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楚君听着这话,不由那一向不变优雅的面容顿时阴沉了下来,古皓然见冬楚君脸色大变,顿时微微笑了起来,这冬楚君什么都好像不放在眼里,但是对古篱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仇恨,其他的事情不能让他动容,这古篱被抬高到那个位置,绝对会让他不平,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冬楚君脸色一沉满面阴森地扫视了古皓然和蝶衣一眼,冷冷地道:“你们两个以为我就像那两个没用的东西一样,等着你们来收拾我?”
蝶衣同样面色冰冷地道:“是不是,试过就知道。”话音一落本来已经拉满弓的月堂中人,顿时齐齐朝小院之外的草地上射去。
冬楚君眼露不屑傲慢地道:“这就是你们月堂的实力,我看……不对……”冬楚君正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手中的手势还没有发出去,只见那齐齐射在小院墙脚边上的弓箭,突然呯的一声炸裂开来,一阵白色的烟雾瞬间升腾起来,就如一层白色的墙壁,从墙脚处开始,把两边隔成了两个世界。
白雾一起,古皓然和蝶衣等人快速转换位置,而也就在这同一时刻,小院内密集的箭头从四面八方朝小院外射了出来,不过准头全失,显然是匆忙发射出来的结果。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
“啊,有毒,快闭气,这东西肯定有毒。”
“大人,快躲避,快。”
只听小院内顿时人声鼎沸,无数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时间都纷纷的朝小院深处躲避而去,一个人也没有冲出来。
蝶衣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冰冷地道:“点火。”
话音未落月堂中人顿时就齐齐扑了上去,在小院的周边架上早就准备好的柴火,只一瞬间浇上菜油的柴火就熊熊燃烧起来,把整个小院给围在了里面。
“蝶衣,你什么时候做的准备?我怎么都不知道?这烟又是什么东西?真有毒?”古皓然看着蝶衣分外平静地指挥着一切,好像早就准备的相当充分,此时见大米包围了小院,不由挑眉看着蝶衣。
蝶衣扫了一眼古皓然淡淡地道:“没有,普通的烟而已。”
月堂是做暗里生意的地方,有些下三烂的手段也是很正常的,这烟雾就是从石灰粉这些前辈中提炼出来的后代精华,烟雾中没什么毒气,不过是为了诱敌之用,用来对付这多疑狡猾的冬楚君,无疑是最好的东西,果不其然里面的人缓缓躲避,就没人想着冲出来,现在反成就了合围之势。
古皓然听蝶衣这么一说,见月堂中的人都完全不怕的围在边上,脑筋一动也就想了个明白,当下朝蝶衣竖起大拇指道:“果然这些是你的长处,烧死他们也好。”
“烧死,不,那太便宜他了。”蝶衣盯着火光中的小院冷冷地道,山当家,蜀王,右相等参与了谋算古家计划的人都不得善终,他这个主谋者怎么可能就让他烧死算了。
古皓然见蝶衣说的决绝,不由微微挑眉注视着火海中的小院,才发现那小院的大门方向没有堆砌任何东西,生生的为里面的人留了一条活路出来,古皓然不由侧头看了一眼一脸冰霜的蝶衣,看来蝶衣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不由静观其变的站在一旁,不管怎么样对付冬楚君他都没意见。
火势越来越大,那木材做的围墙实在是不怎么够看,这小院说是山家的秘密基地,其实不过也是女皇赐给冬楚君的避暑山庄,所以选用的材料不求坚固,只求美观好看和富贵,这皇家的东西有什么人敢来捣乱,后来冬楚君自己修葺了一下,把外观色泽改变了一下,但是却也没敢动主要的材料,所以这难得的是木柴做的围墙。
小院不大,再加上月堂中的人一桶一桶的往里面投掷菜油,这火是越烧越大,本来躲藏起来的人,现在见形势不对都纷纷聚集了起来,一时间嘈杂的人声在火势中又响了起来。
“什么人?居然在皇家地方捣乱,不想活了?”滔天的火势,顿时引来了驻扎在附近的官兵,一队官兵骑着高头大马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人还没到,怒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天,居然敢焚烧皇家财产,好大但的匪人,来人,给本官杀……啊,这……”急冲冲地冲过来的官兵首领,一见古皓然手中之物,连忙拉扯着座下的马匹,喝令停止前进起来。
背对着这些官兵的古皓然,一手伸过头顶,那金光灿烂的令牌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正是古皓然并没有给古篱的兵符。
“下官马滋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此办事,是下官鲁莽,是下官鲁莽,还请在人恕罪。”那冲上前的官兵首领,一眼看见古皓然手中的兵符,顿时吓得一跤从马匹上摔了下来,跪在地上低首对着古皓然求饶道,跟在他身后的官兵见首领如此,顿时都大骇地也跟着跪了下来。
“知道鲁莽就好,还不快快退下。”古皓然头也没回,收起兵符冷冷地命令道。
那官兵首领见面前的大人连头也没有回,威严感更是十足,又手中握有兵符这样重要的东西,当下边磕头边道:“是,大人,大人有没有用的上下官的地方,下官绝对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背对着这一队官兵的古皓然,听着这不伦不类的回答,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旁边的蝶衣见这官兵好生唠叨,当下面色一沉冷声道:“下去,没有命令不许出现在此五里之内,滚。”
那官兵首领被蝶衣这冰冷的一吼,顿时连连应是道:“下官告退,下官告退。”显然这些大人们是在办重要的事情,连皇家的东西都敢烧,赶来的这一队官兵面面相觑下,顿时连滚带爬地就朝来的路跑了开去,慌张地连马都没有来得及骑,就如蝶衣所说滚着跑了。
官兵这一打岔小院里的火势更加旺盛了,蝶衣冷眼看着这熊熊大火,半晌朝冰祁微微点了点头。
冰祁顿时高声喊道:“院子里面的众人给我听着,月主已经下令,我们只追究主犯冬楚君,所有其他人等一律不予追杀,只要你们不对我们古家再起其他心思,今天就放过你们所有人,我们月主说话算话,既然答允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
停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我们的条件就是你们要我们放生路可以,但必须拿东西来换,只要你们给我捉住冬楚君交给我们,以前种种既往不咎,记住,要活的,死了你们就一起跟着陪葬,时间不多,我们只给你们一刻钟,过时不出,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要你们全部葬身火场。”
古皓然听着冰祁的喊话不由挑眉看着蝶衣道:“你就那么肯定这些人会背叛山奇?”
蝶衣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前方敞开的院子大门,淡淡地道:“一个生性多疑,狡诈万分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真正的放心,上司既然不诚心相待,自然没有真心跟随的下属,更何况他残忍冷酷到如此境地,那些人为了活命,不背叛他你觉得可能吗?”
古皓然听蝶衣这么一说不由耸耸肩膀道:“确实不太可能,风,我若是如此样人,你们背叛我不?”
风,行,灵,柳四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道:“少爷,如果是你的话,我们一定不背叛。”古皓然一听顿时得意的朝蝶衣挑起下巴,一旁的茗清嘿嘿一笑道:“因为有少夫人在,你绝对会被调教得很好。”风等顿时同时点头。
古皓然不由脸色半青半红地瞪着这五个人,怒道:“你们……”话还没有说完,小院那边突然传来动静。
当下众人顿时凝神看去,只听见那小院里面高声喊道:“我们出来了,别杀我们,我们把冬楚君给抓出来了,别杀我们。”
冰祁顿时回道:“出来,让我们看见人。”
话音落下小院里顿时冲出几个人,正中央抬着一个被几人紧紧抓住的人,一个个满脸漆黑连脸都看不清楚,当先一个忙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快速的擦拭中间被几人抬着出来的那人的脸颊,蝶衣等挑眉看去,漆黑的脸被擦拭干净后,正是冬楚君。
见冬楚君一双怒目圆睁,嘴里塞了一团布襟,双手双脚成畸形的扭动着垂在半空中,蝶衣不由冷冷一笑,看来这冬楚君先生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你们说的要放我们生路的。”那几个人一脸戒备地注视着蝶衣。
蝶衣扫了一眼几人冷酷地道:“把他给我扔过来,一柱香时间我若还看的见你们的影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个人听蝶衣这么一说,不由快速地把冬楚君朝蝶衣等扔了过来,脚下加快地就四散而去,此时小院中又跑出好多人,一个个根本看都不看冬楚君和蝶衣等人,脚底抹油的就朝四面八方逃去。
蝶衣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容,缓缓走到被扔在地上的冬楚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冬楚君道:“从叛亲离地滋味如何?”
冬楚君被布团塞住嘴巴,双眼圆睁地怒视着蝶衣,身体拚命地蠕动着,蝶衣冷酷地笑道:“啧啧,这可不是一贯优雅狡猾的冬楚君的风度,怎么,现在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了,不够,这还不够,你加诸在古家身上的痛,我要你十倍偿还。”
冬楚君好像是那些属下为了擒拿方便,给他卸了关节,这个时候双手双脚都使不上力道,只能一边呜呜的哼鸣,一边磨蹭着地面,一双泛着血红的眼死命的瞪着蝶衣,猛烈摇摆的头颅和动作,像是要说话。
古皓然低头看着眼前的冬楚君,挑眉对着蝶衣道:“他想说话。”
蝶衣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一边缓缓地蹲下,一边冷酷地道:“我不是来听他说话的。”一边手中刀光闪动,快速剥去冬楚君身上的衣服后,刀光就在他的身上盛开,一条一条的血痕转眼间怒放在冬楚君白皙的肌体上。
古皓然听蝶衣这么一说,不由朝冬楚君耸耸肩膀,低下头与冬楚君对视道:“真不好意思,我的蝶衣对你将要说的话没有兴趣,清静点也好,何必大吵大闹的失了风度,冬楚君,我们会维持你一贯优雅的形象,到你死为止。”
冬楚君听见古皓然这么风凉的话,再加上蝶衣的动作,不由挣扎得更加地剧烈,那脸上露出的神情,狰狞地说也说不出来,往日的虚伪的优雅和从容,在这一刻烟消瓦解。
不一刻,蝶衣亲自动手在冬楚君全身划出了伤口,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冷酷地朝一脸狰狞的冬楚君道:“有些极致的感觉一生只能感受一次,这一次我要你永生永世都不会忘。”
说罢手一挥,一直站在蝶衣身后没有说话的红净捧上一瓶东西上来,蝶衣亲手接过,罐子一打开一股浓郁的花香就散发了出来,古皓然侧头一看不解地道:“蜂蜜?”
此话一出地上全身遍布伤口,鲜血流淌了一地的冬楚君,一瞬间本来红的妖艳的脸色顷刻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肢体的挣扎更加得剧烈,恐惧万分地欲退开与蝶衣的距离,却力不从心。
蝶衣手中握着瓶子,俯视着惊慌失措地冬楚君冷冷地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东西的好处,不愧是冬楚君,看来手段真的是有一套。”边说边瓶口对准冬楚君,瓶子里面浓稠的蜂蜜,像水银一般流淌下来,顷刻间布满了冬楚君的全身。
冬楚君脸色大变,口鼻中的呜呜声更加响亮,恐惧占满了他整个双眼,竭尽全力的挣扎,只会让蜂蜜更加快速的布满他的全身,一时间只见一个金黄水润的人闪耀在阳光下。
古皓然冷眼看着这一切,实在想不出来蝶衣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难道蜂蜜还能杀人不成,却也不干涉蝶衣的一切,只冷眼看着冬楚君。
甜香远远地散发出去,浓郁地让站在近处的红净,风等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太阳的照射下,很快野地上一群群的蚂蚁,蚁虫等都聚集了过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地黑压压的蚂蚁爬满了在地上拚命打滚的冬楚君的全身。
蜂蜜布满了冬楚君的全身,成群接队的蚂蚁爬上冬楚君的腿、手、胸膛、面颊,那鲜血淋淋的伤口更加得吸引了种种昆虫的注意,只见黑压压的蚂蚁从伤口处爬了进去,拚命地忙碌着。
古皓然睁大眼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冬楚君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折腾,那苍白的脸色一会变得血红,一会变得铁青,一会变得惨无人色,那双眼充满了恐惧、怨怒、种种情绪,那本来保养得相当好的身体,此时不停地在地上剧烈地蠕动,那悲鸣的哼声虽然低沉,却能让所有人感觉到他所受的苦楚。
蝶衣冷酷地看着拚命挣扎地冬楚君,嘴角泛起一抹血腥的笑容,一字一句地道:“知道墨蚣什么感觉吗?这就是。被万蚁撕咬的感觉怎么样?很棒吧,我说过会要你十倍还回来,就一定要。”
冬楚君全身已经裹满了一层黑压压的蚂蚁,那从鼻腔中哼出的呻吟,让人感觉不到一点色情的味道,好极尽扭动的身子,不停地在地面摩擦,连身上的皮肉都烂掉都还在继续摩擦,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楚,这一切只让人感觉到残酷,这才是真正的残酷。
冬楚君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哼呜声已经完全变了味道,那伤口处一些有尖利爪牙的甲壳虫一类的虫,撕开血肉开出道路,蚂蚁们一个个身先士卒的冲了进去,只看见伤口处蚂蚁堆积地越来越多,冬楚君的挣扎缓缓从猛烈变为缓慢,那哼呜越来越轻,古皓然不由轻叹一声转过了身子。
“太残忍?”
古皓然看着边上转头冷冷看着他的蝶衣,微微摇了摇头道:“是他咎由自取,不过这样的方式,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样被万蚁撕咬一般的疼痒,血肉一块块腐烂地感觉他很清楚,所有古家的人都很清楚,不过那是慢慢来的,一层一层的递进,给了人喘息的时间,让人可以试着坚持,但蝶衣这手把所有的痛楚全部集中在了一刻,等于把墨蚣的毒性最后一刻放大了无数倍,加诸在了冬楚君的身上,这样对待冬楚君,不知道是残忍还是因果有报。
蝶衣知道古皓然心软,当下转头看了眼地上已经停止挣扎的冬楚君,哼呜,呻吟也早没有了声音,全身裹满了黑压压地蚂蚁,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人形,不由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不是她太残忍,而是这个人她放不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就是她的宗旨。
“放火,全部烧了。”蝶衣冷冷地扫了眼已经确定停止呼吸的冬楚君,和不远处的山当家和山云几人,冷漠的命令道。
火光冲天,可以焚烧一切的火焰,可以消灭一切干净的不干净的烈火,在蝶衣和古皓然的面前熊熊燃烧,里面被象征光明的烈火裹着的,是三条已经消失的生命。
蝶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熊熊烈火,冷着脸什么也没有说,古皓然则微微摇了摇头,无声的轻叹一声缓缓道:“尘归尘,土归土,从什么地方来,回什么地方去,但愿来生不要再这么悲哀。”
蝶衣看了古皓然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这冬楚君争了一世,算了一生,到头来不过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若他生在古皓然家不一定会成为这个样子,不过,这些已经是虚话,人生不能从头来过,已然如此,多话无益。
熊熊的大火连带小院一起疯狂的燃烧着,火势映红了半边天,这里的一切将会被火焰抹去,被时间忘记,最后回归永恒的平静。
两日后朝廷颁布圣旨,朝廷与古家联合赈灾,古皓然、古浩扬等几兄弟分别被下旨与朝廷官员协同下各个洲县,与当地官员一起赈灾。
这圣旨一下,皇家和古家全面大开粮仓,所有赈灾物品流水一般的涌了出来,下达到各个受灾严重的洲县,这一下,所有的圣天人无不痛哭流涕,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无数的人欢呼雀跃,暴乱的民从也偃旗息鼓,圣天,虽然正在经历谷底,但是他的前面是绝对的光明和辉煌。
在圣天王朝开始大规模赈灾的同时,影束王朝也成功压制了蜀王的叛乱,蜀王被作为典型诛其三族,自己被绑在了刑台上施以千刀万剐之刑。
明皇平定了叛乱之后,见圣天古篱已经全权做主,前途大好,已经无机会可趁,当下派遣了来使与圣天永结友好之邦。
三个月后,汾洲古家大宅门前鞭炮声震天,锣鼓隆咚,彩灯四散,麒麟拜会,龙凤起舞,万人空巷。
这一日古家所有人回到大本营,汾洲,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无数汾洲的,大老远赶过来的老百姓走上街头,自发的迎接和欢迎与皇室一同赈灾,为所有圣天人做出巨大贡献的古家。
无数的人围在古家的大门前,虽然一切都还没有恢复到以前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局面,但是今天这样的万民欢腾,却是圣天遭灾后第一次的,百姓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尊敬。
古家大宅门上高高挂着的圣天第一门庭,在阳光的照耀和鞭炮升腾的烟雾中,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这百姓们自发擦拭的匾额,在这一刻已经超脱了俗世上的意义,深深地刻在了圣天所有人的心里,就算有一天古家不再是第一门庭,在圣天所有人的心目中,他们的地位依旧无人替代。
震天的锣鼓声中,大门缓缓打开,古震与方琉云走了出来,聚集在古家大门前的老百姓顿时沸腾起来,那盖过一切的鼓掌声,在这一刻用行动告诉古家人,他们的敬意和感激。
大宅内,古皓然住的漾居,除古震和方琉云出门去应付欢迎的人群外,其他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古浩影随手扔了一个红果到嘴里,满足地发出一声呻吟道:“还是家里的感觉好啊,终于可以休息了。”
旁边的古皓名一脚踢在古浩影腿上,笑呵呵地道:“懒虫。”
古浩影一个媚眼朝古浩名扫去,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道:“你不懒就跟小叔去迎接新女皇人选去,干什么回来?”
古浩名一挑眉道:“我可不是监国,我没权利过问,这么有趣的事情还是留给小叔一个人去,再说,小叔只要带回新皇就可以告老还乡,我可不要去抢小叔的功劳。”
古浩影撇撇嘴还没说话,旁边的古浩扬嘿嘿一笑道:“告老还乡,你这词用得不错。”古篱被升为监国后,狡猾的古篱借机来了一个既然当朝做官,那就不再为妃,那么就按律法有告老还乡的制度,众朝臣拗不过他,只好定下迎接回新皇,让朝政上了轨道就准许他的告老还乡。
古浩清喝了一口茶,微微笑道:“有趣,我看到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听说,这个朝廷中商议定的人选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直把蝶衣搂在怀里的古皓然顿时接过话题笑道:“这圣天这一代还真是出女皇,选来选去有能力有资格的居然还是一个公主,我倒是听说过这个和硕公主,是前任女皇亲王叔的女儿,有能力、有智慧、有手段,仅仅二十一岁就把个偌大的沧州打理得井井有条。”
古浩扬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倒是听说这和硕公主行踪成迹,容貌性情外界所知不多,只知其手段厉害是个人物,不过二十一岁年纪居然还不成亲,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是不是长得太丑了,嫁不出去?”
“一个公主就算长得再,也不会嫁不出去,这里面多半有蹊跷,算了,我们研究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只要弄出来当女皇,小叔就解脱了。”沉静的古浩远淡淡地插话进来。
古皓然耸耸肩膀道:“倒也是,反正是要她当女皇,又不是要娶她为妻,容貌性情无关重要。”
旁边正喝着茶水与玲静等聊天的三嫂白芊,闻言转过头来笑道:“那要是要娶为妻子,那小六的意思就是要考虑容貌了?那不知道我们的蝶衣,小六考虑了多久?”其他众人闻言顿时都笑看了过来。
古皓然抱着蝶衣笑道:“我哪里有考虑的机会,那么小就给我们定下了,我这可是听爹娘话的好孩子。”
大嫂华堇顿时笑道:“那小六的意思是蝶衣是强拽给你的喔?要是给你机会选择,不知道我们的蝶衣是不是中你的意?蝶衣,你听听他这口气,看来你还入不了他的眼呢?要是让他考虑,那多半……呵呵。”话未说完人就已经开始笑起来。
古浩影等人此时也齐声笑闹起来,一个个看好戏的看着蝶衣和古皓然,古皓灰顿时狠狠地瞪了几个嫂子一眼,紧紧搂着蝶衣亲了一口道:“可别听他们乱说,我和蝶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可别想破坏我们的感情。”
蝶衣淡淡地看着古皓然,半晌缓缓地道:“你没说重点。”话音未落古浩名等人顿时大声笑了起来,没想到蝶衣也会追究开玩笑。
古皓然不由一脸委屈地看着蝶衣道:“蝶衣,你也与他们一起欺负我,我这还有选拔的权利吗?他们说得都是废话嘛,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还要什么选择考虑?”边说边重重地在蝶衣脸上又亲了一口。
蝶衣听古皓然这么说,不由淡淡地一笑道:“是没有。”选择,有她在还有什么选择。古浩扬等人听见两人的对话,顿时朝着古皓然就哈哈大笑起来,其中取笑的意味甚是浓重。
“少爷们,新鲜出炉的烤羊肉。”做下午茶用的零食被满脸喜悦地茗清端了过来。
蝶衣见古皓灰快手地拿了一串递到自己嘴边,香气扑鼻,正欲伸手去接,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顿时转过头干呕起来。
古皓然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五嫂快来看看。”这蝶衣身体一向硬朗,再重的伤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几位嫂子一看,同时对视一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蝶衣,一旁的玲静走上前来,把手搭在蝶衣的脉搏上,片刻后满脸喜悦地道:“恭喜你了小六,要当爹爹了。”
古皓然先是一楞,接着狂喜道:“我要当爹爹了,我要当爹爹了,蝶衣,有小孩了,我们有小孩了。”顿时抱着蝶衣一跃而起,在空中连连翻了几个跟头。
玲静忙道:“哎呀,小六,你慢点,蝶衣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哪里能够经得住这么折腾。”
旁边的古浩扬等人,一个个满脸喜悦地齐齐站起跟古皓然道贺起来,几个嫂子听到蝶衣有孩子了,顿时大乱起来,大嫂连声吩咐道:“茗清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禀报这喜讯。”
二嫂青柔也急急道:“行,快去通知厨房今天晚上的饮食要清淡和滋补,孕妇可不能吃辛辣的食物。
三嫂白芊直接就朝古皓然和蝶衣所住的房间走去,边走边一连串的吩咐道:“灵,快跟我去把房间再打扫一遍,不能有任何对胎儿有影响的东西。”
四嫂徐敏也连忙站起身道:“柳,快去通知方老爷那边,我……”
一时间只听见各项命令横飞,一连串的应答声连接地响起,聚集在漾居里面的人慌忙就朝各处跑去,只顷刻间,整个大宅子人声鼎沸起来,到处都充满了忙碌的脚步声。
蝶衣下意识地摸着小腹,这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是她和最爱的人的结晶,不由转头看着身后一脸狂喜的古皓然,古皓然满脸的激动和喜悦,紧紧搂抱着蝶衣,狂热地亲吻着她,一边喜悦之极地连声叫着:“蝶衣,蝶衣。”
蝶衣感觉着古皓然的喜悦,不由紧紧靠在古皓然的怀抱中,看着眼前喜悦忙碌的众人,耳里又传来远处方琉云的呼叫声:“蝶衣,我的宝贝蝶衣在什么地方?蝶衣……”在爱人的怀抱中,感觉着亲人的温暖,蝶衣缓缓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一丝从心底散发的笑容。
而此刻远在京城正准备出发迎接新帝的古篱,没来由得打了个寒站,看了眼当头的红日,不由微微挑了挑眉,继续收拾行装,却不知道这前面等待他的,将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险恶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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