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打算小憩片刻养养神,可不曾想,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名字,看不到对方的面庞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嗓音,只觉得莫名的心安和熟稔。
醒来时,果真有人在叫我,是楚三手下新来的一个弟子,在我门外唤了半天不见响动,还以为我出了什么状况,险些就顾不得礼数踹门冲进来了,我却正好在此刻开了门。
“找我何事?”被人搅了清梦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我按了按眉心,脑仁仍有些胀痛。
那弟子慌忙收住脚,毕恭毕敬的向我行礼,正色道:“方才疏影轩的秋潋相公派了小厮来给夫人传话,说是顶要紧的事,总管差属下来通报一声。”
“唔,是何事?”
“这个……小厮不曾说起,只说夫人您让帮的事给您办妥了,转告您哪日得空去疏影轩走一趟。”
“好,我知道了。”秋潋说的那件事,我自然是心知肚明。
“那属下先行告退。”
“等一等!”我迟疑了片刻,淡淡开口,“昨晚阁主可曾回来过?”
“不曾。”那弟子低眉垂首,态度恭谨,“夫人若是有什么耽误不得的事,属下这就去告知总管派人到阁主那报信。”
“不必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赵彬,任凭夫人差遣,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没事,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我倚在门扉前看着赵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方才我若没看错的话,这赵彬撞门的那一刹那力道不小,本是要冲到我身上的,可却在关键时刻及时止住了。单凭这一点可判断,这人的内力因该是极高的。即便楚三如何眼拙,也不至于封他个三等弟子干些跑腿的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于某种目的有意掩藏。
再者,作为个新入阁的弟子,他头一回见到我也忒淡定从容了些,若换做寻常人必然会战战兢兢,唯恐在我这阁主夫人面前出个什么差错。
罢了,这出云阁的事与我也无甚干系,想得太多也不过平添烦恼,秋潋替我办的那件才是头等大事,遂合上门又倒头大睡一场。
养足了精神,我再也闲不住,打算想个法子偷出出云阁一趟。可没曾想,我这念头将将冒出,楚三就来告诉我楚衍回来了,还解了我的禁足令。我当下十分欢喜,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夫君现在人在何处?”
话一出口,我便悔得肠子打结了,这不是一句废话么?所谓小别胜新婚,我的这位夫君此刻定是在暖春院和他的蓉儿妹妹互诉相思,情意绵绵了。
楚三不知我此刻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把实情说于我听:“阁主舟车劳顿,身子乏了,兼又染了风寒,已在书房里歇息,吩咐下来不许旁人打搅。”
“我知道了,下去吧。”坐马车出去一趟也能感上风寒,我这位夫君也忒不小心了些。
楚三稍稍有些迟疑,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言,不过最终还是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忙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