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她忐忑心慌意乱的来到约好的酒店,正当她义无反顾准备进入房间时,手机响了,那个电话改变了她的命运。
亲生父母的突然出现,救了她,也救了养母。
当在医院内,看着那对保养得宜的亲生父母,与养母显然鲜明对比的‘妈妈’时,一个沧桑苍老,一个韵味风韵,举止典雅,完全不是一个格调,更不是同一种人,阶层,她有些恍惚了。
直到最后,养母病好出院,她被养父‘卖’给了他们,二十万,买断他们之间所有联系与恩情,一切关系。
她不愿意,她拒绝,她不要在那样情况下离开养母,但养母却非常坚定不退,甚至笃定与冷漠,恶劣的将她‘赶回’了亲生父母身边,哪怕最后在机场,对方都没有来送送她。但她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她是怕自己再跟着她受苦,再受罪,那是心疼,那是爱,无私的爱,她眼泪泛光,酸涩,但她还是踏上了飞机,离开了那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来到了现在的家,上海的家。
原来当年,她丢了之后,妈因为无法接受病倒,爸爸就带着她与妹妹一起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到上海一呆就是将近二十年,再也没有回去过。。。直到有一天,一个曾经与爸爸一个公司的友人说看到一个跟言言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他们才半信半疑的回来一探究竟,而言言==钟万言就是她的孪生妹妹,双胞胎。
复杂的情绪让苏千语起身想要倒杯凉水压压自己纷乱的心绪,但当她刚走出房门,就听到了另一道房间中传来温柔的细声安慰,她知道自己不该好奇的,但腿却不听使唤的还是走了过去,当通过门缝看着正柔声安慰着受惊吓的妹妹的父母时,那么慈爱,那么温柔,那么柔声,那么宠溺的安抚着床上显然一丝激动的情绪,原来她也怕打雷,但从小到大,养母夜以继日的工作养家糊口,养父没日没夜的赌博喝酒,常常见不到人,没钱了就会回来,心情好说两句好话哄人,不高兴了直接动手抢,不如愿或者少了对方就动手,为了这样的事情,警察来她们家都是家常便饭了,每次都是劝导警告或者拘留,暂扣,警察局认错态度良好,但一回到家就原形毕露,甚至打的更凶,还威胁旁边的邻居友人谁敢报警就要报复,很多人是敢怒不敢言,养母与自己就一直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也怕打雷怕闪电,每到狂风暴雨的夜里,她总会将自己死死捂在被子里或者躲在柜子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怕挨打,她怕惹怒养父,所以一直打碎牙齿和血一起吞,也从小到大都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忍耐,所以她的性格也比任何人都要坚韧,但夜深人静或者孤独无助害怕时,她也多么希望,有人能这么轻声的安慰她,哄着她,疼着她,但她知道她不能要求,也不会有人会出现,她没有愉快的童年,只有忙碌到晕倒的养母,还有嗜赌成性的养父,一直如此,水深火热。
迈开脚步走到客厅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抬眸看着四周与她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的确大相径庭,无法相比,可以说一个天一个地。那个家除了床,连件像样的家俱都没有,就连那些破旧的东西也被养父砸的不堪入目、面目全非、乱七八糟了。
这个家,所有她觉得家应该有的温馨都有,她梦中觉得应该有的也有,有慈爱的爸爸,有温柔的妈妈,有和睦的兄弟姐妹,但现实与梦境,总是奢求的,也不会一样,在这个家,她找不到存在感,虽然他们都她很好,甚至好到让她觉得怪异的客气,她知道对方是内疚加上愧疚还有二十年的‘陌生’。
想起第一天当她被亲生父母带进这个家,回到了这个失散了二十年的‘家’,见到她唯一的胞妹时,那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穿着时尚的衣裙,青春美丽,漂亮洋溢,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五官,互换身份而不被人发现的脸,仿佛如照镜子般,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神奇的事情这么电视剧般的剧情有一天会发生在她身上,不可思议。
她想要表现出友善,表现出友好,让对方感受到她的善意,但对方愣住的表情,僵住的脸色,让她还来不及散开的笑容僵固在脸上,从小的敏感让她很清楚,对方并不喜欢她,甚至一丝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对方眼底居然有嫌恶与排斥甚至一丝冷漠。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初来乍到让对方惊讶,一时接受不了,是自己错觉了。
但一个月过去了,她知道,她错了,有些隔阂,就像是玻璃上的裂痕永远都无法修复,无视根本更是不可能。
她来自那个‘脏污’的最底层,且是被‘卖’来的,与从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独宠长大的妹妹根本是天壤之别,不被欢迎,不被接受,实属正常反应。哪怕对方是最亲的家人,最深的血缘关系,都无法获得该有的温暖,她也并不奢求。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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