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扬起两蹙漂亮的柳眉,红唇勾起一弯上弦月的美丽弧度,笑成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声音依旧清寒煞冷,“怎么?罗大警官可有事?因为我打架斗殴要履行你作为警察的指责吗?好吧!来吧!”
说着,淡漠又挑衅的眼神,伸出纤细的手腕。
罗天垂眸,才发现她白皙娇嫩的手腕有深深的於痕,心底一颤,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
“两年未见,你属狗的,见人就咬?”
李雪冷哼,“分析正确!咬的就是同类!”
罗天攥紧她的细腕,很用力的,几乎愤恨的咬牙切齿,“你特么会不会好好说话?”
李雪吃痛,小脸皱皱巴巴的,柳眉倒竖,面上冷艳气场犹在,言语刻薄,不留一点情面,“会!前提是……和人!”
罗天再温润的性格也忍不下去了,单臂提起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板到身后的墙上桎梏。
居高临下的姿态俾睨着她,语气轻蔑,“两年的时间,你唯一不变的就是能让人在一分钟内有掐死你的冲动!”
李雪后背被撞的钻心的痛,却顾不上女孩儿家的矫气。
傲气凌神的仰起白嫩圆圆的下巴,换上一张极灿烂的向日葵笑脸,就像对面是一抹和煦温暖的阳光一般。
蓦地凑近他,甚至伸手抚他白皙的脸颊,白白纤细的手指辗转在他性感的薄唇上画着圈圈,像在调戏一个牛郎一样。
声音妩媚转为魅色,“罗天哥哥,一夜露水,那夜之后,你早就应该掐死我!现在后悔了?”
罗天咬牙,大手一伸,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嗓音极凉,“你特么还敢提?如果不是你干的好事,若若怎么会出车祸?怎么会出国?”
李雪不以为然,反而发狠地继续挑衅道,“你那么爱她,怎么不去找她?虚伪!懦夫!”
看着罗天黑亮的瞳孔蒙了一层层灰白,那零星点点的亮光如烟花爆竹迸裂再一点点的消逝,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碎裂……
他必是爱极了若若吧?
若是他知道那杯水里的药就是孟若亲自放的,他还会不会这样口口声声的一个个“若若”叫的这么欢快?
她才是受害者,她的痛谁来买单?
曾经那么愿意跟在他屁股后面甘愿当一只甜蜜的小尾巴,偷偷的恋着他……
每一个日日夜夜,她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希望再见到他……
她的爱恋就像沙漏,而泪水和心痛,是那涓流的沙,每一次思念的翻转,就会引起一次决堤。
却因一场意外搅毁了圆满的美,打破了一道缺口,彻底崩盘……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
那夜他是怎么样将她一点点撕裂撑开,夺了她的初次。
那夜他像魔鬼一样将她的身体几乎折成各种屈辱的形状,他要了多少次,她清醒的做了他身下可怜巴巴的小猎物,无从计算……
她爱他,心里欢喜,忍着身体的疼痛迎合他的无休止的索取。
她更无法忘记第二天他睁开眼看到她的时候那种嗜血杀人的眼神,惊恐、厌恶、诧异……
唯一,没有歉疚……
他那双猩红沾满血腥味的眼睛里看不见她满身瘀伤痕迹,微启薄唇,沉冷的施舍给她一个字,“滚!”
她不明所以,不懂为什么……
含着泪,乖乖的滚了……
心越痛,恨意越浓。
此时的她。
戏谑的玩味不减反增。
故意将声音提高些许,“不就是你的第一次没了吗?我不也是吗?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顿了顿,轻蔑的笑开,“有种你再强回来!要么就拿开你的脏手!我不想和畜生再有任何交流!”
罗天双眸带着肃杀的冷,还未来得及反击,李雪趁他不备,挣脱他的大手。
话锋一转,低头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红毛爷爷,在他眼前肆意扬了扬,唇角勾起一抹媚笑,白白的手指调开他的衣领两颗扣子,直接塞进他苍青色的衬衫领口。
极其鄙夷的口气,“那夜的费用!抱歉,给晚了!”
华墨琛:“……”
啧啧!
罗老/二真便宜!
程寒熙补刀,“你不觉得太少了吗?”
李雪转头,睨了一眼程寒熙,并没有觉得他的问话有何不妥。
笑了笑,又回过头盯着罗天,一字一句道,“技术太烂!牛郎都比他强百倍!”
罗天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何曾遭受这般侮辱?
他气的想揍人了,掏出那张百元大钞直接甩到她脸上,“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你不要脸面的资本!”
李雪只是平静地冷笑,她不要脸吗?
最伤人的话,出自曾经最温柔的男人……
在他心里,她的‘光辉形象’算是烙印上了!
“罗大警官,我有什么资本你不知道吗?”
罗天见她又要走,拉回她的手腕,双眼直冒火星子。
突然,勾唇,哂笑,“李雪!莫不是你想再来一次?”
“不了,我对一个三分钟就……软了的,毫无兴趣!大叔!你尿.尿都分叉了吧?干紧挂一个华神医的专家号治治吧!”
那夜,他第一次在最后一刻爆发,可不是很快吗……
只是,后来的几次他差点没把她的小嫩腰给折腾折了,她又痛又酸,几乎丢了半条命,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罗天:“……”
吐血!
李雪视线下移。
唇角勾起诡异的一抹笑,眼底深处却是藏着缕缕的伤痛,心里那股子疼痛仿佛在凌迟自己,越想越恨。
膝盖使劲一抬。
下一瞬,罗天哀嚎一声,迅速弯腰,极不优雅的姿势捂住了被迫害的地方。
顾自哀哉!
程寒熙:“……”
他有经验,很疼。
不过,青瞳咬的即使疼也是比较舒服的躜……
李雪轻松摆脱了他的钳制。
心尖颤颤,后怕。
甩腿就跑。
门口。
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靠窗而立,一身洁白无暇大褂身高腿长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的华墨琛。
甜甜地冲他微微一笑,“漂亮叔叔,你的号真的不好挂,麻烦你给我留着,下次再约!再见!”
华墨琛:“……”
漂亮叔叔?
她和青瞳那丫头还真是一双可爱的萌宝!
一向孤冷淡薄一切的华墨琛再也忍不住的噗嗤一声,哈哈大笑。
声音高亢,浑润如美声。
尤其那一双眼睛笑起来更是含了碎钻一样折射出七彩的光。
美哉!
程寒熙唇角一抽,哼道,“华/老/大,别把你的老腰笑成两截了?”
华墨琛轻咳了两声,憋回了笑。
关心的眼神看向这会儿终于站起身的罗天,假惺惺的问道,“折.没?要不要给你加急一台手术?”
罗天五官铁黑转为酱紫色,咬牙,“滚蛋!”
程寒熙淡漠的看着这一场乌龙,走到罗天身边,甩给他一张表格,鄙视的睨了他一眼,“你捅破的?十六岁?”
罗天在看到那张手术表格中间的几个‘处女膜修补’字时,一口怒气蹿升飙高又生生的卡在胸腔里,只能闷在那里,出不来。
他倔强的偏过头,不回答。
是有怎么样?
又不是他的意愿。
程寒熙扯了扯唇角,“你特么是人?你刚才还好意思骂我?十六岁还没发育完整呢!你也下得去手?”
罗天横眉,继续无视。
华墨琛插话,“两年前……强了你的那个丫头?”
程寒熙:“……”
呜呼!
是她?
罗天如受到了奇耻大辱一样,冷硬白皙的五官悄悄爬上了一抹薄红,甩给他一句话,“你特么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程寒熙补刀,“三分钟?兵贵神速!”
罗天,“靠!比你这个活体太监强特么百倍!还腆着一张老脸笑话我?”
程寒熙勾唇,“我就当这些年禁欲养生了!至少,我不是三分钟!”
末了,又道,“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是你强的李雪呢!你看她刚才那模样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拆骨剔肉!”
罗天气结,“明明是她……”
他又使劲挠了挠头发,青黑着一张俊脸,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递给他一个不悦的眼神,“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小青瞳发烧了,在一楼病房,待她好点!”
“我有分寸!”
程寒熙停顿了下,又说,“你确定两年前那次你和李雪之间没有误会?”
具体的事情只有他知道的最清楚,个中误会也好,伤害也罢,只能自己抽丝拨茧,慢慢去捋。
华墨琛扬了扬眉,双臂抱在怀,一副风轻云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瘪着薄唇,“啧啧!今天是什么日子?程老三的女友明明是个处儿跑到我这里瞎胡闹;罗老/二人生就是一本狗血糟剧,你破的处儿,还得我这个老/大给打补丁;”
罗天上前擂他一拳,“闭不上嘴了?连女人都没碰过的腌白菜好意思在这里调侃我们?”
程寒熙挑眉,点头,附和。
华墨琛冷哼,“对了,我得好好算算这修补的费用……若是雪儿丫头出的话,那就免费,她和青瞳那丫头喊我一声声酥酥软软的漂亮叔叔可不是白喊的,那叫一个甜啊!若是你要承担她的费用的话,十倍,外加这一个月的皇家会所所有酒水的消费!”
罗天咬牙,“你特么什么时候摘了你的左脑了还是右脑了?脑洞开天坑了,异想天开!还有,我警告你!下次她若再来,你敢收了她,还给她修修补补的,我让你全身都是窟窿,这辈子都补不完!”
华墨琛惊诧,“我靠!你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
“近墨者黑!”
程寒熙不耐,“行了!别飞吐沫星子了!小心毒到我!”
罗天知道他要做什么,提醒道,“小青瞳在一楼急诊区103号床,别再刺激她!”
程寒熙侧目,点头。
……
那端。
唐青瞳在罗天刚走以后便偷偷拔掉输液管,一袭宽大的病服套在她纤细弱小的身上更显娇小。
她披着罗天的棉衣外套游走在一楼各个地方找李雪。
包包和手机都在华墨琛的诊室。
当然,她死也不会去十楼诊室取。
刚才听几个护士说有两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的女孩在医院里打了起来,又听描述和打扮应该是李雪无疑。
难道是和走廊里遇到的那个女孩打起来的吗?
她叹息,也真的服了李雪……
哪里都有她的战场!
不禁心想,李雪若找不到她一定是回了学校。
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先回学校看看再说吧。
所以,在李雪横冲直闯大闹华墨琛诊室的那会儿,唐青瞳便悄悄的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