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浠去了几日方才回来,飞便各地,也只暂且找到了一样神草。诗景默见索浠回来,像是劳累得很,可是一看他就带了一样神草回来。又不由得挖苦他了:“你这些日子是游山玩水去了吗?你是故意将如雪交给我,好自己轻松去吧!”
索浠甚是没什么好气,这几日愣是走遍了大好河山,但奈何那些神草实在是不出现在显眼的地方。索浠又一边牵挂着如雪,毕竟她才刚醒过来,而且本身性格古怪,肯定会和诗景默合不来的。所以也无心寻找,便走了几日后吗,赶了回来。索浠喝了一口水就爬起来径直往如雪的屋里走去。
如雪却并未在屋中,索浠折回便拉着诗景默问:“如雪呢?”
“大概是在后山吧!她每日闲着无聊,说要帮我整理草药。”诗景默犹豫了一下说。
“你竟然”索浠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抓着诗景默的手一点一点的用力下去。
“我说你就只会强权别人吗?你”刚开始还勉强能接受,可是索浠是下了狠手的,下一秒立马饶命,啊啊的叫。
索浠惩戒够了,才放手去了后山。在那片蓝白相间的花丛中,如雪正在一朵一朵的采摘那蓝花。这几日随着诗景默一块儿做些事情,如雪不仅身子越来越康健了。连精气神都好了许多,整个人平和多了。索浠看在眼里,也着实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时隔百年后,还能见到她认真的样子。其实也许一直都是自己把她和樱子分的太开了。她们原本就是一个人呀!在她的身上就应该有如雪静谧的那一部分。
如雪感觉到身后灼灼的目光,回过头去见是索浠。在经历了这些事后,如雪也愿意对他展开笑颜了。无论是因为前世的关联,还是如何。他对自己很好。即使如雪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前世,毕竟那已经是时光里的旧事了。
可是如今的如雪又能怎样呢!她如今和一个普通人无疑。如果她想要安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就必须要依附索浠。而至于报仇的事,疼过后,怎么就能忘记呢!可是,她还能报的了仇吗?不是活着更重要吗?这几日,如雪想到的便是这些,好像,也已经想明白了。
如雪见到索浠后跑过来的时候,由于已经在太阳下待了半天了,毕竟体力不完全跟得上,所以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篮子里蓝花全部都撒了出去。索浠见到这样的时候,反倒是笑了起来。他走过去扶起如雪,又帮她捡起了蓝花。嘱咐了一句:“自己要小心一些嘛!”虽然索浠见到的如雪的神色仍旧浑浊,但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舒心。也许,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走了。
索浠每日拖着不去兑现给诗景默的承诺,而是每日和如雪一起采草药,晒草药。还每日用蛮力逼迫诗景默给如雪药丸。可谓诗景默每日的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尤其是看到自己种的草药,被如雪和索浠采了一大半后。他开始不搭理索浠,任由索浠怎样,他就是不对他说一句话。大概索浠也顿悟了自己实在过分了一些。只好再次下山了。
在天山的日子,无疑成为索浠和如雪生命中最温情的一部分。当如雪完全康复过后,当索浠带回那些欠下的药草后。他们再次回到漆吴山,这一次是如雪提议的。她想日后在漆吴山,她和索浠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哪里!这已然有限的一生,就那样终老。
可是好景不长,倾城见长生树上如雪的真身始终不落,他们还是再一次上了漆吴山,要索浠必须将如雪交出去。索浠不想在漆吴山与他们大动干戈,也不想这件事就这样没完没了。于是商议了第二日将带着如雪,登门拜访。
倾城相信索浠定不会食言,便退了回去。
索浠也确实没有食言,第二日带着如雪去找了倾城。
入花界地界的时候,索浠问如雪:“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你会害怕我就那样将你交给她们了吗?”
“你会将我交给她们吗?我赌不会。而且只要有你在,我便不怕。”如雪点了点头,浑浊的目光里倒是并无惊慌。
如今听到这样的话,索浠仍旧是感到一丝高兴的。
“这里本该是我的家的。”如雪和索浠进了花界,她涩涩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若不是自己当初种下那样的因,今日才会结下这样的果。可是当然自己毕竟是无心之失,她该尝到的苦头不是已然都尝到了吗?倾城她们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索浠什么都没有再说,两个人经过长生树,到了殿堂之中,倾城走下来迎接索浠,欠了欠身。
索浠倒先开了口:“你们说吧,究竟想要如何?”
“我们不过是希望上神交出这朵樱花,她是带有不祥之兆的,恐怕上神再留在身边,会祸及你自己的。”倾城恭顺的说,唯恐有任何不恰当的说词。
“但你可知道她的前因是我树上落下的一朵樱花,而且还是要入我宫之人。今日我若是不保她,岂不是落得个冷血冷肉之名。”索浠面不改色的说,这些年他倒是真的云淡风轻了许多。与索轩的冷漠其实是大不相同的,虽也不是任何事情都不强求,但只强求一件事情。
“既已是前因,那上神还是不要再纠结的好,留她在人间终究是个祸害。”倾城也越渐强势了起来,如雪为不详之身。早就预示她会殃及花界,尤其是上次没有将她除去。倾城更是日日难眠。因为倾城了解如雪,她必定是会回来报仇的,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先除了她去。倾城也不过是想要保全更多人的生,各有自己的立场,两不相让。
如雪在一边无任何神色,不惊讶,也不害怕。
“她该偿还的都已经偿还了,你们何必还不肯放过她。而且如今她已经是凡人之躯了,根本就威胁不了你们。我将她带入漆吴山上,从此不让她再踏进任何地方。这已是我最后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