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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丽友,好朋友

    齐湄将薛碧云和林安玉请到听雨轩,没了席间的过多束缚,三个姑娘干脆脱了鞋靠坐在屋子左侧的软榻上,幸好三人俱是身形娇小,否则少不得有一人被挤下来。

    软榻着实小了,三个人躺的毫无章法。林安玉初时还存了“我是客人要矜持”的心,看到薛碧云大喇喇地将脚翘到齐湄大腿上后心中的一点顾忌便也没了,兼之本就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有样学样,把脚伸到了齐湄颈边。

    齐湄:“……”

    唉算了,反正小姑娘的脚也不脏。齐湄尽量安慰自己。

    眼见着自家小姐全然失了片刻前的大家风范,三人的丫鬟不由额角轻抽。青珮暗忖,姑娘们这般失(biao)礼(han)的场景不该她们几个丫头多看。于是青珮嘱咐屋外的四紫上过茶和点心后领着林、薛的丫鬟退到门边守着,隔着珠帘静候姑娘们的吩咐。

    #世界好丫鬟青珮姑娘#

    林安玉早先未尝与齐湄深交,说起来二人的相识程度仅仅是见面能认出脸。且林安玉听外头皆言齐相嫡女骄横跋扈,加上以往赴宴时确见齐湄脸上的狂拽之色,林安玉对齐湄原是不屑的,答应参加杏花宴泰半是碍于两府长辈的交情。现在,林安玉瞥了一眼,发现肩上被她搁了脚的齐湄脸上未带半分不耐,眼中依旧是满满的笑意,她觉得,齐湄此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招人嫌。

    察觉出“林妹妹”的视线扫过,齐湄抬起半边身子:“是不是挤得不舒服?要不我下去吧。”见她误会,林安玉急忙解释:“非此,只是觉得……嗯…觉得姐姐好看想多看几眼罢了。”

    大龄单身女青年齐湄被萌妹子一夸,顿时笑颜如花:“我也觉得很好看呢。”

    林安玉:“……”好自恋( ̄△ ̄;)

    自散了宴就一直黏着齐湄的薛碧云接口道:“我亦觉如是。”言辞间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得意。

    林安玉:“……Σ(⊙▽⊙&a”我夸的好像不是你呀。

    某姑娘的三观松动中。

    三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林安玉终究年纪小些,斜卧着睡意一阵阵地侵扰着她的神智,无奈合上眼,未消片刻便迷糊睡去。许久不闻林安玉应声,齐湄起身望去,小姑娘睡得正香。她拍了拍薛碧云,冲她努努嘴,薛碧云会意,再开口时声音低了下去。

    “伊伊,你为何突然对你那庶妹软了心?犹记得你说过,你最讨厌的便是她了。”薛碧云问道。

    为何?齐湄打着哈哈:“这不是,长大了懂事了嘛。”

    薛碧云撇嘴:“得了,我才不信呢。”数日前伊伊还是带点儿跋扈的娇样,一个人的心智怎么会短期内变化如此之大。

    齐湄咋舌暗道,表面看着粗枝大叶的薛碧云心思竟也这般细腻,不愧为左都御史之女。她敛眸肃容道:“阿云,你莫对他人言。前几日夜间我梦见自己跪在祠堂里,身边环绕着祖宗们的责骂,道我齐湄不孝不悌,上不能为父母分忧,下不能对庶妹宽容。我起先也没在意,只一连几夜均梦到此景,心中害怕的紧呐。”

    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教导对鬼神要敬而远之,演变之下,既敬又畏。薛碧云听罢,面露戚戚然:“那伊伊你没事吧。”

    齐湄暗自偷笑,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许是各位祖宗念在我是齐府血脉未下狠手,只让我不得好眠。我遵祖宗教训,不再打压齐洛,再没做过那梦。”

    知道伊伊没事,薛碧云抚了抚胸口:“没出什么岔子就好,吓死我了。”

    见小姑娘吓得不轻,齐湄有些愧疚,但不得不继续编下去:“我一切都好,阿云不必担心。祖宗们真要教训小辈的,今日我哪还能与你并肩共语?”

    薛碧云嘿然,侧过身伸手抱住齐湄。齐湄抚了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揭过这个话题,薛碧云又和齐湄说起其他。由于有个做言官的父亲,薛碧云的八卦比旁人多些,什么京中出了位花魁,传是仙子下凡,引得纨绔们纷纷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什么古稀的莫太师新纳了房未及双九的妾室,书生们以前朝东坡先生的“一树梨花压海棠”讽之;什么太后亲侄、李大将军之子李明善与淮南郡王世子因一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巴拉巴拉巴拉……

    齐湄一边听一边佩服薛碧云脑子里装得下那么多八卦,而且惟妙惟肖,仿如亲身经历。齐湄听得认真,薛碧云讲得酣畅,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青珮打帘进来时,薛碧云刚分享完最后一则逸事,齐湄意犹未尽,抬眼见到青珮,懒懒道:“何事?”

    青珮道:“二公子的长随前来通禀,他们与世子在花园等候,请林姑娘前去。”口中所言世子即是林安玉的兄长林安英,他十二岁便被敇封世子,很得先皇喜爱。

    只拿余光一瞥,青珮不由哑然失笑。林安玉睡得鬓边发丝凌乱,粉唇微张,极是娇憨可爱。齐湄慢吞吞地直起身,伸手去捏林安玉粉嫩嫩的小脸儿:“醒来啦,你哥喊你回家吃饭呢。”

    薛碧云青珮:“……(Д`)”

    林安玉眼都没睁,撒娇道:“嬷嬷,我就再睡一会儿。”

    齐湄:“……”艹,我有那么老吗?

    闲在一边的薛碧云和青珮表示憋笑憋的快内伤了。

    “安玉?安玉,你哥哥来接你了。”齐湄柔声喊她,天知道她现在多郁闷(vv)

    恍恍惚惚,林安玉记起来自己还身处齐相府。她猛然睁开双眼,看似懵懂地注视着齐湄实则脑中仍是一团浆糊:“齐姐姐……我哥哥找我呢?”

    齐湄笑着点头:“对吖。”

    林安玉迷糊着要下榻穿鞋:“安玉告辞了,下回再见。”

    适才进屋的林安玉的丫鬟:“……姑娘莫急,待奴婢为您整理衣衫。”

    此时林安玉清醒了七八分,已然发现自己的狼狈。她俏脸一红,弱弱道:“两位姐姐见笑了。”

    齐湄同薛碧云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唯余抖得不行的背影。

    林安玉:“……”

    好一阵忙乱,算是给林安玉拾掇完毕。作为主人家,齐湄需做足礼节,薛碧云也要回家了,三个人带着丫鬟往花园去,路上遇见叶静容和齐洛,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向花园进发。

    凉亭里候着三名俊逸的男子。宝蓝是齐怀瑾,天青是齐握瑜,剩下一个月白长袍的自是定国公世子林安英。二齐兄弟一似母一似父,相貌俊逸,举手投足俱是贵气,但比起林安英,二人身上还少了些岁月沉淀后的成熟。林安英容貌亦是不俗,静静立在那里,眸中一片温和,细看之下,竟是如无底深渊一般难测的深邃。三人比肩站着,大有东晋谢安石的芝兰玉树之风。

    远见一群人声势浩大地向凉亭走来,齐怀瑾眯眼笑道:“她们来了。”

    头前是齐湄,旁边跟着林安玉;薛碧云、叶静容和齐洛略后,并肩走在一起,有几分感情深厚的样子。眼风里虚虚一扫,齐湄首先注意到自家大哥。

    没办法,宝蓝实在惹眼。

    几个姑娘行至凉亭外,林安英留意到林安玉脸上未曾消下的红晕——睡出来的,心中了然。等到林安玉站到他身侧,他向齐湄微微颔首,淡淡开口,声音低沉有磁性:“舍妹承蒙齐大姑娘费心照顾,从卿在此多谢了。”从卿乃林安英的字,他九岁拜入师门,其师一代鸿儒董伯言亲赐此字,但盼其终成大器。

    齐湄自小有个习惯,同人说话时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睛,她觉得这是尊重。回答林安英时齐湄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睛,孰料对上一双深似大海的眸子。齐湄心头一跳,稍稍撇过眼去:“……世子客气了。”

    接到妹妹,林安英并不多待,简单辞别后便带着林安玉走了。叶静容望着远去的修长身影,感慨道:“生子当如此。”

    齐、叶两家父辈交情匪浅,叶静容与二齐兄弟称得上青梅竹马。自诩为一代人才的齐怀瑾听不得叶静容赞美别人,哼了一声:“容妹妹此言,可是未将我弟兄二人放在眼中?”

    叶静容哭笑不得:“瞎想什么呢。”

    齐怀瑾扭过头,很是傲娇。齐握瑜无奈,替他哥哥赔礼:“兄长脾性如此,静容妹妹莫怪。”大多是他更有为兄风范。

    叶静容自然不会同齐怀瑾的小孩儿脾气计较,亦是告辞,带着丫鬟急吼吼地走了。

    齐湄记得,叶静容来相府做客从未急着离开,她凝望着叶静容,微微鼓起双颊,目露不解。齐洛上前一步,附到她耳边小声解释:“叶姐姐叫我写了几幅字说带回家细细琢磨。”

    原因明了。

    最后离开的是薛碧云,她拉着齐湄的手泪意盈盈,弄得齐湄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阿云,咱们以后还能在一起玩儿呢。”

    黯然伤神的薛碧云依依离去。

    送走了所有人,齐湄的目光落到自家哥哥身上。适才有些混乱,齐湄余光隐约看到齐怀瑾目送叶静容时如火烧一般的耳垂,齐握瑜则眼神清明。

    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事情呢。齐湄捂嘴吃吃笑着,边笑边看齐怀瑾。

    齐怀瑾被妹妹古怪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他抬手敲了敲齐湄的额头,只敲了一下,便留了红痕。

    齐湄吃痛,捂着头瞪他:“哥哥尽欺负人,我告诉娘去,让她好好罚你。”

    一旁齐握瑜扶额叹息:“大哥同妹妹较什么劲呢。”

    齐怀瑾脖子一梗:“我乐意不行吗?”

    齐湄趁他不备,踮脚敲了回去,旋即迅速退离他三丈远,笑的十分欠揍:“行,你想怎样都行。”

    “嘿你个小丫头。”齐怀瑾抬脚欲追上齐湄,被齐握瑜一把拉住:“大哥,明日便回书院,咱们去温书吧,先生要检查的。”

    齐怀瑾犯不着跟自个儿妹妹较真儿,乖乖听齐握瑜的话,一道儿回了前院。

    定国公府。

    林安玉攀着林安英的胳膊,说话滔滔不绝:“……哥,我原本以为齐家大姑娘多么的凶神恶煞飞扬跋扈,今儿看她还是蛮温柔可爱的。”

    林安英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温声道:“未见其人,切忌偏听偏信。”

    自家兄长最爱教育自己了。林安玉腹诽,面上乖巧地点头应道:“安玉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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