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的声线开始发颤,“我教她下毒给太后,传闻太后病重,正在服用汤药,正好下到汤药里,而且我在膳食房,能帮她办到。”
“娘娘,你身体可有不适?”绿竹急切的看着周尺若,声调是从未有过的高。
周尺若愣住,身体不适?偶尔会觉得困倦,大概是这两天心焦熬夜累的,其它的,她连闹肚子都不曾有,不由奇怪的回望绿竹,慢慢摇头,“我没事,她还写了什么。”
绿竹还绷着神经,脸拉的长长的,垂下眼皮念道:“我自己服的斩根草并不溶于水,很容易被发现,我让翠柳去弄药,无色无味且不能立时诊断出中毒的药,绿柳这丫头也不简单,竟然一口答应下来,看来也几分门路。”
“无色无味不能立时诊断中毒的药……”周尺若默默咀嚼这句话。
绿竹也在思索,分析道:“既然绿柳一开始是要对您下手,可为什么就落到皇上身上?是临时改变主意还是误打误撞?”
周尺若摇头,“都有可能,但看琴姑姑的录事内容,绿柳一直怀恨在心的是哀家,对皇上并无恶意,不像是改主意,该是误打误撞的可能性大。”
误打误撞……?
诶?周尺若蓦然一惊,“皇上病发之时,正在喂哀家汤药,难道汤药皇上服了?”
因为当时萧夫人在场,周尺若不想节外生枝,在皇上面前也未曾表露出在装病,当时她一直闭着眼睛,皇上喂药时是否有亲自尝过汤药,她不清楚。
绿竹却清楚的记得,皇上从她手里接过药碗,亲自服侍太后喝药,在喂之前尝了尝温度,若是那时候中的毒,就太可怕了,皇上大约只沾了沾双唇。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绿竹压低嗓子道:“皇上曾为娘娘试过药的温度,只沾了双唇,但奴婢不解的是,若真是那个时候中的毒,娘娘为何安然无恙?”
是啊……她可是把药都喝了的。
周尺若也糊涂了,想来想去,觉得不应该是那时候中的毒,可皇上确实是在那个时候忽然昏厥的,难道在那之前就中毒了?
一时愁眉不展。
云花开忽然淡淡的丢出一句话,“翠柳的药从何而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尺若忙问绿竹,“琴姑姑写到药的来源没有?”
绿竹仔细翻了录事本,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不禁满脸失望的摇头,“没写。”
这是又断了?!
周尺若长长叹一口气,总觉得满心不甘,就算没有云花开的期限挟制,她也有种必须把事情搞明白的欲望,不弄明白死不瞑目。
时间不等人,特别是期望能够再充裕一些的时候,它的速度却让你吃惊。
又一个傍晚,她缓缓踱步走向窗口,立在这,只要侧目就能透过里间的拱门看到榻上沉睡不醒的锦淳,她与云花开并肩而立,迎着渐渐变暗的天空,这一刻,思维是空的。
云花开用余光扫了眼这位太后,不愧是设定为西大陆第一美人的npc,完美的犹如雕像,手捏尺量,多一分少一分都不美,这样的体貌刚刚好,再加上超高颜值,很能迷惑人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