有,她当初就是用我的名义骗平凡才上去的。”
黎静姝暗忖,听柴随心的语气倒不像是无理取闹,而且主子也不会真的无聊到拿组织的人寻开心,这件事情是直接面对主子,那么主子一定已经开始查了,柴随心这里......或许只是想要安抚她,才让自己出来走个过场。
思量了一下后,黎静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冷淡,变得有点缓和:“这件事情是针对主子来的,他一定已经开始查,夫人如果担心,我也可以帮你多加留意。”
柴随心听到黎静姝的说法,马上点头。
黎静姝知道这些话只是拿来敷衍柴随心的,既然主子会处理,那她也根本不需要担心,自己就当作是陪陪夫人就好。
圆善堂的一楼是个约百坪的大佛堂,二楼是一间间如日本和室的单间,走廊尽头有特别设计盥洗室。
“这里看不出来像......”真的是个非常庄严又静谧的空间,柴随心没法想象这里会是一个极道总会。
“三楼以上就跟这里不一样了。”黎静姝带着柴随心走过好几个转弯后来到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非常大的清明上河图,此时黎静姝走到画前面,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右手边的的墙面上下分开。
柴随心愣住,这种在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超炫场景就在眼前!
“夫人。”黎静姝的声音让她稍稍回神,柴随心深吸一口气后转头说:“我还是不进去了。”
“为什么?”她顿了一下,不解柴随心的意思。
“我觉得你能带我到这里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柴随心平静的说。“剩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直接问平凡。”
黎静姝还是搞不太懂柴随心的意思,不过她既然不进去也没关系,也省得进去之后解释一堆。
柴随心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好奇的要死......只是她不确定黎静姝这个人的想法,要是自己进去之后搞不清楚状况看到或是碰到什么,造成平凡麻烦怎么办?
对于某人的沉默,黎静姝也大该猜出个七七八八,这女人其实就是对自己有偏见而已,不想进去是怕自己把她弄死吧?
两人绕着走回去,不少和室里面还是有人的,外面的鞋子都整齐的收在木板的小间隔里,有低低的交谈声与佛歌,空气中也有檀香的气味,柴随心有点恍然,这样祥和的场景却是跟极道世界实在是风格迥异。
走下楼梯后转弯走回一楼大佛堂,此时还没有到晚上禅修的时间,人没有很多,一些人有注意到静姝跟她,微微的点头示意。
“你要回去诊所上班,还是要回家?”
柴随心没有想到黎静姝会问这个问题,她想了一下后说:“我去律所好了。”
黎静姝转头对着耳边的微型耳麦轻声说了几句后,扬起手引领她往外走,恰巧平凡跟江堂主走了进来,四个人都是一愣。
“夫人。”江堂主首先微笑颔首,柴随心也微微欠身。
“这件事就麻烦江叔了,我先带随心回家。”
“辛苦了。”江堂主跟黎静姝往内走,平凡伸手牵起柴随心便往外走,他感受到女人手有点微凉,轻皱了眉头,心中暗忖了一些想法,但是他姑且不问,等柴随心自己说。
晚上,平凡整理着几份安氏集团新开发的土地投资的档案,柴随心洗完澡后走到书房,偷偷的在门边看着他。
北欧风格的细长桌灯是安家最近热销的产品,安靳送给平凡使用,不过当然不是白送的,是要让他写试用报告的。
白光下的平凡,专注的整理桌上的东西,柴随心喜欢他带着眼镜的样子,有时候是粗框的眼镜,那是一种温柔儒雅的宁贴之气,像邻家男孩一样,噙着笑透露着暖意;而无框的眼镜的他,眼神会变得犀利,有点疏离感,隔着镜片内的眼神清冷,像是会把前面镜片冻出一片薄冰。
而他在家里大多时候都在带着粗框眼镜。
柴随心轻轻地走进去,平凡没有抬头,她走到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
平凡正读着其中颇有争议的两条段落,眼角余光看到了柴随心的裸.足,白嫩的指头跟光滑的粉色甲片,他凝视了一阵,本来拿着钢笔的手放了下来,柴随心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的手揽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地上冰冷,下次穿拖鞋。”他微笑叮咛。
“看你忙,我只是来问你什么时候睡觉。”她说。
“现在没有我,你就睡不着了?”他促狭一笑,柴随心倒也很直接的点点头:“因为被子太冷了。”
“......”平凡有点无奈的望着这蠢笨的女人,惩罚似的捏了她的脸颊:“你把我当成暖被?”
“说这什么话!”柴随心瞪大眼睛。“暖被太low了,你还可以暖手、暖脚、暖肚子、暖.....”
“停。”平凡抽了抽嘴角。“我没有要跟你讨论我暖的功力。”
“你是暖男。”她嘻嘻笑,双手揉着平凡的脸搓揉挤压,平凡的眼神有着无可奈何,他准备拿下眼镜时被柴随心阻止。
“嗯?”
“我喜欢你戴眼镜的样子。”
平凡凝视着柴随心,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她有点傻住,接着听到男人说:“那么,我们今天带眼镜做。”
“平凡......”女人疲累的咕哝两声,男人含笑的眼睛炯亮有神,心情很好的看着她。
“以后脱眼镜做?”眨眼。
“不是啦。”柴随心羞红了脸瞪着他。“你、你......”
“你慢慢说。”平凡不逗她了,眼色一深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的红色痕迹,想着她刚刚羞涩的承欢,小腹一紧。
“你对你爸......”她才刚说出口,平凡的眼睛一紧。“呃,我是说杭亭顿,我上次在英国听他说,他的太太生病了。”
“所以?”
“不去看看她?”柴随心小声地问着,她好像有感觉到这个是平凡的痛点。
“她死了。”
“啊?”
“她叫做伊芙强纳森,听说是个很美的女人。”平凡淡淡地说着,一手抚着柴随心的脸颊,眼神平静无波。
“杭亭顿告诉你的?”
“嗯。”平凡闭起眼睛,身体往下后把脸贴近她的颈肩,似乎说这些话会让他很无力。
柴随心静默了,她还以为平凡毫不在乎,没想到他只是碍于面子,也或许是不习惯吧?
想到这里,她就有点心疼,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拍抚他。
“我没有上去三楼。”柴随心呢喃,她也没想平凡听不听得懂。“或许我也不习惯你别的身分吧。”
平凡贴在她的肩膀上,女性的馨香扑鼻,他对这个味道感到安心,对于柴随心的困扰,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我是你的丈夫,其他身分,都是我保护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