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碧绝凌飞叹气:“是啊,朕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的确,你的确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说话者是一位老者,此人银发红面,声音如钟,话音落,人也飘至殿中。
众人都是一惊,此人乃高手中的高手,司空晴更骇,殿外可是埋伏了她暗藏的精兵三千,这老者的到来竟是如此随心。
“你是谁?”
司空晴大专喝问,警惕地以手示意暗卫现身。
老者微微一笑,并未理会,轻瞟了眼司空晴和司空相如,心里是不仅感叹,人啊,有时候就是看不清楚自己的斤两。
被控制在一旁的大臣们心中也有疑虑,毕竟都是在官场中沉浮多年的人,见过的世面何其多,多数都已将心沉下,静观世态的发展,就连当年与司空相如为合伍的人也不得不横了心,睹个运气。
叶老国公本是不必每日上朝的,今日特地被皇上宣了来,本是不明所以,到现在,他倒是看明白了一些。这个皇帝是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自己并不看好,怎奈造化弄人,当年的二皇子年幼。
即使自己的女儿进了宫,叶老国公也并未对皇帝表示过任何态度,只是不急不路燥地应奉着,冷眼看着他的下场。他跟随先帝时已练就了一双火眼,二皇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无用。
人群中的叶老国公猛然从脑海中搜索出一个模糊的影像,眼眸中的亮光一闪而过,有些激动:“白二爷。”
天绝山上的二位爷,谁不知道?虽说没有见过,可他们的名声早已是如雷贯耳,经过老国公这么一提,大家都倒吸了口凉气,这位爷来此为何?
司空晴和司空相如相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紧张,小心地后腿了几步,司空相如道:“白二爷本是尘世外之仙人,何以中踏进这尘世之中?”
白须炀叹气,看向碧绝凌飞:“我与你父皇与皇叔本是好友,没想到,他们竟养育出弑父杀叔之人。”
什么?这惊天巨雷劈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呆掉了,包括那些效忠碧绝凌飞的大臣。敬远老侯爷怒道:“皇上,当年在登基之时曾指天发誓,先帝的过世乃是悲伤过度,二王爷一家的失踪,皇上解释为归隐山林,我等才力挺皇上登基是,皇上本是先帝之长子,自古是长幼有序,先帝虽说宠爱二皇子,曾有过传位于二皇子之意,但,亦只是想想而已,先帝曾经对老臣及其他几位说过,二皇子的确是坐那个位子的最佳人选,只是,皇上在驾崩之前也曾说,二皇子年纪太小,思来想去,还是要大皇子继位。”
叶老国公亦道:“先皇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旨,是因为先帝早看出了大皇子的野心,以及对幼弟的打杀之意,所以才犹豫着是否传位。”
白须炀摸着他那几缕糊子,说:“不错,大皇子,你当年偷听先皇上与二王爷的秘谈,先皇上可是都知道的,可惜你只是听了一半,先帝与二王爷都属意二皇子没错,但先帝和二王爷又担心二皇子年少没有根基,再加上二皇子自小就没有上位的想法,所以最后就定下了七年之期,令大皇子继位,若七年内大皇子表现优秀,能承担起一个皇上的责任,那么,二皇子就不得斩杀大皇子,即使大皇子曾参与过灭皇贵妃一族之事,二皇子也要留下大皇子直到断任者上位;若是大皇子在位期间不得民心,难以胜任,先帝的遗旨就会被请出。”
碧绝凌飞听后,笑了,原来是这样,若是他将那谈话听完,是不是故事的结局就会改变?可是,发生的事情怎么可以重来?他在这一时刻,有一种解脱之感,无所谓了吗?
“噢,”碧绝凌飞淡淡地应了声,那表情很复杂,没有怒,没有惊,就连自认为非常了解他的司空晴都皱了眉,深深地看着他,他这是怎么啦?他一向是个权欲心很浓重的人啊!
碧绝凌飞似是感知到司空晴的视线,眼睛也瞧向她,笑的莫名:“奇怪吗?我本应是个重权重欲的人不是吗?可惜,你只了解了一半……”
长时间的沉默。
碧绝凌飞话说一半停了下来,静静地闭上眼,好长的静寂时间过后,才缓缓地说:“这些日子来,我深刻体会到父皇过世前的无奈与痛心,被自己的儿子所害是什么样的心情?”
“哈哈哈……”
碧绝凌飞的突兀大笑,令大殿中的臣子们不知所以,“我终于偿到了恶果,俗话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司空晴,我得到了报应,你呢”?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是司空晴的第一想法,心中被深埋的痛楚不期然而至,本以为早已痛过的心已死,哪料到,在此时,就这么地再次乱跳起来。
“哼哼哼……”司空晴笑中带哭,哭中有笑,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她,“是啊,你应当得到报应的,”想当年,她也是那么单纯,从未想过权利的她,为了他,与司空家那些个只看名利的男人们权利交易,她不过是司空的一枚极有用的棋子,当了半生的棋子,她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不甘心啊,她忘记了爱,也先掉了心,没有好好疼爱自己的儿子,亦没有好好对待自己,究竟是谁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那个男人有错,自己何偿无错?令自己走投无路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啊!
碧绝凌飞怜悯地看向她,眸中带了一丝可怜:“晴儿啊,我错啦,你也错啦,若非我二人的错,肖儿亦会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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