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爷并没有人们想象得那样老态龙钟,反而是一个精神矍铄,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变白的老人。
可是,此人的精神和气色却是非常不好,脸色刷白,身体微微颤抖,而且还在不断地咳嗽,仿佛得了很严重的疾病。
谁知,当这位穆老爷赫然来到城头上之后,狼女和耶利亚等人没有什么反应,可是胡开、婷婷还有他们这些一直跟随游轮的队员看到之后,却不由得深深被震了一次。
但见这位穆老爷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战袍,浑身上下披挂着一身闪亮的战甲,战甲丁零作响,透出一股莫大的沉重。
我滴个天!
这打扮……
仅仅数秒,胡开脑子里便蹦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大形象来,这个人怎么和瀛洲国里的那位白袍将军如此相像呢?
除了没有头盔,没有那把无人可以举起的宝剑之外,其他的简直相差无几,简直就像孪生兄弟一样!
穆老爷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一米九多的个头,仍是让人望而生畏。
“胡老师,吓死我了,我没看花眼吧?”婷婷缩着脖子说了一句。
胡开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抛开打扮和衣服不说,光是穆老爷的模样,就和瀛洲国的白袍将军一模一样。
哦!
胡开忽然想起,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那位阿龙公子就感到非常眼熟呢!阿龙公子的穿着打扮就是和瀛洲国人一样的。
现在穆老爷的出场更加印证了这一点,此人非但是从瀛洲国来的,而且很可能跟那位白袍将军有什么联系。
我了勒个去!
胡开咬了咬后槽牙,这下可是倒霉到家了,要是被穆老爷知道,他们从游轮上杀了白袍将军,这个仇恐怕更加难解了。
“爹!您怎么来了?”阿龙公子来了为其撑腰的后台,腰板一下就直了起来,关心地问道,“您不是病了吗?怎么还穿成这样?”
看来,这位穆老爷也不是经常穿盔带甲的。
“是啊,阿爹!”阿龙的夫人娇娘急忙上前问好,“您千万别累着!”
“咳咳……”穆老爷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更没有理会儿媳妇,而是径直走到了狼女的面前。
“大哥!”白衣老二急忙冲过来,关心道,“你来的正好,这些乱贼炸掉了我们大本营的城门,放进了大量的怪物,而且还把老四给杀了!”
“咳咳……”穆老爷没有说话,只是干咳了两声。可是,那白衣老二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急忙向后退开了几步,与穆老爷拉开了距离。
刹那间,城头上的气氛仿佛凝固住了似的,人们的眼睛全都看向了穆老爷和那位白衣老二。
白衣老二的动作再明显不过,他这是在担心穆老爷会对他突然发难。可是,他俩明明是兄弟,白衣老二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胡开使是什么人,他立刻发觉到,在这个鬼船湾大本营的老大和老二之间,必然有什么矛盾。而且,这个矛盾还不小!
胡开猜得一点没错,就在白衣老二挪动位置之后,樵夫不自觉地站到了白衣老二的旁边,而大和尚则几乎是无意识地就站在了穆老爷的身后。
哦……
胡开心里跟明镜似的,看来,这场矛盾还不止老大和老二,他们或许还有什么派系之争。
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对他们有利的一面?
“咳咳……”穆老爷又是一声咳嗽,从跟着一声里面可以听出,他并不是在装病,而是真的在咳嗽。
接下来,一幕令谁也无法相信的场景,再度发生了。
但见穆老爷缓步走到狼女面前之后,居然一撩自己的战袍,单膝跪在了狼女的面前。
“天国上女大人在上,请受鬼船湾匹夫穆齐山一拜!”
紧接着,穆老爷用玛雅语言,把他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继而双手叩拜。
“大哥!你疯了吗?”白衣老二几乎跳起脚来,“你居然给杀了你兄弟的人跪拜,这……这……这……”
穆老大的举动同样让城头上的人们感到万分惊诧,在他们眼中,这个穆老爷一直是个铁腕般的所在,任何人都没有看到他向谁服过软,更不要说什么行跪拜之礼了!
可是,穆老大毕竟是鬼船湾的老大,他都跪拜了,其他人谁还敢站着?当即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下去。
最后,只剩下了白衣老二和樵夫没有跪下。
那大和尚朝樵夫瞪了瞪眼,樵夫这才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而白衣老二则始终没有跪下。
那时候,胡开和耶利亚等人也都傻了。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位传说中的头号凶狠人物,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向狼女屈服。
众人之中,也唯有狼女本人保持着一贯的镇定,她将一柄电击权杖握在左手,然后轻轻走到穆老大的面前,用右手点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同时,嘴里还高声吟诵了一段玛雅祭文。
“身为鬼船湾头领,每每自悔,愧疚于心,”穆老大用拗口的半文言文说道,“今幸天国不吝,肯乞上女降恩,拯救我鬼船湾百姓于危难……”
穆老大的话也是口音极重的汉语,胡开等人听不懂,连耶利亚翻译起来也非常困难,没几句就搞了一个焦头烂额。
幸好那位阿龙公子精通双方面的语言,当即用玛雅语言直接翻译给了狼女。
狼女听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冲穆老大与阿龙公子说了许多话。穆老大这才慢慢地直起了身子。
“大……大哥!”
看到穆老大态度如此,白衣老二的脸色越来月难看,他把拳头攥得咯嘣作响,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看那意思,白衣老二似乎就要动手,樵夫眼瞅着情况不妙,赶紧冲过来拉住了他。
谁知,就在这么一个节骨眼山,随着咚的一声巨响,一根巨大的宛若铁棍状的东西从城下飞了过来。
此物比运动会上的标枪还要长一些,陡然以极高的速度射过来之后,正好钉在了城头的铁皮之上,笃的一声,就深深地楔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