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眨巴着眼,不敢议论什么。
看来,这个小白脸还真不是靠着祖上的基业长大的。
王大郎不理会周边的情况,双腿有力地叉开,目光沉稳地盯着箭靶,手一松,那箭急如流星一样蹿了出去。
士兵们的眼睛都不敢看向王大郎了,脸上都露出了惋惜的神情,再厉害,也比不过郭钧了。
“噌”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扎上去。
众人这才慢慢地抬头,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望向了箭靶,一个个眼睛都瞪得滴溜溜圆!
郭钧的眼睛也瞪得快要凸出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箭术?
王大郎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对着郭钧施了一礼,就待要下去。
郭钧脸上的神色见鬼一样,不顾这么多人,冲了上去,手颤抖地摸着那支尚且微微颤动的羽箭。
怎么可能?竟然把他的箭射穿出了靶心?
“哇,大郎太厉害了,神箭手!”四周的轰然叫好声,让郭钧回过神来。
众人已经抬起来王大郎往空中抛起来。
这份荣耀该是他的!
郭钧的眼睛血红了,凭什么他一个山沟里的穷小子能享受得到?
强大的嫉妒心理,让他不顾一切地冲到了人群身边,伸出手来扯着王大郎的胳膊:“不成,再来,这局不算!”
还未等王大郎说什么,就听一声如雷般的暴喝从众人头顶传来,“够了!愿赌服输,丢人也不找个地方!”
郭钧这才回过神来,却见他父亲郭公爷正带着几个随从骑在高头大马上,站在校场的一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郭钧羞愧万分,噗通一声跪在了郭公爷的马前,低声叫道:“爹!”
郭公爷却没有理会他,径直打马来到了王大郎面前。王大郎此时已被众人放了下来,随着众人朝郭公爷行平胸礼。
“免礼!”郭公爷亲自下马扶起王大郎,和蔼地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王大郎一一地回答了,郭公爷含笑认真听完,才朝王大郎笑道:“你的箭法如此神通,真不应该就是个普通的兵士。这样,从今儿起,你升为小校,专门负责教这些新来的士兵练箭可好?”
从一个普通的兵士升为军官,虽然是个最底层的军官,但是对于王大郎来说也不亚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四周发出一阵艳羡声,王大郎激动地满脸红光,上前道了谢。
郭公爷这才打马而去,经过郭钧身边时,只低吼了一句:“技不如人,回家练去!”
杨氏在镇上被郑屠给踢出了家门,当着那么多人灰溜溜地走了,后来又被心月给收拾了一顿,回家虽然也还是那么嚣张气盛,但是骂归骂,到底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抄起家伙就去打心月了。
心月着实舒畅得很,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看来人还是要有钱,不然,能辖制地了谁呢?
自打那日离了镇上,就听村里人纷传,说是胡人已经打过来了,眼看着就要打进京城了,城里的皇亲国戚们都忙乱着出逃呢。
听了这个信儿,心月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桃山集镇是京城通往东边的必经之道,胡人打西边打过来,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必定要逃往东面。
也就是说,桃山集镇必定要热闹一阵子。
这,会不会是一个大大的商机?
战争来临,人心惶惶的时候,却正给心月提供了无限的商机。
且不说她如何绞尽脑汁地想着赚钱,单说此时正在军营里的王大郎,已经接到了开拔的命令。
已经在军营里苦练了一个多月的王大郎,箭术越发厉害,骑术也是数一数二的。
别人不能吃的苦,他能吃。别人不能受的罪,他能受。虽然才是一个小校,可是他心里充满了希望。
只要能打败胡人和反叛的节度使,他就能解甲归田,就能看到那个瘦弱的姑娘了。
也不知道那个姑娘如何了?
他娘有没有为难她?二郎能不能护得她周全?
每当他想得难过的时候,他就会仰头望着星空,看看夜空里哪一颗星子是她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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