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好不容易快到了午时,赫连诩就带着赫连诉、卡布拉伊和袭伊等人一起出发。好熟悉的一条山路,但赫连诩的心却早已变得不同。
有的人把心都掏给了你,你还假装看不见,因为你不喜欢;有的人把你的心都掏走了,你还假装不疼,因为你爱!
而时过境迁,原本在他心里屹立不倒的影子早就被别人替代。
还在山脚的他们,远远地就望见了月牙山的悬崖边悬挂着三具动也不动的人体。
“啊?那是……”卡布拉伊定睛一看,那穿白裙的就是沐卿言呀!
赫连诩当然也看清楚了,他无法想象沐卿言这么被悬挂在悬崖边回事什么滋味,只能勒紧缰绳,策马驰骋,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福灵寺。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但天上的太阳依旧火辣辣地照射着地面,尤其是在高山之中,更能清晰地感受到高温。
沐卿言头沉沉地,睁开一双重重的眼皮,没想到自己竟被悬挂在了高山的悬崖边,而另一边同样被悬挂着的是花家的两姐妹。
“琬琰、玲珑……”沐卿言无力地呼喊着,在太阳强烈的照射下,嘴唇早已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几乎身上所有的水分都快要被蒸发掉了。
连续呼喊了几声,花家两姐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不过这也不怪她们,毕竟那股香烟是一种药,当自己闻出来的时候,沐卿言就紧紧地摒住了呼吸。
为了保存体力,沐卿言并没有再继续喊下去,而是定睛看着这道摆设,她们三人都紧紧地被绳子绑着手然后悬挂在悬崖边,但不同的是为了保持平衡,沐卿言的脚下同时也绑着一颗重重的石头,这从外面看起来,大概像是一个天平秤吧!
可就因那重重的石头,沐卿言的双手跟绳子之间产生了更大的摩擦力,手腕都被磨脱皮,然后渗出了血,就连那粗糙的草绳都渐渐染上了血红色。
“啊……”沐卿言忍受不住,疼呼了一声。
倒是这样的一声轻呼呻吟让花家两姐妹清醒了过来,当她们看清了自己的处境之后,更是惊讶的大喊了一声:“啊!怎么会这样?我们怎么会被悬挂在悬崖边?”说着,又是哭,又是喊,甚至还用力地腾空甩着脚,让这本就危险的“天平秤”开始变得更加悬乎起来。
“算了,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就算你们再苦再闹,他们都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沐卿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苍白无力地说道。
花玲珑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沐卿言,“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雇山贼来企图杀害我姐姐,我们也不会被弄成这个样子!”
相对与花玲珑激动得口不择言,花琬琰倒显得冷静许多,劝慰道,“妹妹,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怎么可以怪到言侧妃的头上呢?”
这时,赫连诩带着一大帮人马来到了福灵寺,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啼嗒蹄嗒”地作响,花琬琰就知道是有人来就她们了。
“诩哥哥、诩哥哥,我们在这呢!”花琬琰卖力地叫喊道。
一个蒙着面穿着夜行服的人慵懒惬意地走了出来,调侃道:“啧啧,没想到崇阳王居然带着这么一大群人过来呀,吓得我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那蒙面人轻浮地笑着,面对赫连诩身后的一大帮人马,嘴上虽然说着害怕,但眼神却一点儿也看不出畏惧,似乎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般。
“你是谁?到底想怎么样?”赫连诩满腔怒火,厉声道。
淡淡地扬起一个笑容,蒙面人故作胆怯,佯装道,“我想崇阳王你也看到了,这万丈深渊一个不小心掉了下去就有可能是尸骨无存、粉身碎骨的。我也不想为难你,就让你做个选择吧!”
选择?沐卿言的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画面,难道这……她不敢再想下去。
“这边是两个女人,另一边是一个女人跟一块石头,我想王爷你也自有主张,该救谁该放弃谁,你可要想清楚哦,剩下的就是留给我做压寨夫人的!”蒙面人贼贼地坏笑着,这口气尽是戏谑。
赫连诩轻挑剑眉,冷声道:“你是要我两者选其一?”
“是的,”蒙面人轻笑着,“一边是‘买’一送一哦,两条人命哦!不过我也不介意王爷你把那两个女人留给我,都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地,我甚是喜欢呢!”
从头到尾,那蒙面人就怂恿着赫连诩要救花家两姐妹,难道这人跟沐卿言有关?赫连诩没有时间来纠结这样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她们三个人都能成功地被救,不然无论失去的会是谁,他都会心疼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