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翔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顿，又吆喝着庄强让他自己去处理赔玻璃道歉的事情，气犹未消，黑着脸转头嘟囔着离开。
    这时，他看到了场边站着的何邪。
    他愣了下，朝何邪走了过来。
    “你找谁？”马大翔上下打量着何邪。
    “您是教练？”何邪微笑问道。
    “咳咳！”马大翔轻咳两声，整理一下衣领，矜持道：“鄙人大翔足球俱乐部董事长兼教练，马大翔。”
    马大使……
    这破名儿。
    “失敬失敬，”何邪笑眯眯道，“马教练你好，你这儿还招球员吗？”
    “你想来我这儿踢球？”马大翔又是一愣，再次打量一番何邪，“以前在什么地方踢过？踢什么位置？”
    “前锋，”何邪轻松愉悦道，“我脚法不错的。”
    “哟呵，挺自信啊！”马大翔乐了，“是骡子是马，骑过才知道。敢上场来几脚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何邪笑道，“你尽管安排。”
    “嗯，年轻人有锐气，我喜欢。”马大翔又打量了一下何邪，微微犹豫，丢下句“跟我来”，转身重新走进球场。
    他拍手让抢球的球员们都停下来，大声道：“都停一下啊！有新来球员应聘，前锋位置，那谁，把球踢过来，王多鱼，你守门。”
    球员们打量着何邪议论纷纷。
    马大翔把球踢到何邪脚下。
    “你射门，他守门。”马大翔指指何邪，又指指王多鱼，介绍规则。
    “这么简单？”何邪问道。
    “踢个球而已，要多复杂？”马大翔摆摆手，“开始。”
    何邪笑了笑，踩着球，目光落在对面球门前的王多鱼身上。
    王多鱼做出全神贯注的姿势，开始左右跳跃，他盯着何邪的脚，突然“哇”地怪叫一声。
    马大翔吓了个激灵，没好气骂道：“瞎叫唤啥叫唤？你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我送走。”
    “那哪儿能呢？教练你心理素质这么强大，保持一百零九场不胜的记录都这么淡定，我哪儿能送走你？”王多鱼赔笑道，“我这是战术，让对方前锋摸不到我……”
    “战你妹战！”马大翔拉下了脸。
    这倒霉孩子跟庄强那大傻个儿一样，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整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你能守好一半儿门我都烧高香了！”
    王多鱼耸耸肩，无奈对何邪道：“哥们儿，你走运了，教练怕我打击你，限制了我的发挥能力，来吧，别怕，我尽量给你留面儿，啊！”
    他冲何邪勾勾手指：“来吧。”
    跟闹着玩儿似的。
    何邪笑眯眯抬脚。
    砰！
    王多鱼仍保持着勾手指的动作，却听到身后球网颤动的声音，再一看，何邪脚底下的球没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皮球正静静躺在球门里。
    没人看见足球是怎么过去的，这球快到了极点，大家眼一花，球已经进了。
    马大翔目瞪口呆，眼睛突然亮了。
    “靠！你偷袭我！”王多鱼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指着何邪叫了起来，“我都没喊开始呢你就踢？不行这把不算，重来！”
    “好啊。”何邪无所谓笑道。
    “等等！”马大翔突然叫停，上前一步，“大林小志，你们做防守，那个新来的，你带球去中场，试试突破射门。”
    看见何邪这如刺客般的一脚，马大翔终于认真起来。
    何邪自然没有问题，笑呵呵带球去了中场，在中场线上停球转身。
    两个防守球员已经到位，站在何邪面前十米左右的位置。
    “嘟！”马大翔吹响了口哨。
    两个防守球员第一时间向何邪冲了过来。
    何邪笑呵呵抬脚。
    砰！
    然后——
    球进了。
    尽管隔得老远，但王多鱼依然连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来。
    他再次不可置信回头，看向已经在球门里的足球。
    “嘿！你还是个炮兵啊！”马大翔顿时激动起来，“不是，那谁，让你过人，没让你直接射门，我要看看你的突破能力。”
    “我不突破，我只射门。”何邪对他道。
    “那怎么行？”马大翔一愣，“你不突破怎么踢球？”
    “能进球不就行了？”何邪笑呵呵道，“射门难道不算突破吗？”
    “不是，你不可能一拿球就射门吧？”马大翔道，“总有不适合射门的时候……”
    “对我来说，只要在球场上，就没有不适合射门的时候。”何邪慢条斯理道。
    马大翔闻言不禁失笑摇头：“年轻人，踢球不是这么简单的，也罢，今天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比赛。”
    他此刻已经铁了心要把何邪留在球队，就凭刚才那两脚射门，说什么也要留下这个人！
    但是这个新来的太傲气了，得杀杀他的威风，不然主教练的权威怎么办？
    马大翔很快开始排兵布阵，把在场球员分成两组，何邪有了几个队友，球权也给了防守一方。
    随着一声哨响，对抗开始。
    对方球员开球，一脚把球传给何邪对面的人，这人开始带球，打算突破何邪，眼看到了何邪跟前，何邪突然启动迎上去。
    这人做了个假动作，然后就觉眼前一花，就听“砰”地一声。
    球没了……
    整个球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眼神茫然。
    “球呢？”有个球员呆呆问道。
    何邪指了指他们身后，众人望去。
    只见站在球门前的王多鱼正保持着回头的姿势，看着躺在球门里的足球。
    “不是……”马大翔简直狂喜，心中一个劲咆哮捡到宝了，脸涨得通红，但仍强作镇定，对何邪道：“这位球员，你不能一拿球就射门，你能保证你每次射门都能进吗？”
    “我能保证。”何邪笑眯眯点头。
    马大翔又是一愣，道：“好，就算你射术高，但球不是这么踢的，你得和队员配合，对不对？你在场上有十个队友，你一拿球就射门，那他们怎么办？”
    何邪想了想：“他们负责把球传给我。”
    “这、不是这么简单的……”马大翔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踢个球而已，能有多复杂？”何邪淡淡一笑，“一脚的事儿。”
    马大翔愣愣看了何邪半天，最终缓缓吐出一口气，指着他道：“你我签了，走，现在就去签合同！”
    “不急，”何邪笑呵呵道，“教练，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