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闺蜜呀,我都累成这样了,你们居然在这幸灾乐祸。这些天,我不是忙着应酬这个饭局就是那个企划的,明香啊~回去和你哥哥说说,我不是机器,是需要休息,休息的。”
“喂喂喂,是你自己说要好好工作报答他的,别把我家明香搅进去,我们不蹚你们那浑水。”许奕鸣乐不可支的插嘴。以琴可听不下去“我们女人聚会,你说你个大男人瞎掺和什么。”
“就是,护妻护成你这样也是千古难见呀。”亦如也帮腔道。许奕鸣大手一挥搂住明香“你说说你俩,我好不容易周末放个假,你们还有拆散我两的二人世界,居心何在?”
“秀恩爱,回去秀去,你老婆已经安全送到了,你,可以消失了。”
“对,消失。”
霍明香听着二人的话乐得合不拢嘴,抬头看看许奕鸣委屈的眼神,伸手摸摸他的头表示怜悯“老公,不行你先忙你的吧,我这边结束了再联系你。”许奕鸣闻言悲叹一声“人家都说见色忘友,为什么独独我老婆反着来,行吧,我消失,消失行了吧。”说着还挑衅似的在明香脸上亲了一口,才起身离开,“咦!~”惹了对面两人一身鸡皮疙瘩。
刚出门电话就响了起来,许奕鸣顺手掏出手机“喂!哪位,,,喂?喂!”就在许奕鸣以为有人打错电话时一个声音清晰的从手机另一边传来,那声音就如一个炸雷,炸开在许奕鸣的脑海,僵硬了他的四肢,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眼底慢慢泛起了红色,蓄起了泪水,许久他颤抖着唇瓣才慢慢开启,从紧闭的牙关中蹦出几个字“你现在在哪?”
以琴一行人闲聊了一通,酒足饭饱后,准备一起shopping,顺便消个食。“听说平阳百货三楼开了个新店,我们去看看吧。”霍明香建议到。
“嗯,好呀,听说,“夜宴”在附近开了个分店呢,我们逛完了正好去那歇歇脚。”
“亦如,你这家伙又馋酒了吧,今天阿诚哥可不在,喝醉了没人管你,不许去。”何以琴驳回她的提议。亦如朝她翻了个白眼“好像每次你少喝过似的。”
“哎,你这家伙。”以琴说着就要掐她,霍明香忙从中拦着,三人也不顾场合就这样嬉戏打闹起来。忽然一阵铃声响起,以琴笑着停下了动作,一边掏手机一边警告亦如“你等着,接完电话再收拾你。喂!”
“何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那如同地狱般传出的声音不觉让以琴打了个寒颤,这声音真真是在熟悉不过了,打死她都不会忘,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怕被明香,亦如看出不对劲,她忙背过身去,“你想干嘛?”
“别紧张,我只想见你一面,叙叙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以琴不客气的打断他,抬手就要挂断。
“在和朋友逛街吗?正好我也过去认识认识,顺便见见我女儿。”一句话出口,以琴明显受了惊吓,她紧张的环顾四周,“不用找了,正前方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我在那等你,不然你就在原地等我。”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喂,喂”以琴压低声音喂了几句却只听到一阵忙音。亦如她们关心的上前来问她出什么事了,以琴调整好心情微微一笑“没事,就是有个客户找我,我得去一趟。”
“是公司的事吗,我陪你去。”
“不是,是我当律师时的委托人,有一些问题想咨询我。那人个性有些狂妄,我得去给他敲敲警钟以防他再做浑事。亦如,你和明香一起逛吧,不要分开,也不要太晚,实在不行就让阿诚哥来接你们。我先去了。”以琴朝她们摇摇手离开了。
“明香,那人怎么听起来有点恐怖,以琴应该应付的来吧。”亦如有些担心。
霍明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到,“没事,那可是何以琴何大律师,放心吧。亦如,你瞧那里有个冷饮店,就是那个客人很多的店,那里的招牌奶茶很好喝,我们去买一杯,但是,我肚子有点疼,你先过去,我去下洗手间再来找你。”
“那好吧。”
霍明香等林亦如离开,忙转身大步朝以琴追去。
以琴走到十字路口左转就看到了一辆黑色轿车,车上的人看到她到来,车门自动打开。以琴深吸几口在手机上输了几行字就跨了进去,车门闭上很快开走了。霍明香赶到时只看到车离去的身影。她怕亦如久等忙赶了回去。
车并没有开远只是在附近兜着圈子。以琴坐在车椅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人。霍建国将一杯红酒递过去,被以琴忽视掉“又是秦潇潇找你来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时间陪你兜圈。”
“心直口快,何小姐,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霍建国不慌不忙的说着。
“您也没变,还是个”以琴上下扫视他一眼接着说“衣冠禽兽。”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的性格我喜欢,不过要是放在商场却是最大的缺点,性情中人最容易被人激怒露出把柄。”
“我来这不是听你说教的,如果你是来劝我和你儿子分手的那大可不必,”以琴晃晃她手上的戒指“你的眼睛要是不瞎,应该知道我快结婚了,对象不是你儿子。”
“听说你最近把我未来儿媳教训了一顿,我想替她讨个说法。”霍建国抿了一口红酒。
“那是她自找的,如果是我逾越了,那我道歉,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伶牙俐齿,明明是你违约在先,怎么反倒有理了。不是答应说从此不再见我儿子吗?”
“我想你误会了,我没主动找过他,是他莫名其妙成了我的上司,我们现在只是单纯的主顾关系,不是恋人,你大可放心。”以琴暗压怒火。
“”你当初拿钱时可没说这些。”
“别和我提钱!当年你对我父亲,对我们家做的事你当我不知道吗?那些钱是我应得的,是你对我们家的补偿!”以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要是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反驳,如此一来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所以离开公司吧,离开我儿子,不然”
“不然怎样,再次伤害我的家人,毁了我的生活?为什么,六年了,我才刚刚安定,刚开始我正常的生活你就要出现,当年也是,为什么总在我最幸福时出现,你难道不明白,一直缠着我的是你儿子不是我,为什么总是要我离开,就凭你有钱吗?有钱就能随心所欲把我成长的城市变成地狱,现在又想毁了我生活的地方吗?”以琴越说越激动不顾此时身在行驶中的汽车站了起来。
“对,就凭我是霍建国,有钱,有势就是一切!”霍建国如同帝王俯瞰天下一般敞开双手豪放的说着那残酷的事实。
以琴闻言身体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猛的跌回座位,脸色惨白,忽而像是被气笑一般“哈哈”诡异的冷笑三声“就如你的说有钱有势就是一切,但金钱势力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更何况你这么大个老总,手脚怎么干净得了,”话一出口,以琴明显感到霍建国表情一僵,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再美的器物也会有瑕疵,同样,再完美的掩饰也总会露出马脚,纸是包不住火的,当年我为什么会改行学法,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霍建国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忽然勾起唇角“不可能,你在唬我,华峰这么硕大的企业哪是你一个小小律师就能抓得住把柄的。”
以琴更是一脸无所谓“也许之前没有,但你别忘了,我现在在谁手下工作,六年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怎么会不提防着你。如今时过境迁,这次谁鱼谁刀可是说不清楚了,你大可以动我家人试试看,我会不惜一切拉你所有珍视的东西,下,地,狱!”
。。。
而此时的明香终于抽出空来,给霍明阳打电话“哥,你知道爸爸最近的行程吗?”
“我怎么知道,我对那老东西的日程不感兴趣。”
“不是,今天我和以琴她们逛街,以琴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我觉得不对劲就跟了上去,但只看到一辆远去的黑车,”
“是那老东西的车?”霍明阳立刻抓住了重点。
“我不太确定,只是有些眼熟,所以才问你知不知道爸爸的行程,他是不是,”
“靠,妈的混蛋。”只听霍明阳一声咒骂电话被挂断。
。。。
这边车里的气氛已降到冰点,二人都不发一语,目光却像两把利剑在空中对击擦出层层火花。霍建国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了“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只身一人上我的车。”
“我想大企业的老板应该不会光天化日之下谋杀吧,不过我也不是没防备,”以琴晃晃手中的手机,“一个小时后,我如果出事没取消发送,今天事情和刚刚的对话就会发给警察,霍明阳和明香,到时候你的一双儿女怕是不会在认你这个父亲了。”
“哈哈哈哈,好手段,这么些年,也是小看你了,停车,让何小姐下去。”
以琴对霍建国如此痛快的放她走倍感吃惊,但也不敢迟疑,深怕他改变主意。在门开的瞬间便跳下车去“不用送了,记住我说的话,莫要轻举妄动,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哦,还有,您慢点走嘞,省的出点什么事,来个车毁人亡!”说完也不耽搁,大跨步离去。
这丫头片子,够可以的,不管说的真的假的,能唬住我霍建国的人没几个,要是当儿媳也不错,就是家世。。。可惜了,和秦潇潇完全没法比呀。霍建国略感惋惜的摇摇头。这时电话响起,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电话刚接通,那边就破口大骂“老东西,以琴呢?你们在哪,让以琴接电话。”
“你打晚了,她已经走了。”
“以琴果然是被你带走的,你和她说什么了?”
“问候一下她的近况,好像过的不错。人家姑娘要嫁人了,不过丝毫没有要嫁你的意思。”霍建国嘲讽道。
“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插手,你最好不要把那些下贱的手段用在以琴身上,不然我拉你的华峰陪葬。”
好你个小子居然也敢拿华峰威胁我,真是好样的,短短一个小时,一个要说下地狱,一个要陪葬,你们倒是敢动一下试试!“你个混小子,我,”霍建华本想动怒但忽然话锋一转“呵,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因为就算我不插手你们之间那六年的鸿沟也跨不过去,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是什么,我不说你也该明白。”
“都说不用你管了,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我不会放过你。”霍明阳愤怒的摔下话筒。他取出手机打给以琴,而此时的以琴正心烦意乱,看见霍明阳的电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果断掐掉,还打,又掐掉,咦!还打,关机。
而这边总也打不通电话的霍明阳急得团团转,霍明香的短信及时的发过来了“哥,以琴姐已经和我们汇合了,你放心吧。”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了。
许奕鸣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地址上的那个公寓,站在门口内心汹涌澎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终于下定决心抬手敲门,就在这时门打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熟悉却又陌生的人立在门前,许奕鸣的手还可笑的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泪水却不听指挥的在眼眶中翻滚,唇瓣颤抖着艰难开启,喊出那个十三年不曾喊过的称呼“爸!”
二人尴尬的对坐在沙发,不知从何说起。老人率先开口了“奕鸣,这些年过得好吗?”
“好吗?!儿时失去母亲,十五岁父亲失踪,我和孤儿有什么区别,你现在居然问我过的好吗?”许奕鸣自嘲着。
“那段日子我打给你的钱收到了吗?”
“钱,我要的是那些吗?我不需要那些秘密打来的钱,不需要那些不知从那寄来的礼物,我要的是我的父亲,是父爱,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许奕鸣再也忍不住了,积蓄十三年的痛苦隐忍瞬间决了堤,眼泪像搬开阀门的水流一股股流下怎么擦也擦不尽“报仇,为母亲报仇,您就记得仇恨,为什么硬要把我扯入你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中。母亲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个模糊的身影,我甚至记不起她的相貌,十五岁的我,只有你,只记的你,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狠心抛弃我,为什么那么狠心,就因为我拒绝你的要求,拒绝和明香交往吗?你以前明明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他也不想,但就是忍不住。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是爸爸不对,是爸爸的错,爸不会再离开你了。”老人抱歉的伸出双手紧紧将许奕鸣拥入怀中。时隔多年的拥抱,想过无数次的拥抱,终于实现了,他紧紧回抱着已不再年轻的父亲。
“奕鸣,明香还好吗?”
许奕鸣见父亲问起自己的老婆,脑中不觉警铃大作,泪水瞬间断流,他推开老人“你还没放弃复仇,是不是?当初我没答应你利用明香的感情,现在更不会,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奕鸣,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媳,复仇什么的我放弃了,真的放弃了。”
“真的?”奕鸣怀疑的看向老人,在得到老人肯定的回答时许奕鸣转怒为喜,“爸,不用担心,我们好的很,我这就把她带来让您见见。”
“不要。”
“为什么不要呢,我们和她实话实说,明香很温柔体贴,她会谅解你的。”许奕鸣忙解释道。
“那她父亲呢,那是个省油的灯吗?他要是知道真相还会让你们在一起吗?”老人的话一针见血直击许奕鸣痛处“这。。。”
“关于我的事谁都不要说,明香也不能说,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知道吗,尤其是霍建国,以后再想办法吧。”
“好吧,都听你的。”老人言之有理,他只能妥协。
“快擦擦泪,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也不害臊。”
许奕鸣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大手一挥帅气的一揩脸抹去泪痕。
“难得你今天这么听话,我下厨给你做一顿大餐,咱父子俩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