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跟着关淮走向停车处时,大门口开进来的灰色奔驰cla猛地在她前方紧急刹车。
这车看着眼熟,像之前项允集接她和关鹤松去医院的车。
她才这么想,就见车门打开项允集出现,匆匆跑向她。
“星眠。”项允集不复见平日的冷静,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打量她,“你还好吧?听说你被当作嫌疑犯,我来给你作证。”
“我没事,好像是误会。”阮星眠有点意外他的出现,但又不觉很意外,“虽然开始被警察带来这里有点慌张,但想到我有国之重器,关键时候,允集会证明我的清白,我身正就不怕影子斜了。”
“没事就好。”项允集松了口气,神情从容许多,他从兜里掏出没电关机的手机递给阮星眠,“你手机落在医院,我联系不上你,没法及时告诉你病人家属出现,现在已经将病人转院了。”
“嗯,我正要去新医院看望关鹤松先生。”
阮星眠接过手机,她不眠不休守了关鹤松两三天,回去时整个人太疲倦,就没注意到手机的事。
“项医生,又见面了。”关淮出声打招呼。
项允集这才注意到阮星眠身边的关淮,他的神情瞬间冷峻,看关淮的目光充满了评估。
“你们认识?”阮星眠有点讶异,继而恍然,“哦,你们是在医院见过吧?”
“关先生是病人家属。”项允集平静地表示。
“允集,是他来销案的。”阮星眠忙说明,“关淮先生,项允集医生一直对你爷爷非常关照,帮了我和你爷爷很多。”
“改日,我和家姐登门拜访,感谢你对爷爷的照顾。”关淮立刻领情。
“不客气,职责所在。”项允集淡淡道,“你们只需感谢星眠,是她救了你爷爷。”
“那是自然。”关淮瞄了眼项允集的左手,在医院里他插在兜里,没发现戴着烧伤手套,“项医生的手似乎有伤,难为你开车跑一趟了。”
闻言,项允集脸色微变,阮星眠心底暗叫糟糕,恼火关淮毫无顾忌地提及他的手,赶紧插话道:“允集,谢谢你专门来为我作证,现在应该不需要的,关鹤松先生既已和家人团聚,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那我送你回去。”项允集颔首向关淮告别,示意阮星眠跟他上车。
“这……”
阮星眠瞥了眼关淮,她如果现在跟项允集走,下次关淮不一定乐意带她见关鹤松的。
“项医生,她要跟我去医院看爷爷。”关淮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项允集和阮星眠之间来回,“软绵绵是我家恩人,我会安全送她回家的。”
软绵绵?
听他用昵称唤阮星眠,项允集顿了下,正视关淮意味深远的目光,忽而明了,他在暗示他和阮星眠关系匪浅,并非今日因关鹤松才认识。
项允集沉默了几秒,拍拍阮星眠的肩膀,道:“星眠,好好记住我的号码,有事无论如何都要联系我,我今天很担心。”
“好,下次就算借警察叔叔的手机,我也会联系你,让国之重器显威力。”
阮星眠想关家人找到医院时,说不定也跟着警察,项允集作为关鹤松的主治医生,免不了要被盘问一番,担心她也是正常。
“到家后,给我个电话。”
项允集交代完阮星眠,再次向关淮颔首,两人目光交错,对彼此的用意心照不宣,但谁也不会在阮星眠面前戳破。
阮星眠目送项允集上车离开,耳边响起关淮凉凉的话:“忘了问项医生,容易想太多是种病吗?”
关淮的意思是她会对项允集想太多吧?
哼,他真是小看了她和项允集在“患难”中发展起来的“革命情感”,那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交情,才不是什么小情小爱。
“项允集医生医术高人品好,我会替你向他请教这个问题的。”阮星眠再次见识到关淮见缝插针挖苦人的本事,没好气道,“顺便问他,喜欢拐弯抹角损人算不算病?”
“若算病,你有药吗?”关淮很愉快地接茬,领着阮星眠上车。
“……”
阮星眠决定闭嘴,跟关淮比挖苦人,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