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向她走过来,高大的阴影向她笼罩下来,深情的眼神,光,裸的上身散发着男性独特的温热,就在他的嘴快要碰到她的唇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手机的铃声让两人都尴尬起来,她快速的冲到沙发边,从包里掏出手机,是盛旭打来的,他说:“有事找你,30分钟后,你到会所来找我。”
挂断电话,她笑着对施炫说:“我突然有点事要去办,过会儿再来看你。”
他挥挥手:“好啊,但记得一定要来。”
盛旭正跟着一帮子朋友在打电玩,落地的巨大屏幕,旁边美酒佳人相伴,几个大男人玩得不亦乐乎。
盛旭把她带到旁边的小休息间里:“为什么是施炫帮你把工作辞了?”
“他下了决定,我拒绝不了,老板直接就把我开了,我能跟谁喊冤。”
“你跟他?”
“对上眼了。”
他看她的眼光变得诧异,似乎在说她没眼光,她说:“还有别的指示吗?”
“没有。”
有人从旁边的房间推门进来,笑着对盛旭说:“唉,有这么漂亮的小美女,别掖着藏着,早该带出来玩了。”
进来的人打量着她穿着普通的白衬衫,下面配一条破洞的牛仔裤,又补了一句:“还是个务实派的。”
跟她说话的男人眉目俊秀,穿着卡通的t恤,笑容很有亲和力,他说:“我叫杨非凡。”
她向对方微微弯腰示礼:“你好,我叫姜黎黎。”
“那我就叫你黎黎了。”似乎一句话就成了熟人,对方伸手揽住她:“人都来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嘛。”
几个男人约好,谁输了今天所有的花销就该谁请客。
能玩在一起的,估计都有钱的公子哥,花钱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有人说:“没劲。”
“要不输的那个满足大家一个心愿,只要是不违法的就行。”
姜黎黎从来不玩游戏,完全不能明白游戏对垒带来的快,感,屏幕上,一群人在那里跑来跑去,在她看来,闲得慌。
她坐在盛旭的身边,无所事事,看着盛旭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专注的神情,她无聊,想起身去拿点水果吃,起身时,碰到了盛旭的手,游戏手柄就掉在了地上,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失误,旁边的杨非凡突然站起来:“我赢了!”
发现盛旭用懊恼的眼神斜视她,她问:“是我让你输了吗?”
“你说呢?”
“对不起。”
旁边的杨非凡说:“小盛子,别这么小气,输就输了呗,再说了,你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她也看得出来,他没有多生气,只是不甘心被她耽误了。
桌上放着几叠钱,是游戏开始前押在那里的,有点比赛的氛围,估计那点钱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杨非凡走过去拿起那叠钱,分给在场的几个女孩子,一下午的时候,她们都陪在这里看着无聊游戏。
姜黎黎走过去,把手一伸:“是不是女孩子都有,我也是女孩子。”
她的举动让盛旭大跌眼镜,送件衣服她都推三阻四的编一推理由,以为她的为人,视不义之财为粪土,没想到这种被视为‘玩物’的钱,她应该不耻才是,没想到拿得这么爽快。
她白了他一眼,他送的东西是要欠人情债的,这种拿过之后,就两不相欠的钱,不拿白不拿。
盛旭对杨非凡说:“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幅白露轩的新画。”
“你在搞收藏。”
“是有人想要,我想做这个人情,你是校长,也算半个艺术圈的人吧,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我等你的好消息。”
杨非凡招呼大家去对面的江景餐厅吃饭,盛旭拽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一起过去。
她说:“我还有点事,想先走了。”
“好啊,不过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又不认识白露轩。”
“是你害我输掉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再说了,如果那个人真的愿意画幅画给我,我也付不起买画的钱。”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他只要愿意给你画就行了。”
“你这是强人所难。”
他不理她,哼着歌就出去了。
他是故意在整她吗?
姜黎黎回医院去照顾施炫,没想到郝好好在病房里,她煮了几样菜送过来,表示抱歉,毕竟今天的事主要因她而起。
另外,郝好好希望施炫不要起诉余长风,因为现在施炫构得上轻伤,是可以起诉民事责任的。
姜黎黎本来是打算让施炫起诉余长风的,让他学会担起责任,关了一年半载,他就不会来找好好的麻烦,好好这么一请求,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让施炫自己拿主意。
施炫说:“那就算了吧,我也缺这点药费,只是希望他以后别来找黎黎的麻烦。”
晚上回家,她在网上搜了一下那个叫白露轩的人,本名叫许舍,是c市人,只是成名后就在京城的圈子混,他画的国画在国际上很有名气,画也有收藏价值,只是去年他夫人过世之后,他就封笔了,搬回c市的老宅安离晚年。
她觉得大艺术家一般都有自己的格调,哪是人家让他画,他就会画的,她觉得盛旭是在故意为难她,像他那样的家世身份,说不定一去,人家就点头作画了,像她这样没有艺术气质的人去,一两句说不对,肯定会被轰出来。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决定去一趟,成功与否,至少她努力过。
她在网上抄下了白露轩家的地址,准备早上卖完面,收工就去。
白露轩的老宅在市郊,一种仿明清园林的房子,四周都是青砖碧瓦的围墙,到了那里,一问就知道。
她去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大婶,她问:“白先生在不在家,我是来拜访他的。”
老大婶问:“有预约吗?”
她摇头:“我是慕名而来的。”
“这位小姐,很对不起,我们家先生说了,如果不是应邀来的,一律不见。”
她吃了闭门羹。
她给盛旭打电话:“面都见不着!”
“你就这点本事么!”
“你这是强加于人!”
“我不管,是你让我输的,这事儿就得你负责。”
他把电话挂了,剩她在那里发愣,怎么办?
她决定冒着被当贼的危险,翻墙进去,只要能见到面,就有谈下去的机会。
她围着宅子的四周转了一圈,找了个比较好攀爬的地方,她一跳,双手紧紧抓住琉璃瓦,再往上,手掌突然传来一阵疼痛,她松手掉了下来,原来琉璃瓦的顶端装上了防盗的铁钉,她的手被划了条口子,鲜血直流。
她捂着伤口,看来这年头当小偷也不容易。
施炫见她手掌上贴着胶布,问:“你这是怎么样?”
“煮面的时候被烫了一下,没事的。”她问:“你认识画中国画很有名的白露轩吗?”
“有听说过,曾经一位客户很欣赏他的画,收藏了一幅,拿给我鉴赏了一下,你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他认识,可以帮忙牵个线,不认识,她也没打算找施炫帮忙,毕竟这是她和盛旭的私事,不好麻烦他。
护士来给他的换药,药水涂在红肿的皮肤上,他咬着牙仍哼了两声,她似乎也能体会到烫伤的灼热疼痛。
护士上完药,叮嘱他尽量不要遮盖创面,就出去了。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他说:“感动?”
“是感觉到痛!”
“为了你,值得。”
已经是晚上了,不怕再有人来打扰,他伸手就握住她的肩头,不让她逃避,他说:“黎黎,当我的女朋友。”
“太突然了,让我想想吧。”
“你已经想了这么久了,该有答案了。”
不准她再拒绝,他低头就吻住她的唇,让她吐不出一个字,只能乖乖就范。
他不太会接吻,只是轻轻的用嘴贴住她的嘴,然后就不动了。
紧张让她喘不过气来,感觉大脑缺氧,快要晕过付出了,她一推,刚好碰到他被烫伤的位置,疼得他惨叫了一声。
她赶紧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赔我。”
她开玩笑:“赔你一个月的杂酱面。”
她拧起包:“我该回去了。”
他很认真的说:“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也不是开玩笑的。”
姜黎黎问盛旭要了一张名片,要以他的名义去拜访。
她把名片交给开门的大婶,说自己是盛旭的秘书,因为仰慕白先生的盛名,特地来拜访,说月底有个慈善晚会,想请他当嘉宾。
关注公益事业,怎么也得给个见面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