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十分淡定地推开叶辰歌,即使脸上氤染了几分绯色,她依然优雅的近乎完美,好似那个被人围观的人不是她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一样。
安澜淡定,叶辰歌更淡定。他若无其事地牵着安澜的手,大大方方地在众人睽睽目光的注视下走出舞池,离开宴会厅。
这一幕,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几位a国元勋眼中,不免生出几分复杂的眸色。
一般人遇到这种尴尬的境遇,纵然心态再好,见识再广,也不免有几分尴尬和不自然,可安澜和叶辰歌刚才就好似没事人一样,十分淡定地走出宴会厅。
叶老爷子自然是高兴的。
安澜,他是越看越顺眼,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秦若强过百倍。
长官是欣慰,处事不惊的人才能够成就大事,叶辰歌是这样的人,没想到安澜也是。若是两人真的成为一对伉俪,成就的不仅是一段佳话,更是对叶辰歌将来继承他的位置百利而无一害。
有人高兴,自然就会有人冷哼。
“哼!结婚的人还会离婚,更何况还是两个毫无关系的年轻人呢!”对安澜印象极好的徐老冷哼道,刻薄的话语未免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
“要是羡慕嫉妒就直接说出来,阴阳怪气的算什么!”陈司令嘲讽,叶辰歌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
“哼!”这回不只徐老冷哼了,就连何老也忍不住了。
凭什么他们为自己孙子看上的人,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些令世人敬仰的国老元勋,私下里竟然跟老顽童似的,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吵得面红耳赤。
*
叶辰歌带着安澜到了宴会厅外面,月光清凉如水,淡雅清华,月光如烟似雾,仿佛轻纱般笼罩人间。
月下漫步,叶辰歌心境澄明,安澜神色清淡如水,就好似这月光一样,空濛潋滟,看不真切。
“叶先生,”她开口,“今晚给您带来麻烦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春夜清风,似乎还带着阵阵凉意,安澜的话让叶辰歌神色微冷。
“什么意思?”纵然他已经猜到了安澜的意思,依然忍不住想要再次确认一番。
他不想两人的关系刚刚跨进一小步,再次回到原点,甚至比原地还不如。
“叶先生明白,何必非要把话说得透彻呢!”安澜眼神清冽,话语清冷。
或许,叶辰歌为自己解围的那一刹那,她感动了,但是她不能因为感动,而把他牵扯到自己的仇恨中来,她不是圣母,但她同样不是魔鬼。如果非要说她是魔鬼的话,她只是安家的魔鬼,让安家下地狱的魔鬼。
“好!很好!”安澜的拒绝与疏离,叶辰歌也冷了脸色,凭什么他要用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他的好心她不接受,他无能为力。
只是那种心有不甘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想要把安澜的心剖出来看看,看她的心是否是冷的。
“安澜上校,算我今晚多管闲事!”叶辰歌冷冷地抛下这一句,然后甩手走人。
望着他的背影,安澜眸色晦暗,她突然觉得一种悲凉和寂寥把自己包围了,仿佛天地间把她遗弃了一样,孤寂冷漠。
安澜不由得抱紧了双臂,春夜的风料峭刺骨,略带一丝余温的心渐渐被燎原的寒冰彻底冰封,心的天地中风雪燎原,寒风呼啸。
清冷的眸中悲凉流淌,她望着清辉的月色出神,请原谅她拒绝所有的好意与温暖,孤身的世界,请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吧,她不想把不相干的人拉入地狱中浮沉,只因为地狱太苦,一步踏入便是重生浮沉,永远上不了岸。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已经在苦海里浮沉了,所望之处苦海无际,她甚至连岸都望不见,谈何上岸。
叶辰歌虽然被安澜冰冷的话语气走,可他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隐在月光阴翳和灯火阑珊处,静默地望着安澜被月光笼罩的清姿。
他能看出安澜的殇,可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也尊严,遭遇拒绝,腆着脸皮贴上去,暂时他还做不到。
安澜,既然如此伤心,为何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柔弱一点,温顺一点,难道不好吗?
两个人,两种情,两处心思……
喧闹的宴会正进行到高潮,舞池中摇曳生姿,到处都是浮光掠影,黯然销魂最是此处。
安澜仿佛是一阵清风,带来袅袅幽香,风过之后便消散殆尽,空余留影,萦绕在众人心头。
帝都公子们已然找到了乐趣,自然把那位可望不可即的绝世佳人抛之于后,他们要的是尘世的妖娆,而不是天界的清华。安澜是很美,绝色倾城,可她太过圣洁,他们可以欣赏但无法亵玩,欣赏过后一饱眼福就可以了,真让他们与安澜来一段露水情缘,他们还真的做不到。
安澜这样的人,或许没有男人可以驾驭。神仙姐姐自然有段誉来接手,但那个段誉不是他们,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今晚,安澜是取代顾清明而来的,中途她接到了顾清明的电话。
“你好,我是安澜。”没有看来电显示,淡漠的口吻,像是飒爽秋风,带着几许悲秋的寂寥和萧瑟,一如既往。
“澜澜,是我。”顾清明温润的嗓音仿佛来自天际的梵音,袅袅宛若余音绕梁。
安澜清冷的眸不由得浮现出几许笑意,虽然很清淡,却为她平添了几许温情。
灯火明灭处,叶辰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深邃的眸浮现出冰冷的寒光,他想要知道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从未如此迫切过。
这样的安澜,他见过三次,每次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悸动,这次更加不例外,他嫉妒,为什么这样的笑容不是为他所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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