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塔拉是君士坦丁堡最有名的作家,他写的小说叙事性极强,往往一出来就抢售一空。纳塔拉不仅是个小说家,而且还是个诗人。他的诗歌很多都成为吟游诗人传唱的经典之作。可以说,纳塔拉是一个集现实与浪漫于一身的文学家。
纳塔拉可以在小说中为人们描绘一个异想天开的世界以及想也想不到的情节,也可以在诗词中极尽浪漫美好的语词,带人们脱离世俗繁务的侵扰。
在这样一个没落的世代,纳塔拉用文字给仍然活着的人一丝浪漫的盼望,所以,君士坦丁堡内几乎人人都敬重这样伟大的作家及诗人。
纳塔拉的作品也在上流社会流传开来,他的小说创作也很多元,有几部大受上流社会所喜爱。因为那些情节的构架和描写太过贴近现实,贵族在看这样的小说时,总是很有代入感,仿佛那主人公就是自己。
纳塔拉作品中有些描写相当大胆,将人性的**勾画的活灵活现。不过,在这些场景描写中,有些人看到的是深刻的隐喻,而有些人只看得到那些关于**的细节。
《金发少年》是纳塔拉的作品之一,这部小说描写了一个十四岁的纯真少年,在受到诱惑之后如何慢慢地堕落,最后惨死。纳塔拉写这部作品的用意旨在讽刺帝国受到西方新世界的诱惑,不断地衰败,不断地沉沦。不过,很多人只看得到作品中大段的性[爱描写,以及关于少年如何受到引诱的描写,却看不到这背后的寓意。
皇宫之内也流传着纳塔拉的作品。那部《金发少年》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最爱,甚至是枕边书。他看得出作者的深层隐喻,但面对没落的帝国,他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和无奈至极。金发少年似乎就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要想恢复金发少年的纯真势必不可能。
君士坦丁十一世对现实的无奈只能通过现世的欢愉来移转。他是帝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行,可再美貌的女子在享用过后都食之无味。他的**并没有通过这些美貌女子得到消解,反而更加深重。因为他始终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一天,君士坦丁十一世决定召见纳塔拉,他熟读了这位作家的书籍,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睹真容。
受到召见的纳塔拉赶紧换上了这辈子最昂贵的衣服,面见大帝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可是生命中的大事儿,甚至超越了结婚及葬礼。
纳塔拉的儿子卢卡斯跑前跑后为父亲准备好面见大帝的礼物。这是家族的大事儿,卢卡斯也为父亲感到高兴。卢卡斯是个有教养的年轻人,因为父亲的从小教导,凡事都能做到彬彬有礼、不慌不乱。
看到父亲有些紧张,卢卡斯主动要陪同前往。纳塔拉看着卢卡斯白皙又英挺的面庞,感到一丝骄傲,他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孺子可教也,你有的这份淡定,已经超越了我。我儿,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都是父亲教导的好。”卢卡斯正值十四岁的少年年华,一头金发。可以说,纳塔拉在创作《金发少年》的时候,儿子给了他很大的灵感。那主人公多兰的外貌原型就是纳塔拉的儿子卢卡斯。
卢卡斯在纳塔拉的心中是最为纯洁的象征。那是他的儿子,是他的珍宝。如今,这珍宝虽然才十四岁,却已经显出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和理智。
卢卡斯一直陪同自己父亲到皇宫大殿的门口。卢卡斯看着纳塔拉道:“父亲,家族的名誉都在你的口和你的手。我会在此处等候,直到你荣耀归来。请父亲冷静自己的心,一切都会轻松澄明。”
纳塔拉回头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那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白衣少年,一头金发,在阳光之下,就像一个王子一般耀眼,又像是大教堂彩色玻璃上的天使一般圣洁。看到这样的儿子,纳塔拉深呼吸了一下,便走进了皇宫。
君士坦丁十一世并没有在大殿接见纳塔拉,而是在自己的卧房。因为今日他不想谈论政治,只想跟这位自己喜爱的作家聊聊人生、思想、故事。那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坐上那宝座,就有一种深沉的压抑感,不如这卧房来得轻松自在。
纳塔拉被宫人引着来到大帝的卧房。君士坦丁十一世慵懒地侧卧床上,见到纳塔拉,坐起上半身道:“你来了!快赐坐。”
纳塔拉扑通一声跪拜,向君士坦丁十一世行大礼。君士坦丁十一世见到自己喜爱的作家如此敬畏自己,不免大笑起来道:“不必如此,纳塔拉。你是我最喜爱的作家,我每晚都要看一段你写的文字,才能入睡。在我的印象里,你早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了。快快起身,坐过来,陪我聊聊天。今日没有君臣之别。”
纳塔拉听罢,受宠若惊道:“大帝喜欢草民的文字,草民倍感荣欣。这是草民家族几世的荣耀。”
纳塔拉起身坐到御赐的椅子上。当君士坦丁十一世开始跟他聊小说和诗词的时候,他就开始放松了。眼前的似乎不再是令人敬畏的帝王,而是一个可以交心聊共同志趣的好友。
纳塔拉没想到君士坦丁十一世真的对自己的作品了解很深入,有些感动道:“作品写完之后,从未有人像大帝如此深刻精准地解读我的作品。我真是太高兴、太满足了,有人看得懂那小说背后的深意,就像他乡遇故知般惊喜。”
君士坦丁十一世哈哈笑道:“但是纳塔拉,你的那些场景描写也太过放肆大胆了。我在读的时候,都常常感到面红耳赤,不能自己呢。你可知道,那金发少年就像刻在我灵魂里那般深刻,都令我有些魂牵梦绕了。”
“看来这作品是最为成功的一部了。”纳塔拉高兴道:“能够让读者产生爱上主人公的印象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君士坦丁十一世闭着眼睛斜卧在床榻上,仿佛陷入了绵绵无限的遐想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