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尺若转身,才下了脚踏,就听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宫女规矩的急走迎来,“太后娘娘,绿竹姑姑叫奴婢来回禀,娘娘要找的那个商人已经死了,此时绿竹姑姑正派人请刑部官员查探死因。”
周尺若脚步一滞,“什么时候的事?”
“回禀太后,就在方才。”
“好快的动作!”周尺若咬牙,对宫女道:“只怕查了也白查,叫你家姑姑得了刑部回信后就止了吧。”
“是。”宫女应首。
就要步出宫殿的周尺若抽空回头看了眼云花开,静默宫灯的光影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清冷的犹如谪仙。
“皇上的毒该是解了,哀家虽然没抓到罪魁祸首,但也达成了云帝师的要求,云帝师自诩德高才重,可千万不要让哀家失望哦。”
谪仙依旧神情浅淡,回望着她,却不言语。
“哼。”周尺若冷哼一声快速离去。
前有狡狐戏耍,后有闷虎窥探,东承浩与云花开,都是混蛋!
偏殿里的东承浩斜倚在榻上,罕见的穿了一身劲装,手腕与脚踝都是绑缚的精神利落,只是领口微扯开,露出一小块奶白肤色来,同时露出一块碧绿玉牌。
周尺若的脚步声刚刚响起,他就抬头望过来,就像从遥远的地方深望一样,不管走来的女子步子迈的并不优雅,也不管女子脸上挂着霜、嘴角勾着冷笑。
东承浩缓慢的抬起手,手指颀长,骨节均匀,他今日在大拇指上戴了扳指,奇异的花纹样式并不似皇家祥瑞,他捋过自己耳后一缕发丝,细细的摩挲,像在爱抚上好的锦缎或名贵器皿。
周尺若浑身煞气蒸腾的奔到他身前,忽然就是一愣,这孩纸今天脸色咋这么苍白,难道也觉得愧疚对不起她这个大师兄啦?
“你知道错了?”本来高高上扬的质问,此时压下不少,只表达了自己深深的不悦。
“嗯……”东承浩垂下眼睫,细长的凤眼眯成慵懒的一条线,浅斟慢酌的呻吟了一声。
“那你说说,错哪了?”周尺若背负双手,立在塌前瞪着他。
东承浩歪了歪头,手指穿过发丝缓缓向她伸来,才要触碰到她的衣襟,一个柔弱无力又落下,指尖如微风般拂过她的袖口。
周尺若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向旁边侧了侧,奇怪的看他一眼,“发什么骚,就你这种撩妹技巧用在花楼都懵不过姑娘,跟我一个结过,咳,男人来这套,不好用知道么?!”
“嗯……尺若……我口好干,水……”东承浩‘娇弱’的点点头,手撑着额头,眼睛闭的紧紧的,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等会儿。”周尺若转身去倒水,水满才想起来,不对呀,不是来质问训斥甚至是预备殴打这个渣男色胚来着吗?怎么感觉是在服侍有功的大爷呢。
她把杯子抓紧,冷飕飕的带着笑,到塌前‘唰’的一杯水从头浇下,让有点昏昏欲睡的美男子一下睁开了眼睛,但说出来的话,让人很无语。
“尺若,下雨了……快来,我给你挡雨……”东承浩伸出双臂就朝周尺若扑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协调的四肢,上半身过来了,下半身没动,再加上她吓的向后跳。
东承浩毫无回旋余地的摔倒,重点是,脸戳地上了……。
周尺若惊诧的捂住嘴,第一个念头就是,东承浩清醒后会不会让她出整容的钱!
不对,他破相可不关自己的事……。
诶,还是不对!
周尺若忽然愣了一下,随即上前扶东承浩,东承浩似醒非醒、似醉非醉,一只手臂被拉起的时候,顺着她的手臂勾住,仰起头,对准她的唇就亲,周尺若嫌弃的向一边扭头,他的唇炽热如火的重重贴上了她的脖颈,即刻张嘴就咬。
牙齿搁在肌肤上,真切感觉到唇舌的湿润和合拢的压力,她狠狠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