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从午正门侧门而入,走了好一会儿在一扇门前停下,宏文帝身边的小明子笑着跑过来行礼埋头道:“娘娘,这就是昭阳宫了,里面已经整理出来了,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在里面跪听您的训示,奴才就先回去向皇上交差了,您要是想添置个什么的都只管打发人报给内务府便是,奴才告退了,娘娘请先歇息!”
“公公慢走!紫檀!”萧末凉说完看了下紫檀,紫檀忙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小明子。小明子接过便自然的收进自己的衣袖里毕恭毕敬地道:“奴才谢娘娘赏赐,娘娘请歇息着,奴才就告退了!”说完也不逗留便带着其他内侍回去向宏文帝复命去了。
醉秋搀着萧末凉进入昭阳宫大门,只见门内已经跪了一地的奴才侍婢,见到萧末凉立即请安道:“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
萧末凉道了声“免礼”,众人方起身,此时一名二十出头的宫女和一名太监站起来走到萧末凉面前说:“奴婢昭阳宫掌事宫女芮芬给娘娘请安。”“奴才昭阳宫管事太监李福寿给贤妃娘娘请安。”萧末凉手抬了抬让他们两个起来。
进入内室坐下后,芮芬近前来向萧末凉指了指门外跪着的两排宫女又道:“娘娘,这些都是以后伺候昭阳宫的奴婢们,这两个是入夏和秋琴是原来就负责昭阳宫的奴婢,其余几个是内务府今儿才送来的等着娘娘赐名呢。娘娘是四妃之尊可以有四个大宫女,您带进宫的两位姑娘肯定是要占两席的,剩下两个您看……”
“不用了,剩下两个就入夏和秋琴吧,原就是昭阳宫的,就不用选其他了,至于其他的宫女如何安排,姑姑是宫里的,对于宫里的礼仪规矩原比本宫了解,就由你带着醉秋和紫檀去安排吧。”萧末凉顺着她的话说道,现在这些人背后有没有主子还不知道,就只能暂时静观其变了。
李福寿这时笑着道:“禀娘娘,这几个是负责杂事的奴才小禄子,小庄子,小喜子,小德子,还请娘娘示下。”
萧末凉看了眼跪在门外的一群人道:“既然你们如今进了昭阳宫的大门,当明白如今你们与本宫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宫并不是那不近人情之人,当然也最容不得背叛之人,今后你们当克尽己责,不可自行懈怠明白吗?”
“是,谨遵娘娘教诲。”
萧末凉说完又眼神示意了一下紫檀,紫檀将两个荷包发给芮芬和李福寿。
“奴婢(奴才)代众人谢谢娘娘赏赐。”
“好了,你们带着他们下去安排吧。”
“是。”
醉秋看众人下去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哎呀,小姐,你不知道可紧张死我了,宫里的规矩可真多,从刚才我都不敢说话,憋死我了。”
紫檀马上纠正醉秋道:“醉秋,不能再叫小姐了,要叫娘娘,还有不要提我啊,死啊这些字眼了,免得被旁人听了给娘娘带来麻烦。”
醉秋也意识到了忙吐了吐舌头:“娘娘,放心吧,奴婢以后一定不给您添麻烦的。您可不要生奴婢的气啊!”
萧末凉将两人的手拉到身前拍了拍说:“以后宫里我能信的就只有你们两人了,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奴婢看待,后宫生活从来都是险象环生,波云诡谲的,在这里生存就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手。在外人面前可不要争一时之气。”
醉秋紫檀二人相视一眼都坚定道:“是,娘娘,奴婢明白了。”
紫檀看着萧末凉面有倦色便轻声道:“娘娘,忙了大半天累了吧,我和醉秋去给您打点水洗漱然后休息下吧。”
萧末凉点头让她们下去准备。
崇德殿宏文帝听完小明子的回话淡淡地嗯了声让他先下去了。
“苏富海,告诉敬事房贤妃今夜侍寝,不用来正阳宫,就说怕她累着,就在昭阳宫等朕吧。”
“是,还是皇上体恤娘娘。”听到皇上如此说,苏富海连忙应下,心道这是现在就宠上了?只有这位贤妃娘娘初次侍寝不用在正阳宫的。
宏文帝斜看了苏富海一眼不说话,苏富海连忙埋头出去宣旨了。只见宏文帝对着空气说了句:“告诉显郡王,照着计划进行。”仿佛看到一个黑影飞过并无其他声音,宏文帝继续看着奏章一动不动。
萧末凉听了敬事房的旨意眉头紧蹙不说话,倒是昭阳宫的其他人面上止不住的高兴,芮芬急忙吩咐人下去准备沐浴事宜,醉秋和紫檀则开始倒腾带来的箱笼翻找衣服和首饰。
萧末凉则在想着皇上的打算,看来真是打算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了。等今晚一过,指不定明日的请安怎么热闹呢,萧末凉悠悠地叹了叹,看来想低调都没辙了,才第一天就以这么惊艳的方式出场。趴在榻桌上不理会醉秋和紫檀的忙忙碌碌,只一心放空发着呆。
晚膳很丰盛,芮芬看着萧末凉兴致勃勃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就嘴没停过,便委婉道:“娘娘,这碟如意八宝珍吃了容易积食,娘娘不妨喝喝这芙蓉汤去去腻味。”萧末凉扁扁嘴,就是因为知道晚上要做耗体力的事情才准备吃饱一点的,要是中途晕过去了就惨了,更何况这具身体才15岁,风险很大的可是。不过还是没有驳芮芬的面子,只再喝了碗芙蓉汤便让撤下去了。之后,让李福寿他们抬来木桶准备沐浴更衣,好等着皇帝品尝。
宏文帝一直在崇德殿批阅奏折直到苏富海提醒快到亥时末了才放下朱笔让人下去准备起身前去崇德殿旁的龙德池沐浴。“苏富海,把紫金柜子里的香囊拿一个出来。”宏文帝泡在浴池里头向后仰着,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苏富海手顿了一下,复又答了声“是”便去准备了。
等宏文帝准备妥当后已过子时,便带着苏富海朝昭阳宫而去,进昭阳宫大门后便看见一个蓝色身影在灯笼下静默而立。
看来她很喜欢蓝色,只见萧末凉穿了一件蓝色玉兰纹云锦春衫裙,外罩一件银色薄披风,头发梳下来,只在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百合碧玉簪装饰。宏文帝又向那个颐世而立的人儿走进了些,这个女子脸上脂粉未施,却是白如凝脂,眼睛上如覆了一层流光有着淡淡柔情,又似笼了一层薄纱如坠雾里,此刻她嘴角微微勾起,向自己莞尔一笑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宏文帝亲自扶起萧末凉轻声说:“起来吧。爱妃等久了吧。”然后便轻揽着小女人的腰身朝殿内走去。
“臣妾等着皇上的到来是应该的,何来久等之说,皇上折煞臣妾了。”萧末凉努力让自己忽视腰间的那只大手,强装镇定的说。
宏文帝扶着萧末凉到内室坐下温柔地笑道:“爱妃可是紧张,头都要垂到胸口了,难道是朕很吓人?”
萧末凉遂抬起头起身行礼恭敬地轻启朱唇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气势自然迫人,臣妾只是一闺阁女子难免觉得有些紧张,还请皇上恕罪。”
宏文帝连忙握住萧末凉的双肩将她拉起来坐下道:“爱妃别怕,朕只是跟你开玩笑的,爱妃以后和朕相处尽可以放松些,以后朕多和爱妃相处,等和朕熟悉了就不会怕朕了,好吗?”
萧末凉听到多相处几个字,心里突地一紧,谁愿意和你多相处呀,要是多多相处,自己还的先保证有命享才是。
宏文帝将萧末凉带起身搂在自己的怀里,萧末凉便闻到了一股香味儿,想必就是龙涎香吧,前世在现代自己就是个宅女,对这些香啊料的一点都没有研究,不过闻着味道有些浓,萧末凉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这个香味儿,但还是一副很依恋的样子乖顺地埋首在皇帝怀里。
“爱妃今晚好香。”说完不等自己反应便一把横抱起萧末凉向床榻走去。公主抱什么的虽然很浪漫,但想到是去被宰杀待吃的,萧末凉就不免紧张的更是埋在皇帝颈间不肯出来了。宏文帝将萧末凉轻轻地放在床上声音低哑问道:“怕吗?”
萧末凉有些娇羞地抬头道:“有点儿。”
“别怕,交给朕。”说罢宏文帝便起身脱去身上的袍子,等再到床前时已经身无一物,萧末凉有些发愣地看着宏文帝,突觉脸上一红,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宏文帝的轻笑声传来,随之便觉得右侧一凉复又暖起来,宏文帝侧躺在一旁手伸向腰间的衣带,在萧末凉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便感觉胸前一股凉意袭来,后便是宏文帝的一只手覆在自己胸前,只见宏文帝不知何时已是悬在自己上方“别怕,放轻松。”然后就感觉下身一紧之后就是一股撕裂般的痛传来。古时候的人都是这么野蛮吗?在现代不是看很多书都写了很长的前戏的吗?简直太不靠谱了这个皇帝。
萧末凉中途便晕过去了,感叹这身体太不靠谱,同时又在心里鄙视了宏文帝一番,又不是他的仇人,怎么感觉他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不把自己折磨透彻不罢休的感觉。总之,这个初初侍寝之夜真是感觉不要太糟糕。
萧末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一睁眼就看到宏文帝斜倚着床头,看到自己醒来便笑着道:“爱妃醒了?”萧末凉不觉脸上一红,悄悄将锦被往上挪了一下。
宏文帝靠过来,暧昧道:“末儿,不用躲了,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朕昨夜已经看过了,遮是没用的。”咋一下听到宏文帝对自己的称呼还不习惯,昨夜不是还叫爱妃吗?不过虽然身上不舒服但自己不想做那出头鸟便乖乖的起身伺候皇上上朝去,而拒绝了他让自己再睡会儿的话。
“伺候皇上是臣妾的荣幸,皇上还请不要剥夺它。”说完便起身为皇帝整理衣物,这是苏富海并醉秋紫檀入夏他们几个进来了,宏文帝又转身摸着萧末凉的脸道:“末儿昨夜累着了,今天我让人去跟皇后说免了你的请安,你好好在宫里歇息下,等朕下朝了再来见末儿,嗯?”
萧末凉又恭敬地道:“给皇后娘娘请安是臣妾等每日应该做的,臣妾可不愿给皇上添麻烦,臣妾一会儿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完安就回来哪里也不去好吗?”
宏文帝又是一脸担忧的关心说:“拗不过你,偏你要这么懂规矩,那仔细别累着。”送走了宏文帝萧末凉便让醉秋去准备水自己沐浴后好去给皇后请安。
坐在化妆镜前,吩咐秋琴道:“梳个寻常的发髻就可。”“醉秋,把那件昨天皇后娘娘送来的点翠海棠花缠珠头面拿来,今天就带这个吧。”
想到一会儿要去请安可能遇到的事情,心里又不免一阵叹息,哎,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入夏在一旁听到叹息声不禁一脸疑惑。
“芮芬,今日你随本宫去请安吧。”准备完毕后萧末凉吩咐芮芬,等到芮芬下去准备步撵便对醉秋和紫檀说:“等会儿我去请安后,你们要看紧了昭阳宫的人,看他们都去干了些什么,在昭阳宫的形式还没有弄清楚前,我不会经常带你们出去,明白吗?”两人刚刚不能随萧末凉去请安的不安马上消散连忙点头保证会守好昭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