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槐牵着屈容的手,行走在队列的最前端,后面轰轰烈烈井然有序的跟了一群人,队伍蔚为壮观。
兰兮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偏偏风头正盛不去又会被人诟病。
意料当中,她身边的正是前些日子被贬为夫人的唐宫。
唐宫怏怏的随行在熊槐身后,是不是一个眼神剜着兰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兰兮莞尔一笑,笑容艳丽如六月花开,令回头看向她的昭睢一时迷了神。
嬴盈微微叹息,同为女子,她也觉得这样的笑容似乎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始终恨不起来。
兰兮的睫羽微垂,敛去了最真实的情愫。“姐姐可是身体不适?”
“不劳你挂心,我的身体比你好多了。”唐宫瞪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向前走去。
“郑袖,这一张脸,这纯净无害的笑容,是你最大的优势,看来,本宫没有看错你。”嬴盈瞥到昭睢脸上一瞬而过的惊愕,唇角微微弯起。
日头西斜,宴席渐渐拉开帷幕,各宫的嫔妃依次入座。
后宫大势大体分为两派三宫,西宫秦国嬴盈一派,北宫楚国屈容和东宫齐国田蕙一派,兰兮身处南宫,却是孤零零一人,熊槐怜悯,将她的位置安置在了自己的身边。
宴席过半,唐宫醉眼迷离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捧着酒樽,唇角半弯,绽放了一个笑容,“大王,臣妾敬你一杯。”
群臣皆在,唐宫如此仪态,熊槐脸上有些挂不住。
屈容急忙嗔怪道,“唐宫,不得无礼。”
“你闭嘴。”唐宫突然怒吼了一声,“你这个老女人。不过是依仗着你家族的势力,大王才宠你,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是。五年前,你借我的手除掉姜氏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是你的棋子,不过那又如何?除掉一个姜氏,不是还出了一个郑袖?屈容,美貌就一定是祸水吗?你让我除掉郑袖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我想起了我还怀有两个月的身孕时,我的孩子被你的一碗红花活活打掉。”唐宫声泪俱下,群臣错愕在当场,屈容更是脸色铁青。
唐宫捧着酒樽摇摇晃晃走上台阶,离着熊槐五六步的地方突然掏出了匕首向熊槐冲去。
“大王小心”只听一声惊呼,一个娇软的身影倒在熊槐的怀中,那匕首不偏不倚没入身体三分。
是嬴盈。挡在熊槐身前的人,是嬴盈。
侍卫很快将唐宫制服太医也很快跑进后殿尽职尽责的为嬴盈诊治。
不断挣扎的唐宫发髻散乱妆容尽毁,“大王,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我还是比不过郑袖?我受够了,大王,去阴间地府,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疯子哦,疯子,给我拖出去。”熊槐低声咒骂了句,同时起身准备去后殿查看嬴盈的伤势。
嬴盈的伤口虽然深,可是没有伤及要害,所以太医只是为她包扎了伤口,然后退回太医院熬一些止血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