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成为入幕之宾,我心满意足,你满意了?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
曲易气急,拿着画就奔了出去,他反应过来就在后面追,当追到水池边时,两人动起手来,曲易拦着他抢画,身子向后仰,一不小心栽入水中。
对,是易哥哥自己不小心的,怎么能怪他呢?
躺在床上的曲游蜷起身子,两只手捂住脸,现在他睁眼闭眼全是曲易的身影,叫他如何不痛苦?
“儿子,你怎么了?儿子。”姚氏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吓的魂魄尽飞,失声的喊叫请郎中。
喝了安神汤的曲游终于睡着了,临睡之前他还想,就算要被冤魂索命,也要在死之前进宫,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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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肃静的寝宫蓦地想起一声惊喊,守夜宫女连忙撩起帐子,就见太后娘娘脸色发白的擦着额头冷汗,想来是做恶梦了。
确实是做恶梦了,周尺若百思不得其解,以往噩梦的主角必定是前夫那个渣,可今晚竟梦见曲易了,湿透的水线从身上淌下来,水迹越来越大,最后都变成了血,一地殷红,直接把她吓醒了。
看来是白日里听绿竹唠叨的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
因为没睡好,早朝的时候她一个哈气接着一个,把准备长篇大论的臣子们刺激到了,鲜见的精简了内容,就听老臣徐宗奎说道:“庆阳水患已除,上大夫曲明愈请旨回京,老臣以为,七品以上三品以下官员,应前往十里亭外恭迎曲大人,以慰民心。”
周尺若下意识的瞟了眼刘永,就见刘永啪嗒眼皮一耷拉,嘴角下沉,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的讨厌呀。
不过这事儿可大可小,曲明愈治理水患有功,但也没有大禹治水的功劳显著,所以让不让百官夹道迎接还是另有说法的,何况,历来除了宗室御驾、将军凯旋,还没见恭迎能吏的先举。
“相国以为如何?”周尺若点到周青木头上。
周青木向来能推就推,只要不动摇国本,就是个甩手掌柜,“此无先例,还请太后娘娘圣决。”
周尺若都懒得看他了,真不知道锦淳说的平日里有丞相把关朝政是否是讨自己安心的,哪里有把关?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都比他有用。
“既无例可循便作罢吧。”话音才落,徐宗奎道:“无例可循也是因史册上并没有哪位官员一次救下一郡两县百姓,庆阳郡守徐宗然大人上奏为曲明愈大人请功。”说着,举上折子来。
周尺若一声哀叹,这皇位什么时候有头?太苦逼了。
正在心里哀嚎锦淳的名字,就见绿萝匆匆忙忙自帘子后小跑而上,轻声在周尺若耳边道:“皇上出事了,太后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