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丫头看着风景宸面色很是难看的离开了兰亭苑。这才跑进屋里。南凝月已经晕倒在床上。秀娟看着南凝月脖颈处的指痕,一阵心疼。又在床边不停的抽泣着。南凝月听着秀娟的哭声醒来。摸了摸脖子有些疼,轻声道:“别哭,我还好好活着呢。”不过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再留在这里不是死就是清白不保,看看还是跑路吧,便在心里盘算着要跑路了。既然他势利庞大,那就逃出京城,去别的地方不就行了。
“去拿纸笔来。”南凝月坐在床上想了半晌后说道。
三人有些不解,秀娟问道:“小姐,你要纸笔做什么?”
南凝月不慌不慢吐出几个字:“我要休夫。”
三个丫头小脸吓得惨白,齐声道:“休夫?”夫人这是在闹着玩吧?自古以来都是男子休妻,南圣国还未闻有女子休夫的。而且这被休的对象还是堂堂丞相之子。吓得三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南凝月看着三张小脸,脸色一沉,淡淡道:“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死在这里。”她可才不想死呢。话音一落,秀娟立即去拿纸笔了。凭你什么,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姐死在这相府。
不一会秀娟就拿来了纸笔。她将东西一一取出在桌上放好,南凝月从容起身,提笔沾了点墨就在纸上挥洒自如。春梅冬梅看得膛目她们是不识字的,只有秀娟从小就在将军府跟着南凝月,倒也学会不少字。
“平民蓝月,夫乃当今丞相之子风景宸。因妾无才无德,实属高攀。愿君另择才德兼备,门当户对之窈窕淑女。故蓝月再此立下文书。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特立此约为证。立约人:蓝月。南圣国二百八十年,百里三十六年七月初一。”秀娟看到这休书,还是心惊肉跳的,吓得腿脚有些发软。南凝月将休书写好,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写好的休书,将它放在桌上。本来想带着春梅跟冬梅一起走的,可是跑路人太多实在惹眼,又担心她们日后被人欺负,所以叫她们明早假装自己被人打晕了过去。两个小丫头很是忠心,说着也不怕,很快就答应了。南凝月叫秀娟将房里值钱的都收起来带上,平日里月利银两虽然不多,但是她毕竟是夫人,珠宝首饰倒也不少。可以拿去当了换钱。收拾好一切,跟两个丫头一阵话别后,就准备从门洞钻出去,可是刚到院子里,就被去而复返的风景宸给正面撞上。
本以为风景宸刚走,暂时都不会来,谁知道他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又折返回来。南凝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顿时底气全无,腿有些发软,吓得倒退了两步,立即把包袱藏到身后递给丫头们叫她们拿进去藏起来。本想着跑出去以后,随他风景宸看到休书会是怎样的反应,自己已经逃之夭夭了。可是这人还没走,他就来了。要是现在被他看到休书,想必自己也就活到点了。风景宸见她鬼鬼祟祟的,扬眉问道:“这是要去哪?”
“没事,准备出去走走。”南凝月淡定的答道说着就往屋里钻。风景宸察觉异样,快她一步踏进房门。走到桌前眼睛直直落在桌上的休书上。看着休书上的一字一句,好似一把无形的利刃在他脸上一下一下不停地划着。双眸满是怒火,双拳紧握,青筋浮现,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蓝!月!”
南凝月紧跟着跑进屋里想要将休书藏起来,可是已经太晚了。她站在桌边不敢作声。风景宸呆立了半晌,他没想到他居然成为南圣国有史以来第一例被休的男子。这让他颜面全无,若是在京城传开了。他以后还如何出去见人?南凝月知道不妙,就示意三个丫头先出去,她不想波及无辜。毕竟这是自己的事。秀娟很是不情愿,但是南凝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后,她还是跟着退了出去。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休了你。”南凝月有些心虚,故作淡定道。
风景宸怒极反而平静了。闻声剑眉一挑侧脸看着南凝月,脸上竟然没有一丝表情。
“你要是觉得不妥,那就当是你休了我。”南凝月接着又说
风景宸不语抬手伸到南凝月的脸边,缓缓靠近,那冰凉的指端最终抚到南凝月的脸上,这大中午的,竟然惊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南凝月反感的快速缩开,同时风景宸冰凉的手指化作一道无情的掌风,狠狠甩在了南凝月的脸上。这力道大的可怕,南凝月柔弱的身躯直接就被扇倒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脸颊已经麻木了,一丝疼痛的感觉都找不到。长发散乱,嘴角鲜血直直流出。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才传来,她觉得自己的下颚仿佛已经断裂了一样,急促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了大片汗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风景宸就蹲了下来,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往桌上一甩。她便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桌子上,连人带桌一起翻倒在地。桌上茶壶杯子已经碎落一地。不知撞到了哪。南凝月趴在地上,痛的已经呼吸困难,顿时脸色涨红,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风景宸起身来到她身边,俯视着她,阴厉道:“痛吗?”
南凝月没力气吱声,她感觉体内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摔碎了,缓缓抬手抹去嘴角的血。风景宸紧接着俯身而下抓住她柔弱的肩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活腻了?”
南凝月无力的抬起眼睛,直视着风景宸的双眸,忽地笑了起来,笑声表面很是动听,其实夹杂着一丝落寞跟无奈。
笑声狠狠刺痛了风景宸的每一根神经。抓着南凝月肩膀的手指越来越紧,仿佛要将手指插进南凝月的肩膀里。
南凝月已经痛的汗湿衣襟,她挑衅地勾起嘴角:“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你就放我走。”
风景宸瞳孔倏地一缩。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他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的厌恶自己。
南凝月吃力地伸出沾满自己鲜血的手,解下腰间的令牌,仍由令牌自己滑落。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太累了,她这一生活的太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死了干净。抬手轻轻抚上风景宸的脸颊,淡漠道:“杀了我吧。”声音轻的就像夏日的微风。她让风景宸杀了自己。这是她第一次甘愿求死。手无力的垂下,她晕了过去。由的风景宸单手拎着。侧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血一滴一滴从嘴角滴下。
风景宸心中一颤。明明是这么一个脆弱的人,可是一举一动为何满满的都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