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根本算不得是吻。提供
柳南音曾经听人提过,这种表现的男人往往就像是野兽一般的狂野,他们不懂爱,只知道掠夺占有。
柳南音到底没忍住这种亲昵,她别开了脸,墨菲斯滚烫的薄唇就落在了她敏感的唇角一侧,痒痒的,热热的。
她攥紧了手心,勉力压抑住想要逃离的想法,目光落在延绵不绝的沙漠里,凝眸慢慢道:“墨菲斯大人,请您先休息休息,晚点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因为她的温顺,墨菲斯倒是有些意犹未尽,但却也明白她此刻的话并没有错。现在并不是做什么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是离开这见鬼的沙漠!
墨菲斯松开了拽着她的手,取了一旁的清水和干面包,丢在她跟前的披风上,“吃东西。”然后,自己便也取了块面包,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见得他那慑人的气息远离,柳南音才稍稍松了口气,而一放松,她才发觉方才自己的神经绷得多紧,她不动声色地用手用力擦了擦被他舔吻过的嘴角,垂眸应了声。但她却也很有分寸,并没有吃太多,特别是清水,她很节省地喝了。
食物要细嚼慢咽,这样能增加饱腹感,清水要湿润口内的所有的角落,然后含一回,能够更加解渴。这些小技巧,柳南音也是知道的。
最后,她只吃了半块干面包,喝了几口清水,便擦了擦嘴角,摸了摸微微有了饱腹感的肚子,把东西都给塞回了包袱里。
墨菲斯也没吃太多,到底是男人,消耗会比较大,又加上是负伤状态,他只吃了一块半的面包。见得柳南音小鸟般的食量,他蹙了蹙眉,“你可以多吃点。”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饱了。”柳南音拒绝,她边把东西收拾起来,边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走出沙漠,特别是在没有骆驼的情况下,实在是……还是节省些为好。”说着,她目露忧愁地望了眼那四处都一个模样的沙漠,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方向。
如果在食物和清水消耗完后,他们还没走出沙漠,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墨菲斯见得她并没有如一般女子般为现在的处境感到恐慌和无措,反而能够很冷静的盘算,不由略略地扬起了好看的剑眉,语气淡然道:“会有办法走出去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这种时刻,墨菲斯依旧很冷静镇定,面上丝毫不见慌乱。
柳南音望了眼墨菲斯线条优美的精致侧脸,抿了抿唇。似乎从她见到他的时候开始,她就没见过他露出过恐慌的神情,有时候她也很好奇,什么时候他的神情也会换一换的!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柳南音紧了紧手里的包袱,其实她突然间有些明白潘森对于墨菲斯盲目的相信从何而来了。这个人从来就有着一种人格魅力,能够让人对他充满了崇敬,好似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这份从容淡定,临危不惧,是上位者特有的。
“嗯。”柳南音点了点头。
两人休整片刻,这便要继续起身离开了。
望着那延绵不绝,看不到边境的辽阔又荒芜的沙漠,柳南音打心底里有些惶然。
她背上包袱,抖了抖手里的披风,就要给墨菲斯披上,却被他一手给摁住了。她不解地抬头望去,就见墨菲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被晒红的肌肤,“你用着吧!”
柳南音的披风在之前被科尔用来绑墨菲斯,早已被割裂了,已经是不能再用了。如今,他们也就只剩下了这一块披风了。
“给我?”柳南音一愣,“可是,你受伤了,你比我更需要……”
墨菲斯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是男人,不必用这个。给你,你就拿着!”他不耐烦地把披风摁在了她怀里,“快点离开,在太阳下山前,我们能走多远是多远。最好能够找到一匹骆驼!”说着,他就转身先行往前了。
柳南音抱着怀里的男士披风,晃了晃神,望着墨菲斯修长笔直的身影,心里有些复杂。但却也没推辞,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再矫情地推拒了。
而且,有披风遮阳,她也不会那么容易中暑。
柳南音抖开披风披上,就飞快地奔上去,跟上了墨菲斯的脚步。
柳南音不知道墨菲斯是如何定位的,她只跟着墨菲斯一直往一个方向行走,整整走了四天,但眼前却还是黄灿灿的一片,根本分不清他们走了多远。就是回头望去,脚印都被风吹动的黄沙给淹没了,连痕迹都没留下。
这样没有目的和准确方向的行走,带来的更是精神上的压抑和疲惫,这是身体的疲倦都比不上的。
柳南音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食物和清水在一点点的消耗,但出路却茫然看不到希望,好在他们一路上并没有再遇上流沙和地虫之类的,总算还是平安的。
但同样的,他们走了一路都不曾遇上任何被卷入流沙后存活的骆驼和骏马。他们只能够靠着双腿一步步地行走,晚间两人再盖着同一块披风取暖休息。草药早已经消耗殆尽了,但幸运的是,墨菲斯的伤口虽没彻底愈合,但到底已经在慢慢结痂了,而且没有在炎热的天气里发炎,就是第一夜有些低烧,但后面墨菲斯都挺了过来。
可饶是如此,柳南音还是有些身心疲倦了,那是一种从心灵深处透出来的疲惫。她一贯顺滑透亮的青丝,早已在日渐的日晒中失去了光泽,而她原本还白嫩丰润的脸颊也消瘦了不少。
再连续又走了三天后,食物已经消耗殆尽了,就是连清水都所剩无几了,柳南音最近都特地把水省下来了,然后给了墨菲斯了。倒不是她不想活了,也不是她好心,实在是她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她受不住日晒和劳累,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因为处的是矮坡,整个人就咕噜噜地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