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同一刻,同一时,同一秒,于同一个地方相遇,不过相遇这个词适合朋友,爱情可得用邂逅。
古儿看见美玲就扑了过去,“姐,真的得感谢你啊,自从你出现后,我们祥云普照,一切顺畅,尽善尽美”然后又发出了古儿那招牌式的笑声串荡在整个机场,并且不屈不饶。
美玲看着她都觉得笑意盎然了,早晨若有这样人来打扰,的确可以如逢春天,令人开心。
眼睛稍微挪过去一点,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裹着一个让人觉得从漫画里的人物走出来一样,好看极。
古儿霸王硬上钩,跟刘庚在机场等候的过程中不停地自拍,并且姿势多姿多彩,让美玲基本上都没有机会上前说话,只好一面笑着一面走到安全地带去驻足和稍坐。
“小妞,你够了没,我一早上已经被你折腾得没有人样,我比模特还累。”
古儿捂着嘴笑了,“哥,你是不是急着跟我们的美玲大美女攀谈!”
“我,我需要吗?稀罕吗?”刘庚一嘴子说了违心的话,不过不像以前那么激进,变得稍微有些紧蹙。
美玲的耳朵闻风起立,眼色亦也是随声耳边,犀利娇嗔得让刘庚用手抚摸自己的后额头,辗转回避。
飞机上,美玲和刘庚是同一个位置,两人都是来一种相望无言的表情,都不知道是要折煞谁。
“我才不稀罕呢?”美玲如是而言,开口便撅着嘴。
“是啊,你的确不稀罕!”刘庚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一点如释重负,因为是美玲先开的口。
“你不跟我犟嘴,是不是憋得慌。”
“所言极是!”
美玲憋不住,“自从认识你这么一个神经病,我的精神都好多了。”
“别把我当你的药,小心有副作用。”
估计美玲在言语上是没有什么占上风的意思了,只好岔开话题,“你这次去那边扮演什么角色?”
“还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是应该得是王公大臣。”
美玲不屑一顾的神情尽显无疑,“你知道吗,你的表情跟很著名的两大人物相像。”
他眼角开始皱起来,“谁?”
“安德海也像,李莲英也像!”美玲言语突然间缓慢,并且若有若无的。
刘庚暂时不明所以,“可能是吧。”
美玲大笑了起来,“那你可要服侍好哀家。”
霸节从后面座位上探头过来,带着嗲音,“哥,那两位可是清末时期出名的太监。”说完之后又把头悄悄缩了回去。
刘庚本想要不屈不饶,只是微微的说了一句,“你这种女人幸亏不是温文尔雅的鲜花,不然牛都不敢拉屎了。”
可是美玲依旧还是啼笑不已,无厘头,或许指的就是这种,无法用量尺去测量的大脑,他的智商厚度连零点一都没有。
“老公,你说他俩会不会有戏?”古儿躺在霸节的肩膀上。
“希望他能忘记过去,或许这场戏还有个好的结果。”
飞机划过长工,他们都疲劳的睡下了。
到了横店,已是深夜晚空,寂静笼罩在阴霾的街上,在淡淡的云中静静穿行的,是模糊的月亮。
纷乱的都市,很多人骨肉逃散在异乡的道路中,面对社会,他们无可奈何,面对现实,他们无言以对,每个人都在看他们的“鲜艳”,看他们的“光芒”。
刘庚的眼睛睁大了,发现这路上的人更让他坚信,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去隐藏,有些东西也是需要去“山寨”。
夜晚,轻暝笼寒,红花如云梦境却冷,蝶怨良宵,这空蒙清幽之景,撩拨人心的芳菲情意,他们随便找了一地方住下了。
明天还有很多任务要去执行,刘庚坐在酒店房间,瞭望窗外,向外望着诸多过路之客以及群起之鸟,手中拿着策划书的文案加以研习,他似乎懂得了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取其中百分之几的收获,没有完全的付出可以得到百分百的收获,但有时候一只已经站在树枝上的鸟儿,应该不能害怕树枝断裂,它往往要相信的并不是树枝,而是自己的翅膀。
说到这里,黎明也随之降临了。
美玲笑意缱绻,下了楼,推开了一个半遮掩的大门,他们是住在横店附近一家别有风味的古色小店,她轻轻地眨一下眼,眨去睫上凝结的霜气,想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情让她是满怀期待,也满怀紧张,可越揉眼前愈发模糊,愈发看不清,只一片水雾弥漫,朦胧里一男人向她走进,挺拔身躯将身后的光线挡住了,休闲西装里露出深灰色的马甲,一支钢笔的盖头金光闪闪。
那钢笔于他宽阔的胸膛便是她所能见的一切。
咫尺相望,目光深浅,缠绕在刘庚心头的那些疑惑、那些焦虑,连同此时漂浮的心绪,都在这一刻无言以对。
“干嘛?”
“没,没有,让你来吃饭了!”
美玲有时候心里头会闪过一些年头:要不要如此精致帅气!
“知,知道了。”
吃饭早餐,踏入了横店,才领略了那浩大的影视王国,让人有些许的天崩地裂,也有些许的欢呼,他宏伟的建筑让人对历史倍感敬佩,让在此处逗留,故也是一种求之不得的福分。
等他们都整装待发的时候,一个据说是女导演匆匆忙忙地从另外的一间房里走出来,带着一个硕大的眼镜,看起来非常年轻,青涩的味道也很浓郁,但是一旦站在他们面前,霸气外露,“化妆师和那些助理在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这些人化妆穿衣。
“你们谁是刘庚,美玲?”女导演音色中慢慢流露出铿锵的语调。
他么两个随着呼唤站了出来,还不一分钟,就被强行拉到了一个单独设立的房间里面开始翻天覆地的“改装”,而霸节和古儿也开始穿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并且将一些花茶全部摆放到置顶的位置。
天气突然变得十分怪异,竟飘起了雪花。杜沐的手不可抑制地发抖,却无力挣脱他的掌心,指尖触到平板电脑的纹理,想触摸着针尖刀锋,微微挑的眼角凤尾,密而长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一线。
大雪初雾,屋檐下冰棱融化,雪水溅落窗台。
古儿娇气,双手拖住倾斜的头部,靠在霸节身上,噙一丝玩味笑意。
漫长的清晨如同极夜,被极昼稀薄的阳光唤醒,似乎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世界的尽头,有一个美丽新世界。那里有好多人——幸福的人,灯火阑珊,黑夜不再黑夜,北风不再寒冷,从彼此的心里爬起来,看见希翼的篝火还在喘息,梦像一只嗡嗡叫的蜜蜂,拉开了那场迟来的微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