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渺睁开眼,细碎的晨光透过窗棂射入屋内,打在绞纱幔帐上,影影绰绰又朦朦胧胧。
她揉了揉眼睛,恍然惊觉,这里不是别院,不是她的寝室,天哪,这是哪里?
她急忙垂了眼,掀开身上的锦被,看到被子下整齐的衣服放下心来,衣服还是昨日的,没有被人动过,看来,那人只是将她送到这里休息。
她推开门,院子中迷人而熟悉的风景让她有些心惊,这是瑞王府,糊里糊涂的,她怎么到了这里?
是了,昨日另一个男子从沈正手中接过她,似乎对她说了一句话:“小乖乖,你怎么这么能惹事?”那声音,分明是逸楚悠那个妖孽的,而且,沈正也听到了,她记得他脸上古怪的表情。
“小乖乖,昨夜睡得可好?”逸楚悠像个幽灵般站到她的身后,惊扰了正在回忆中的她。
“劳王爷惦记,我很好。”月清渺扫了他一眼,垂下了眸子,若是在从前,她也许有兴趣和他都几句嘴,然而现在,她没有心情。
铁叔新亡,盲婆婆生死未卜,铁叔说那是她的亲娘,亲娘下落不明,仇人又极可能是眼前人,叫她怎能强颜欢笑,与他逗乐。
“怎么,你心情不好?”逸楚悠敛了笑容,眯着眼睛,仿佛能够洞察她的心思。
“王爷多虑了,明月今日事务繁忙,许是疲劳过度,若是您没有其他事,便容明月告退。”月清渺很恭敬的行礼,眼睛却始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也好,待你忙完这阵子,本王好好和你喝一杯,但是记住,要喝酒,只能与本王喝,若不然,你醉酒的迷人样子惹了歹人可不好了。”逸楚悠也不挽留,临别,凑到她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悄悄话。
“王爷,你我同朝为官,惹出什么传闻有损您的清誉,请您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月清渺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避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作揖后翩然离去。
逸楚悠望着她瘦削的背影,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忙活了一阵,终于把皇帝派下的任务完成了,这一日,月清渺带着记事簿目录去乾清殿交差,皇帝位她办事效率高而大肆表扬了一番,还赏赐了黄金五十两。
月清渺揣着赏金出了皇宫,正赶上朝中重臣有急事求见皇上,她是文官,品阶不算太高,又因皇帝派的活儿赶起来比较急,自从上任后,却是从未上过朝。
看到迎面匆匆行来的几位大臣均穿着紫色的朝服,其中一人的身影甚为熟悉,月清渺住了脚,眯眼望向来人,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各位大人好。”月清渺拱手作揖,站在前往乾清殿的路中央,几位朝臣若想过去,必得她让路,打个照面是必不可少的。
“呦,这不是新科状元郎嘛,明大人有礼。”来人中有一位是科考主考,曾经对明月的文章赞不绝口,算起来,这位李清风是她的老师了。
“不敢,多日不见,老师气色愈发好了,可是有什么喜事?”月清渺笑眯眯的望着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满脸的尊敬。
其他几位大人也停了脚步,纷纷回了礼,只有月丞相望着月清渺的脸呆呆的出神。
“丞相大人,晚生这厢有礼了。”月清渺特意走到他的面前,站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躬身施礼。
“你--是新科状元明月?”月丞相过了半晌才回过神,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迷茫。
“正是。”月清渺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表情,若是他面露惊惧,说明他心中有鬼,原主小时候在丞相府长大,虽说人的长相不见得与小时候相似太多,但她总归是像母亲的,他是真的对不起他们母女吗?
“明大人,哦,不知明大人仙乡何处?与仙竺国前圣女是何关系?”月丞相目露期待的看着她。
“仙竺国前圣女?真是抱歉,晚生从未见过这个人,更遑论与她有关系了。”月清渺敛目,一抹诧异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逝,为何许多人问起她与那个仙竺国前圣女的关系?她不是在青龙国土生土长的吗,她的娘亲不是丞相府一位默默无闻的小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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