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后,魏华音的行李也收拾好了。
明明才没几天欢聚,娘亲又要离开了,仨小的瞬间变身哭包,连一向早熟的弟弟长流也往下掉金豆子。
“早知道别说,直接偷偷的走了,现在走都走不掉。”樊氏也红着眼圈叹气。
绵绵在一旁看着挤在一块挂在娘亲身上的弟弟妹妹,扁了扁嘴,眼泪也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师父已经跟她说了,爹答应他先带着她们四个去药王谷,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娘,也见不到爹。
魏华音一手揽一个,怀里抱一个,柔声安抚三个小哭包,“娘没有偷偷溜走,告诉了你们,我们也拉钩,说了会写信,你们要乖啊!”
“就不乖!娘不准走!不准走!呜哇哇哇!”身为哥哥的白长沨小奶包完全不顾平日里的哥哥人设,哭的最大声。
小四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两个眼睛都肿了。
魏华音的心也拧成一团,抱着仨小奶包,亲了又亲,柔声哄了半天,安抚了半天。
绵绵看着擦了眼泪,上去帮忙一块,“娘再不走,就赶不上宿头了!路上会有大灰狼的!”爹已经拖着娘多留了两天,再不走,又要有人弹劾爹娘了。
弟弟长流先擦了眼泪,“我不闹,我听话,我会照顾妹妹,照顾哥哥和姐姐的!”
看弟弟又比自己懂事,哥哥也不想撒手,白嫩的小脸挂着泪珠,“那......那娘要保证,天天......天天都有写信才行!”
魏华音亲了亲他,“乖!娘可以保证天天都想你们,信也会尽量天天都写!但不能天天都送来啊!送信的叔叔,家里也有孩子,要是天天都给我们送信,那他家的小孩也会像你一样在家里见不到爹爹了。”
哥哥一听,嘤了声,委屈的眼泪又突突下来了。
樊氏嗔她,“你说你,直接就哄他天天都有信,不就好了!小孩子小,又不懂那些,等回头多找几个孩子一块玩起来,也就哄好了!”
魏华音不想骗她们,虽然她们是还小,但她身为娘亲,是孩子第一接触的榜样,她希望她的孩子保留的都是美好的品德。而且她现在骗了,后面她们闹起来,需要费心的就是白玉染和家里的人了。小四这两天哭的多,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再多哭几天,又得灌药调养,她又不能守着。
“娘,不哭。我会乖的!”小四伸出小手给她擦擦。
魏华音揽紧胳膊,“娘等过两个月,忙完春耕,就回来看你们!好不好?”
“好!”
“娘要说话算话!”
四个人都挤过来。
白玉染在一旁望着娘几个,眸色暗沉起伏。
终于把几个小哭包哄住,看着她们每个人都抱着临别礼物不撒手,魏华音咽了下气,望向白玉染。
白玉染伸出手牵着她,送她上马车,送她出城,“保护好自己,我只要你安全!”
“你也是,安危第一!但想我第二!”魏华音环紧他的腰,仰着头望着他。
白玉染再次压下去。这一次分别,不会有她说的,两个月就能见了。
春喜和姚澈,顾大流,祝妈妈几个早转过了头。等白玉染吩咐启程,这才转回来,“大人保重!”
“你们也都保重!”白玉染点头,目送她们一行人离开。
沈风息是过了二月二才启程了,和魏华音错开了半个月。
但他回药王谷,带走了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四个孩子一事,还是很快传开了。
魏华音走了,却把孩子交给了沈风息,流言疯狂抹黑,孩子到底是白玉染的,还是沈风息的!?
甚至传言中夹杂白玉染天生不足,一直都是病秧子,暗示他有不能生养之症。
钟叔拿着消息回来通禀,“传这些的,皆是永恩侯府三房的人,意图污蔑夫人,踩踏大人。里面有推波助澜的,怕是再为大人纳妾造势。”
没有魏华音在,几个孩子也被沈风息带走的白玉染,仿佛变了一个人,周身和眼中再无温度,只有隐含的冷戾,“跟他们对上!”
“已经对上了。”钟叔知道他要用这些事迷惑转移皇上的注意力,这么污蔑抹黑夫人和大人,即便不吩咐,也会对上去!
“宫中的消息给我。”白玉染伸手。
钟叔应声,把匣子最下层的一沓信拿出来递给他,“收集的消息和线索全在这里了。”
门外陈瑜快步进来,“主子!夫人的信到了!”
“拿来!”白玉染放下信笺,忙伸手。
陈瑜笑着递给他,“小八子刚刚到,快憋不住,我让他去茅房了,等会来回话!这几包是夫人让捎回给大人的!”
白玉染又拿过包袱,一手摩挲着,一手拿着信看着。
魏华音信上骂了他一顿,答应把孩子送走,不告诉她,害她没有准备。
又说了春耕育苗准备妥当,太忙没有时间给他做衣裳,从布庄拿了一套新样式的给他,另有一些老家的小吃食。
叮嘱了他没人看顾,不许作。否则回来休他。
白玉染脸上满是缱绻的笑,“还休我,你敢!”
又把信看了一遍,打开包袱看带给他的东西。
钟叔把陈瑜拉出去,低声叮嘱他,“再给夫人送信,一定要通知夫人多给大人来信。夫人和小姐小公子们不在家,大人成个冰人了一样!家里都没有人气了!”他也怕,之前老家的那个和尚,说过,大人命带凶煞。现在他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