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郑家发丧,满天纸钱飘散如雪花。
桃山集镇的大姑娘小媳妇恨不得出来放鞭炮庆贺!
刚把摊子摆出来的心月听到这个信儿,也是暗自高兴。
这恶棍,终于死了。死得好死得妙哇!
王二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样的人不死就是个祸害!
只有杨氏母女痛苦不跌,杨氏盘算着郑屠死了儿子更不可能娶她一个寡妇过门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而二丫则想着郑山占了她便宜又死了,她的名声算是完了,日后谁还要她啊?
越想越气,不由把账都算在了心月头上。要不是她在桃山集镇上抖落出来这件事儿,别人怎么会知道?
早晚有一天,要让这小贱人好看!
正在镇上忙活着摊煎饼烤鱼烤肉卖肉夹馍的心月就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她还琢磨着是不是早晨出来的太早着凉了呢。
过了晌午,心月和王二郎就早早地收了摊子回去了。
如今天下不太平,乡间的地痞流氓越发多了,散兵游勇也时不时地出没,更有占山为王的贼匪盘桓。
万一遇到了可就麻烦了。
回到家里的心月琢磨了大半晚上,想着日后还要出门做生意,总不能赤手空拳的,万一遇到了麻烦事可怎么是好?
她翻来覆去,觉得还是得带几样趁手的家伙。
只是刀剑得到铁匠铺子里打去,她又舍不得这个钱。家里倒是有一把王猎户打猎用过的弓箭,可是她的臂力一时半会儿地还拉不满。
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前世曾在地摊上看过小贩卖的迷你版的弩机,若是也做一个小巧玲珑的,既省力气还能震慑坏人呢。
也省得总有登徒子打她的主意。
于是她翻身从炕上爬起来,点亮了油灯,找了王二郎用过的一根秃毛笔和一张废纸,就在炕上画起了草图。
折腾了半天,总算是画好了。
隔壁的老张头是个巧手的人,找他试试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来?
自己这些日子没少送鱼肉给他,这个忙想来他还是能帮的。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就兴冲冲地去拍老张头家的门。
老张头披了衣服揉着眼睛出来,接过图看了半天再加上心月嘴讲手比划的,总算是明白了。并答应过两天就成。
心月这才高兴地回去了。
手里的银两足有十几两了,生意红火起来,如果她再亲自叉鱼的话,就忙不过来了。
心月看大冬日里闲人不少,就把这活儿交给了何氏的两个儿子——铁蛋和铁锤。
这两个半大小子一个大的十四了,小的十二了,平日里也是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好手。
每日里让他们提供二三十斤的鲜鱼,一人十个铜板。
这对何婶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馅饼儿来。
大冬日里山也上不去,柴禾也打不了,除了窝在家里,真的没有活儿可做。又逢上乱世,城里的饭馆酒楼也都关闭了,也没个地方打工去。两个半大小子又能吃,可把何婶给愁死了。
这一下,不仅解决了家里的生活困难,两个孩子又有了活儿做,不至于闲在家里等吃等喝的了。
何婶高兴地简直要给心月跪下磕头了。先前她就看这小姑娘人聪明能干,自己眼馋得很。
没想到杨氏那骚货竟然能摊上这么好的儿媳妇,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打着骂着的。
这不,自己伸张了一回正义,就落了这么多的好处。何婶心中暗自感叹:这姑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谁家有了这样的媳妇,还愁不发家致富吗?
隔壁老张头也常在人前夸着心月:要不是有这么能干的媳妇,这个家早就散了。杨氏还作威作福地不知道珍惜呢。
东邻西舍的都夸着心月,杨氏却不干了。先前这个何氏还打过她一耳光,没想到如今媳妇竟然和人家看对了眼,还把这么好的机会给她家儿子,莫不是看上何氏的大儿子铁蛋儿了?
她是这样的人,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就揣了这样的心思忖度心月也是这样的人。儿子大郎不在家,儿媳妇定然忍不住寂寞,要红杏出墙了吧?
无独有偶,此时的李二婶也在家里恨恨地骂着:眼看着大房一家要翻身过好日子了,他们家还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这可怎么是好啊?
那大郎媳妇真是个没眼力价的,竟然把叉鱼的活儿交给了邻居何氏的俩儿子,也瞅不到自家堂兄弟。
她儿子铁牛儿都十二了,难道不能叉鱼吗?
一天能给何氏的两个儿子二十文,就不能给铁牛儿吗?
只是上次她闺女荷花儿去了大房那儿一趟,被心月拿着扫把堵在门口不让进,后来还被二丫给打了一顿,吃了个哑巴亏。
她现在摸不透心月的心思,也不敢上大房家里去了。
万一,心月也拿扫把对付她呢?毕竟上次她也是这么对待他们那几个孩子的。
她心里忐忑,心里虽有万千的坏心眼儿,但一时还不敢去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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