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摇曳着手中酒杯,夙子夜挑起眉梢,原本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美酒的浸润下愈加性感,笑问,“你也想喝?”
不等柳若兮回答,一杯清冽的液体已被退至她的面前。
柳若兮对美酒毫无抵抗力,毫不犹豫地拿起眼前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甘醇的清酒被尽数饮下,口中仍留余香。
“好酒!”柳若兮忍不住惊叹,笑得痴迷,“这酒出自丰城李家,想来应该是三十年前发酵的那一批,整个天下也只剩下三坛,想不到竟能在这里喝到。”
“看不出来,你还是品酒的行家。”夙子夜手中握着美酒,双眸却始终黏着在柳若兮的脸上,眸光异常的明亮。
“那是当然,本小姐可是在酒缸里泡大的,天底下的美酒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当初为了尝一尝凝翠楼的女儿红,我被凝翠楼的保镖追了整整两条街呢;还有那醉仙居的陈年花雕,为了过一回酒瘾,我差点醉死在酒窖里,呵呵……”
兴许是遇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美酒,柳若兮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夙子夜愈变愈深的那双眸子。
“看来我得命人将府上的美酒都给藏好了。”夙子夜戏谑道,狭眸异常的明亮。
“切,这小气!不就是几坛臭酒么?”柳若兮撇了撇嘴,面上不屑,心中却开始打起小算盘。
“是么?”夙子夜眉梢轻挑,笑得邪魅,自是不相信柳若兮的话。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兴许是美酒的功劳,两人不再剑拔弩张,也不再冷言相向,而是谈起了天下美酒,气氛第一次这样和谐。
此时,柳若兮与夙子夜在历城的一家酒楼内谈笑风生,而南唐的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五日前,南唐景帝驾崩,太子南宫顺理成章继承帝位,国号“拓业”。
帝都城西断崖
月光下,一抹白色身影迎风而立。夜色中,那背影身姿挺拔,宛若崖顶生长的一棵青松,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会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风华绝代”四字。
南宫允的双足几乎紧贴着悬崖的边缘,双眸空洞地望着黑洞洞的崖底,眼中有忧伤流淌。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柳若兮掉下悬崖的那一幕,她的眼神就像被一把尖刀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里,刺痛他的四肢百骸。
每当忆起,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可他就像是深中剧毒的病人一般,即便痛得撕心裂肺,却不忍忘记有关柳若兮的一丝一毫。
只有痛着,他才不会忘记她,不会忘记她曾经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他宁愿痛彻心扉,也不愿将柳若兮硬生生从自己的生命中抽离。
冷风中,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却说不出的萧索寂寥。
冷贺一直站在不远处,默默地守护在主子的身后。夜色渐浓,崖顶冷风呼啸,冷贺不由开始担心起主子还未痊愈的身体。
“陛下……”冷贺沉声提醒,可回应他的只是南宫允压抑的咳嗽声。
冷贺心底的忧虑更甚,刚要开口,却听到南宫允沉痛的声音低低传来,“她是女子,朕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她是女子!”
“陛下……”冷贺找不到安慰的话,唯有吐出“节哀”二字。
“节哀?”南宫允抬眸望向天际,说出来的话颇有自欺欺人的意味,“冷贺,人说猫有九命,那么她呢?她是否也有九命?”
冷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默默地陪伴着太子允。
蓦地,太子允的声音悠悠响起,绝望到了极致,“不,她不会这容易死掉,她现在一定还活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朕会找到她,不会再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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