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酒店的路上,我去可莎蜜儿蛋糕店给雪绮领取了定制的蛋糕,还要了十八根蜡烛,小男孩弗雷修虽然好像听不懂我们的话,但是他对蛋糕却很感兴趣,看起来也是个贪吃的小馋嘴,于是我就给这个外国小男孩单独买了一个小蛋糕,顺便应他要求给他买了几根蜡烛,看着这个小子吃得满嘴奶油的开心样子,我也不禁乐了。
月子忙着替雪绮拎蛋糕,雪绮则是在酒店里点菜,说句大实话,从小到大,雪绮因为很少跟外人见面,来这种大酒店吃饭的次数真是寥寥无几,所以她也相当亢奋,但是拿到菜谱的时候,却是很烦恼,因为面对菜单上五花八门花里胡俏的菜肴,没有尝过几次的她也不知道该点什么才好。最后徐彬、雨慧和雪绮一起点了几个菜,徐彬要了一碗金针菇烧麻婆豆腐,雨慧吃得比我想的随意多了,居然直接点了一碗毛肚血,里面杂七杂八都有,鳝鱼、牛肚、豆芽、鸡血、贡丸、青菜,一应俱全,真不知道她平常在家里都吃些什么养成的这种重口味习惯。雪绮则是点了最爱吃的基围虾、水煮毛蟹、鳜鱼和手撕包心菜,而张木易则表示吃什么都可以只要了一盘小盘鸡,小男孩弗雷修好像没什么胃口,居然什么也没点,倒是james比我想的还要磨磨蹭蹭,选了半天都没有定下来要吃什么,最后憋得上了一趟厕所回来还是没有想下决心,最后皱着眉头居然说只要豆奶和炒面就行了。大概是外国人的口味和中国人终究不太一样吧。
晚饭没多久就开始了,我们八个人聚在包厢里,熄灭了灯,然后端上我给雪绮定制的蛋糕,在蛋糕上插好了十八支蜡烛。
“绮绮,快点蜡烛。”我拿出点火器催促雪绮道。
“嗯,好的啊。”
雪绮小心翼翼地接过我的点火器,然后逐一点燃了生日蜡烛,圆圆的小亮点渐渐照亮了黑漆漆的包厢。包厢里,我看到了雨慧面无表情的脸,james笑眯眯的脸,还有坐在james身旁,晃着两条小腿,双手托着下巴张大了嘴的弗雷修的脸,还有有些尴尬笑着的徐彬的脸和皮笑肉不笑的张木易的脸。
这怕是雪绮十八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了,在宽敞的包厢里,不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人一起围着雪绮点燃了蛋糕上的生日蜡烛,还有月子和我带头陪着雪绮唱生日快乐。
“绮绮,快许个愿吧,不然蜡烛可是要灭了哦,呵呵。”唱完了生日歌后,坐在我左边的月子催促被火光映红了小脸的雪绮,雪绮的眼里映射着亮闪闪的烛光,看起来热别激动,她还双手相握,抱拳作出祈祷的样子。学着电视剧里的场景,雪绮真的闭上了眼,嘴里念念有词着。
那时候,包厢里的人都静了下来,我侧耳倾听,特别想挺清楚雪绮到底在祈祷着什么。
是希望学习成绩进步,高考顺利,还是希望我身体健康,还是希望……找到喜欢的男生?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张木易旁边的徐彬,却看到徐彬也在看着我,然后下意识地收回了视线。
差不多过了十多秒,雪绮才睁开了眼睛,我慢慢吸了口气,笑着试探着问道:
“绮绮,你许了什么心愿啊,说出来给大家听听看?”
雪绮看着我,微微张开了嘴,但是眼里却是有一点犹豫的样子。这个表情被月子看在了眼里,月子顿时嫣笑道:
“哥,这可就不能告诉你了,这是女孩子的秘密,你个大男人,就别过问咯、而且啊,生日愿望如果说出来了,可就不准了哟。”月子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道。
“有什么秘密不秘密的,反正不是希望变漂亮,学习进步就是找到喜欢的男生嘛。女生么,总是这么点心思。”张木易在一旁眯着眼笑道。张木易的话让雪绮顿时红了脸,“我说的是不是啊?”雪绮看了张木易一眼,却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摇了一下头。
既然雪绮不肯说出心愿的内容,我们也就不好过问了,于是接下来就是我们吃晚饭的时间,但是有雪绮在,在这种场合一些严肃的东西肯定不太适合,结果一来二去,由月子开头问起了我和雪绮的故事。
“杨老板,要不你就给我们讲讲你跟你女儿的事吧,我们大家都有点奇怪,你个这么年轻连结婚都还没有结的男人,哪来这么大的女儿啊?”张木易在一旁开头道。
这个话题有点敏感,其实我最不愿意别人提起的就是这个故事,因为我害怕别人知道我内心深处的秘密,害怕我隐瞒了十八年的秘密被人知道。
我不希望有人知道雪绮是我捡来然后偷偷收养的。
而且我最初收养雪绮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满足我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内心的邪念。
那就是把雪绮养大,把她调教成我的女仆的变态想法。
萝莉养成,这就是我最初的计划。
看到我沉默下来,张木易咳嗽了两声,月子好像也看出了点我的不情愿,就在这时候,弗雷修突然哇地叫了一声,桌上的豆奶砰得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因为弗雷修就坐在我右边第二个位置,我急忙担心地看过去,却看到弗雷修的座位底下已经洒满了豆奶,连弗雷修的双脚都被豆奶给打湿了。
“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呐,毛巾在这里,快擦擦……”我急忙抓起了手边的湿毛巾走上前去给弗雷修擦裤子上的豆奶汁,但是当我的目光落在弗雷修座位底下的地面上的短短一刹那,我却是愣住了。
是我的错觉么,可是,这未免……也太巧了点吧?
只见弗雷修打翻在地的不规则的豆奶汁,居然形成了一张黑白分明的熟悉的人脸。
看到这张人脸的一瞬间,我怀疑我自己的眼睛花了。
那居然是耶稣的脸。
而在耶稣的脸的下方,那蜿蜒流淌的豆奶汁,居然还奇迹般地歪歪斜斜地流动着组合成了一行字母文字:
iseeyou
看着地上的耶稣脸和字迹,我忍不住愣了一下,不过豆奶流得很快,加上弗雷修又踩了一脚,我眨了眨眼,图案很快就模糊了。
我回过神来,急忙帮弗雷修擦去了裤子和手背上的豆奶痕迹,弗雷修有些抱歉地看着我,睁着一双无邪的蓝色大眼睛,老实地说道:
“t’ms.”
“没关系,没关系。”我笑了笑,“bemorecarful.”擦干净了弗雷修身上的豆奶,我摸了摸这个可爱小男孩的脑袋,坐回到了座位上,但是刚才地上那一张一闪而逝的耶稣头像,却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难道只是巧合吗?
估计是吧。我想了想,还是松了口气。
因为要洗手和换毛巾,弗雷修在james陪同下一期去了洗手间,这个小男孩还挺爱干净的。而我则是重新落座,索性和大家讲起了关于我和雪绮相识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不可能是真实的版本,而是我自己捏造的。
张木易给我敬了一杯酒,我也给他倒了一杯,然后我开始讲述我小时候的故事。
“其实,你们说的也都对,绮绮呢,原来确实不是我的女儿,毕竟我也还没结婚,你们说是吧哈哈。绮绮,她是我爸收养来的,生绮绮的那户人家条件不太好,而且夫妻两个都得了白血病,后来我爸就收养了绮绮,后来我读高中的时候,我爸被车给撞了,我也辍学了,就由我一个人把绮绮带大了,那时候绮绮还小,加上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亲人,就叫我爸爸了,后来就这么叫惯了,我现在就真的是她爸爸了。”
说完这些的时候,我还特意留意着雪绮的表情,其实我真的不太想提到关于雪绮出生的事,我很怕伤害到雪绮的心,特别是我很怕她知道她是被别人丢弃后被我捡来的这个事实,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侧着眼,看到雪绮抿着嘴,认真地听着我的讲述,淡淡的小眉毛拉成了八字,阴阴的小脸看起来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看来雪绮真的是对她的出生很感兴趣,而且看起来我的讲述也的确让她有些伤感了,于是我果断不说了,而是笑了笑,拍了拍雪绮的脑袋瓜子,说:
“好了,反正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反正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日子过得也安稳了,不去想那种事了噢。不管怎么样,绮绮都是我女儿,我也是绮绮的爸爸了,你们说是不是?”
“对,杨老板说的有道理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提出来也没意思,亲女儿养女儿哪里有什么区别?我那在菜市场开饭店的小舅舅领养的儿子还考上中科院参加工作了,每个月都寄五六千零花钱给他爹娘,比亲儿子还亲,血缘不血缘这种东西,是封建迷信,不用去听。”张木易实实在在地说道。这算是这个小眼睛的秃头胖子让我感到比较舒心实在的一句话。
但是雪绮的反应却让我有点在意,听到了我的讲述后,绮绮一直有些介意地皱着眉头,眼神都变得复杂阴仄起来了,我看到她抓着湿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绮绮,怎么了?”
“爸爸……”雪绮抓着湿毛巾,犹豫了一下后,问我道,“你说原来生我的爸爸妈妈得了白血病,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哪里人?”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我随口胡编的话却反而引起了雪绮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念想,如果我继续说下去,很可能就要露出马脚了。
我急忙道:
“这个么,都这么多年了,我也说不太清楚了,最后知道他们下落的时候我也才高中毕业,我只知道他们是外地人,后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那有没有……电话号码什么的……”雪绮有些不肯死心地问道。
“没,那个年代都还在用大哥大bp机,都这么多年了,就算他们还在,号码,可能也换了吧。”我说道。
“哦……”雪绮这才不再过问,但是看她的表情,我知道雪绮心里肯定是有点在想她的原生父母了。从小时候起雪绮就是个不会把心思藏在内心,而是统统表现在脸上的女孩,这也是因为她从小就被我关在家里,接触世面太少的关系吧。
之后的生日派对气氛还是挺不错的,月子主动敬了我两杯酒,james这个号称从来不喝酒的警探也破例喝了酒,至于雨慧,虽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但是酒量却比我想的好多了,喝了一瓶会稽山居然只是微微脸红。雪绮主动切了蛋糕分给了所有人,最后到了七点半,晚饭结束了,我们一干人陆陆续续出了酒店。出酒店时,天居然开始下起了中雨,之前就觉得天空阴沉沉的要下雨,现在看来我的感觉没错。
我又开车送了众人回家,路上经过徐彬家,我把徐彬放在了他家门口,雪绮主动对着徐彬挥了挥手表示再见,车子启动前,我看到徐彬站在家门口,有些腼腆地冲着雪绮挥手,一副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
在我的打听之下,我得知张木易原来是北京人,现在一下子要大老远回北京去也不容易,买不到火车票也买不到机票,于是我也就让他先在我家里住下了。至于弗雷修和james两个外国人,没有护照又没带钱,当然是没地方去的,在护照寄过来办理出国手续之前,也只能够暂时寄宿在我家里了。
月子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就是我妹妹住我家里问题也不大,她只要想办法让国外的朋友把护照寄过来就行了,再不济也可以去补办护照。
至于雨慧,她家离我家不算近也不算远,倒是回去的时候还算顺路,我就先把雨慧送到了家,到雨慧居住的公寓门口的时候,雨下的更大了,雨慧走出车门,短发很快被雨水打湿了,我看到点点滴滴的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滴落而下,又丝丝地顺着面庞流淌下来,汇聚在下巴上。
雨慧还是那么的面无表情,看起来极其的文静,就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
“雨慧,那我们先走了啊,你回家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么情况,或者别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我对着穿着长衫站在雨中的雨慧说道。
“小心……”站在雨中,雨慧突然说了这两个字。
“啊?雨慧你说什么?”因为雨太大,我一时间没怎么听清楚雨慧的话。
谁知道我一问,雨慧却是突然把脸凑到了驾驶座的窗户前,然后她的嘴突然凑到了我的耳朵边上,这样的突然举动真是把我给吓了一下。
“小心张木易。”雨慧在我的耳边用风一样轻的语气说道。
我皱了皱眉,在雨慧收回脑袋的时候沉声轻轻地问:
“他怎么了?”
“社会新闻,今天傍晚的。”雨慧淡淡地看了一眼醉醺醺地坐在后座的张木易,然后轻轻地提醒我道。
“什么新闻?”
“自己看。”
我还没来得及理解雨慧的意思,雨慧却已经退回到了雨里,深邃而又空洞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她朝我挥了一下手,最后还是消失在了雨帘里。
到最后我也还没有理解雨慧的意思,但是我对雨慧还是比较信任的,她是个绝对不会说谎骗人的女孩,她让我留心张木易,肯定有原因,我就自己留了个心眼。我偷偷看了后座的张木易一眼,他也正看着我,对上我的视线,他只是咧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也勉强回以微笑。
此时,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不少雨点从车窗外钻了进来,我也只好关上车窗发动车子走人了。
可是就在驾驶座的车窗缓缓升起的那一刻,我却再一次愣住了。
因为在车窗上,蜿蜒流淌而下的雨水居然再次巧合地变成了两个模糊扭曲但是又清晰可辨的汉字:
“你好”
随着车子驶进一条灯光较暗的道路里,车窗上的字迹看不清了,当我到家的时候,车窗上的字迹已经消失了,窗户上是条条雨痕,和平常下雨时没有什么区别。
回到了家里,我给大家安排了一下住处,我家别墅一共有四层,第一层是大厅,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有卧室,而第四层则是活动室,第二层和第三层各有两个房间加上一个储藏室,平时我都是睡在三楼的一号房间的,因为家里一下子来了月子、james和张木易还有小男孩弗雷修,房间就要重新分配了,月子睡在二楼一号房,james和弗雷修一起睡在二号房,好相互照顾,雪绮睡在三楼的二号房,这下子张木易就没有可以睡觉的地方了,让他睡大厅总有点说不过去,去旅馆他又没有身份证,所以我就连夜把三楼的储藏室给打扫处理了一下,把我房间的一张单人床搬进了储藏室里,那张单人床是雪绮小时候和我一起睡的。
雪绮读小学的时候是跟我睡一张床的,到了初中就是一个房间两张床了,高中之后雪绮就睡去自己的房间了,毕竟是少女了,总有些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吧。
“绮绮,帮我搬一下椅子和纸箱,先放到活动室里去好了。”晚上,我和雪绮一起打扫了一下储藏室,我拿着扫把当主力,雪绮则是跟在我的后面帮我搬杂物。
“噢,好的,爸爸。”雪绮额头上流着汗,看她手忙脚乱地帮我搬着,有时候箱子上的透明胶或者旧光碟掉下来时她就会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可爱的模样,真的让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有些心生怜意。
看着笨拙地抱着大箱子的雪绮摇摇晃晃走路的背景,我有点忍俊不禁,因为我不禁想起了雪绮一岁多时学走路的场景,那时候雪绮走路也是这样的,摇来晃去,很是滑稽。
没想到时光一转,却已经过去了十七年,雪绮也从一个小不点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
在飞速消逝的时间里,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些什么?
在整理橱柜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了小时候给雪绮买的儿童舞蹈歌曲的唱片,每一张唱片都勾起我的回忆,里面有《大象先生》、《白杨树》、《老师,谢谢你》、狮子王的《今宵你是否感受到我的爱》、《春天来了》、《感谢上帝》等等唱片,这些唱片都记录着雪绮从婴儿到上小学的成长轨迹,是我和雪绮之间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看着这些唱片,我忍不住笑了,我把衣柜顶端的老式电风扇搬开,把这些唱片和雪绮小时候玩过的一盒彩色玻璃珠一起盖上布料摆好,这些是属于我和雪绮的生命见证,不管过多少年,不管我和雪绮是否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它们都会见证着我们在世界上活过、走过、开心过、感动过,并且真心付出过。
“杨老板,剩下的就不用收拾了,我这个人,很随便的,随便凑合睡一晚就行了。”当我整理完了弹珠打算整理衣柜里雪绮小时候的衣物时,从洗手间回来的张木易在我身后说道。
“哈哈,没事,马上就好了,以前家里没多少人来,我跟绮绮小时候的衣服、杂物、家居用品什么的都乱七八糟堆在了这里,灰尘有点多了。”
“没事没事,我又不是特别爱干净的人。”张木易眯着眼,随意地道。
我简单地打扫了储藏室,给张木易要了一条过冬的毛毯,之后就把房间留给了他,张木易笑眯眯地谢过了我,在我出门的时候,他却又突然问我:
“对了,你那本书……放到哪儿去了?”
我一愣,随即道:
“哦,我把那本书保管起来了,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毕竟是重要的东西,总要保管好嘛。”
“哦,对的对的,那你好好保管,可千万别弄对了。”张木易笑着点点头道。“万一被人偷了或者弄丢了说不定就麻烦了。”
“这个倒不用担心吧,我家别墅外面都有监控摄像头,外人一般也进不了,而且真有小偷,也不会专门来偷一本书是吧?”我打趣地笑着,然后退出了房门。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我暂且松了口气,本想洗个澡,但是james却带着弗雷修来问我有没有牛奶、咖啡和蔗糖,一个说要喝咖啡一个要喝牛奶,弄得我又得下楼帮他们买。
回到二楼的时候,搬完了杂物的雪绮正披着白色的外套走了下来,看到了我,雪绮转了转眼珠子,然后突然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然后匆匆忙忙转身拖着拖鞋去了阳台,我才知道这小妞原来是去收晾在外面的衣服去了。
看到雪绮的背影,我不禁笑了笑,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之前雨慧在雨中提醒过我的关于张木易的事,我不禁沉下了心来,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随便看了看雨慧提醒我去看的新闻。
结果,当我把短信翻到社会法治模块时,我却是愣住了。
“罪犯张木易在狱中离奇失踪,疑是越狱。”
新闻的标题清清楚楚,看到这则新闻的标题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像是被针孔给狠狠扎了一下。
我点开了新闻,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张木易的照片,但是大概是因为这种级别的新闻还算不上是特别重大的新闻,所以在版面上只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而跟其他点击率更高遥遥占据高榜单的强奸犯逃亡、黑社会头目越狱之类的新闻比起来就要冷多了,而且点进了页面里之后居然也只有短短几行字的报导,连一张照片也没有,这多少让我有些焦急。
新闻上的张木易会不会就是现在住在我家的张木易,如果他就是犯罪分子怎么办?从新闻的报道来看,张木易是个杀人犯,杀过两个人,着看得我背后直冒冷汗,不会这么巧吧?而且张木易正好是从监狱里消失,会不会就是因为被选中参加上帝游戏而现在到了我家的缘故?
我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可是我又多少不太确定,毕竟新闻上的信息太模糊而且又没有照片,万一只是名字一样我和雨慧弄错了也不一定。而且就算我家里的张木易就是新闻上那个杀人的张木易,如果我报警引起了他的警惕让他做出过激的行为怎么办?尤其是家里又不单单是我一个人,还有雪绮,月子和小男孩弗雷修这几个弱势的人在,我不能做事太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