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若兰是平国公之女,又有太后在后宫,怎么想进宫都会得封高位的,奈何宏文帝不按常理出牌,导致太后都不得不为着徐若兰想些招儿来了。徐若兰特意到自己身边给自己敬酒:“贤妃妹妹,姐姐敬你一杯,之前妹妹在昭阳宫里为太后抄写经书,姐姐也忙于怡和宫里的事情没有前去见妹妹,希望妹妹不要见怪。”说的话无比诚恳,萧末凉自然也要接受便饮下酒道:“姐姐严重了,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妹妹诚心誊写经书也不好见姐姐的,所幸现在好了,我功德圆满也可以和姐姐好好叙叙旧了。”当时可是她在背后和太后唱双簧把自己困住的呀。
徐若兰尴尬笑笑道:“如此,姐姐就好在怡和宫等妹妹大驾了。”徐若兰知道萧末凉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太后演那一出是为着什么。
颜柔止看着她们在那里客套,酸酸的说一句:“本宫竟然不知贤妃何时如此长袖善舞了,在宫外竟结交了那么多人,乐安郡主,徐昭容,还真是知道看形势呢,只是本宫听说贤妃过去在府上时国公夫人都不允许出门的,不知是何时结交上的这么些姐妹?”
萧末凉心里翻个白眼,这颜柔止最近脾气越来越火爆了啊!自己好像没有惹到她吧,但还是笑着道:“贵妃姐姐许是听岔了,之前是我身子懒散不爱出门,后来好点了就跟着母亲出去拜访散心,因此结识的郡主和徐昭容,现在妹妹和大家都是姐妹了,贵妃姐姐也是和大家相处的很融洽不是吗?”
“这是自然,都是一家姐妹,哪有不好之理。”颜柔止咸咸的回了一句。
其实这种皇家的宴会很无聊,无非是些各种攀交情看情势的做派。萧末凉接连喝了几口酒有些头晕,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在现代时就不接触这种酒,更何况宫里的酒虽是入口有些甜,但喝多了后劲儿也很有些。萧末凉看着上首的皇帝,恰巧他也看过来,萧末凉立即朝他不好意思的一笑,在韩璋看来那笑就像是一团白光突然打了自己一下似得,晃得人眼睛疼,立即转身假装喝酒不去看她。萧末凉看皇帝没有再看过来,便起身趁韩璋不注意时退席出去散散步醒醒酒。
泰和殿靠近太液池,萧末凉由醉秋扶着沿着太液池散步,让风吹散脸上的热气,果然舒服多了。太液池旁也种了好些海棠,萧末凉觉得头好点了,心情也平和点了,看着红嫩娇艳的海棠,不禁想到宋代苏轼的一首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如果要为海棠设定一种代表的性情品格,那就是希望与美好,看到海棠娇艳矗立,细雨邪风不倒,总会有一种希望,现世时自己也是那样想的的,想过那样一种生活,却一次次现实把自己逼入一个壳里出不去。
萧末凉还沉浸在现世时的生活回忆当中,却听见醉秋质问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一直站在这里干什么?”
路循东本是避开那些人的敬酒的,便出来了,却没想到走到太液池边便看见一个静立在海棠树下的身影。西府海棠高贵的美丽和那个飘逸的身影比起来,丝毫压不住那人浑身上下透出的清雅绝伦。这是一个矛盾的女子,看侧颜明明该是清丽脱俗的,却又透着一股娇艳,如那盛开的西府海棠!路循东好像觉得心里有块地方塌了一方。
醉秋看那人盯着自家娘娘看,便怒道:“大胆,敢冒犯贤妃娘娘!小心我告诉皇上让他砍你脑袋!”
路循东听到贤妃二字便知道她是谁了,立即上前一步行礼道:“原来是贤妃娘娘,在下右都御使路循东,刚才在下想在太液池边走走醒醒酒,不想打扰了娘娘赏花的雅兴!还望娘娘恕罪!”萧末凉被两人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大人严重了,本宫也只是随意走走,现在正准备回去殿中,大人何来打扰之说。”
说完看向醉秋:“醉秋,向这位大人赔礼,你太不知规矩了。”醉秋听了不情不愿的向路循东道:“大人恕罪,奴婢冒犯了还请大人原谅。”萧末凉淡笑着接话:“我的宫女冒犯了大人,本宫给她求个情,还望大人不要跟她计较。”
路循东忙道:“不敢,娘娘严重了,下官这就失陪了,夜里寒气重,娘娘还请尽快回到殿里以免皇上担心。下官告退。”自己一个大臣和内宫妃子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要不然被人看见了对她的声誉也有影响。
路循东正要走却听见一个声音叫道:“来人啊!大皇子落水了!快来人啊!大皇子落水了!”路循东听到大皇子,急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醉秋紧张的道:“娘娘,怎么办?会不会连累到我们啊?我们要过去看看吗?”萧末凉大脑也在告诉运转,大皇子掉进太液池,而自己在太液池这里,等会儿怎么解释?却在这时两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妹妹!”“末儿妹妹!”萧元朗和乐安郡主从假山一侧走了过来。
萧末凉惊讶的看着两人“大哥!郡主!你们……”乐安急忙解释:“我们刚好碰到,又听到这边有人喊就一起过来看看,怎么回事?”萧元朗立即对萧末凉道:“妹妹,你和郡主一起过去,要不然等下泰和殿的人经过这里看见你,你一个人说不清楚,郡主,等下你就说你和我妹妹一直在一起知道吗?我先从假山的另一边离开免得皇上看见我在这里不好!”乐安郡主立即点头,这时候先洗清萧末凉的嫌疑为好。萧元朗说完便消失在假山的另一头。
几人赶到太液池另一边时,大皇子已被救起来了,路循东正在按他的胸口,不一会儿大皇子吐出一口水,他一看到路循东就哇大哭起来:“舅舅,有人推我!有人推我!”路循东听到这话脸色立即沉下来!这时皇上也接到禀报赶过来了:“这怎么回事?旻儿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路卿,旻儿怎么样?”
“哇!父皇!有人推我!父皇!旻儿好怕!”大皇子看到韩璋过来立即大哭着扑向他,韩璋抱起大皇子拍拍安慰他,这时太后,皇后等人也赶来了,丽妃拉开众人看到在皇上怀里哭泣的大皇子顿时担心不已冲上去看见全身湿透的大皇子便哭道:“旻儿,你怎么样?怎么会掉水里,有没有伤到?”韩璋立即柔声安慰丽妃道:“爱妃,别担心,旻儿没事,你快带着旻儿回去让刘太医好好诊治,朕晚点去看旻儿。”说着将大皇子递给丽妃让她赶紧带回去诊治,然后阴沉着脸看向立在那里的奴才道:“苏富海,将这些奴才全部给朕押起来关进慎行司好好拷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富海道“是”便叫上几个人将一众吓得瑟瑟发抖的奴才们押走了。
韩璋又看向太后道:“让母后受惊了,今日母后寿宴却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后立即说道:“皇上,旻儿是哀家的孙儿,哀家把他看得跟眼珠子样重要,寿宴每年都过无事,只是这件事情太惊人了,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推旻儿,不知背后安的什么心,皇后!看你管理的后宫如此不省心,你要是管不好,趁早多个人帮你管!”
皇后立即跪下请罪:“都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力才发生了这种事,请皇上和太后责罚臣妾!”
韩璋叫皇后起来道:“皇后,寿宴是你筹备,居然会又歹人混进来坏事,你一定要给朕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是,臣妾一定尽快查清事情真相。”韩璋将事情交给皇后处理也算是对皇后的一种信任,皇后不禁对此松了口气,刚才太后的话,她以为皇上会趁机将自己的宫权分些出去呢!只是这背后到底会是谁的手呢?
韩璋转身看到立在一边的萧末凉等道:“爱妃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冷漠不已。萧末凉被他的声音一激,这是怀疑我?萧末凉稳稳自己的心神道:“禀皇上,臣妾想出来透口气,刚出来便见到郡主,臣妾和郡主久未见面便聊了几句。哪只没多久就听见有喊声便过来瞧瞧。”韩璋又看看乐安,见她点头才脸色缓和下来对太后道:“母后,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母后就先回宁寿宫休息吧!”
太后点点头:“好吧,不过这件事情要尽快查清楚!”说着便回宁寿宫了。
这时皇后询问道:“皇上,这群臣还在泰和殿……要不然臣妾去让大家都先回去吧!”皇帝顺势点点头让皇后去安排。
韩璋转身对萧末凉等道:“你们都先回去吧,这段时间没事都不要到处乱跑。”说完就带着路循东离开了,看着韩璋走远,萧末凉和乐安都松了口气。只是今天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了看来,毕竟大皇子当着那么多人说有人推他,他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尊贵无比,谁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