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安澜主动找到陈司令,她提出要求:用一个月的时间,戒除毒瘾,然后加入军籍。
陈司令问她为何,安澜只说了两句话,“求卿之宏愿,除天下之纷乱。”她的目光沉静,陈司令说不出任何话来。
最后,他终是点了点答应了,他不想让这个坚强的少女失望,即使这样有悖原则,他依然答应了。
后来,陈司令十分庆幸自己答应了安澜的要求,以至后来a国军队中多了一位女特种兵,一位令国际恐怖分子闻风丧胆的特种兵。
安澜被送到了帝都军区医院的戒毒机构,在那里,安澜度过了地狱沉沦的般的一个月。
不分昼夜和白天,毒瘾侵袭时,就好似万蚁啃噬,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尝试过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
最初戒毒的一周,毒瘾每天发作,安澜强忍着,额角的青筋暴起,十分吓人。
陈司令去过戒毒机构看过安澜几次,每一次他都不忍直视,甚至有一次正巧遇到安澜毒瘾发作,两个小时的时间,她蜷缩在床上,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之中,鲜血淋漓……
每次毒瘾发作时,安澜都会用力握成拳头,她的手掌面目全非,疤痕交错,犹如地下树根缠绕,触目惊心。
那次,安澜看到陈司令,还露出一抹微笑,虽然那抹微笑极轻极淡,可陈司令看着,倏然间红了眼眶。
这个少女,可真令人心疼啊,让人疼到了骨子里……
陈司令并没有多留,他怕自己会看不下去,阻止安澜戒毒,当天便回了军区基地。
安澜,是盛放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血染的风华浸透着青春的哀伤,她浴火中重生,刹那间绽放出无限的光华。
一般意志坚定的人戒毒大约需要三个月左右,可安澜仅仅用了一个月,便成功戒除了毒瘾。
开始,毒瘾每天发作,到后来两天发作一次,再到后来一个星期一次,直到一个星期之前,她已经没有发作了。
医生很自豪地告诉她,生理上的毒瘾已经成功戒除,接下来就是克制心理上的毒瘾,只要她再次见到毒品,没有感觉了,就算是真正的戒毒成功了。
戒毒机构中,所有的戒毒医生对安澜另眼相看,他们工作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坚强的少女,很多医生把安澜当成案例,说给那些人听。
生理上的毒瘾戒除,心理上的毒瘾,安澜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彻底清除了。
为了避免复发,她在戒毒机构中多留了一个星期。
距离安澜与陈司令约定的时间,过去一个月零两个星期之后,陈司令亲自来接安澜离开。
那次参与行动见过安澜的战士,同时也跟着陈司令过来了。
再次见到这个少女,他们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个月的时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安澜被陈司令编进军队,成为一名空降兵。
她太能吃苦,随处可以看到她额外训练的身影,训练场上风姿无限,甚至成了帝都军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帝都军区的战士都知道,军区中有一少女名叫安澜。
一个月后,长官要求选拔一批战士送到国际特种兵训练基地,接受国际训练,安澜自告奋勇。
从此,安澜的声名在军队中逐渐响亮起来,半年之后,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遣送回国的特种兵,并且在国际特种兵比赛中夺得头筹。
安澜回过后,破格从列兵晋升为少校,协助叶辰歌上将到t国与a国边境缉毒。
缉毒回国,她接到秘密指令,成立了银狐特种部队,并且用了半年的时间,包括在亚马孙森林中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野外生存训练。
银狐特种部队在一个国际联合打击恐怖激进分子的活动中,成为不可撼动的神话,安澜的名字,也在国际特种兵中流传开来……
陈司令说完,眼眶微微红润,他的话语哽咽,“你没有亲眼见到那时的安澜,真的让人心疼地好似蝙蝠在吸血。”
叶辰歌眼神复杂,他的目光落在静坐在石头上面的安澜身上,充满了疼惜。
安澜,让我以后保护你好不好?
安澜,让我做你以后的依靠好不好?
“那关于她的家人呢?”叶辰歌嗓音喑哑,他的手握成拳头,目光望着安澜。
“妹妹安宁,你应该听说过。”陈司令轻声叹息,“再来就是安家了,安澜与安澜的纠葛,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安澜对安家的恨,或者说安家的造下业障,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那她的母亲呢?”叶辰歌询问,他可不认为许霞玲就是安澜的母亲。
“去世了。”陈司令的声音有些恍惚,“五年前意外去世了。”
叶辰歌抿唇,沉默不语。
他没想到安澜的身世竟然如此坎坷,果真就像陈司令所说的那样,“所有能够想到的不幸的事情,在她身上都发生了”。
安澜,到底是有多坚强,才能走到一步步走到今天啊……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独自一人在尘世中,怪不得她多次在墓园里说,自己在地狱浮沉呢!
叶辰歌想,她在地狱沉沦太久,是该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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