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头蛇的毒性果然厉害,毒液顺着血脉游走时,那种烧灼的疼痛几乎让她觉得会立刻丧命,谁知,那滚滚的热流竟与体内的一股寒流对抗起来,两厢对峙,竟各自弱了下去,她那似被冷冻的脉息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原本封存的内力也外泄更多,真气充沛,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是因祸得福了。
“你体内还有一种剧毒,以毒攻毒,你可是唯一一个在两头蛇毒性下存活的人,真是幸运啊。”冷月面色放松下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外屋她的榻上沉睡过去。
月清渺神色复杂的盯着他无害的睡颜,心思陡转,论理说,他为她操劳至此,自当再留些时日,可是,她有种预感,她体内的第三次毒发要提前了,若是在这里发作,冷月一定会联想到烟波湖的事情,她可不想被他再掐一次脖子。
冷月醒来时,已是傍晚,那女人不在屋中,他清理了胡子,出去寻她。厨房中有她做好的饭菜,被细心的放在笼屉上,还有余温,饭桌旁用瓷碗压着一张纸,她却不知去向。
看罢纸上简短的留言,冷月一拳砸在桌上,脸色铁青。
女人,别让我找到你,否则--哼。
月清渺出了梨树林,寻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跑出很远,太阳即将西沉,走夜路不安全,她便想着寻个客栈去住。
走着走着,忽的体内一阵紧绷感,有种隐隐的痛向全身传导着,这是毒发的前兆,天第三次毒发提前了,可能是因为坠崖是妄动了真气,又中了两头蛇的毒,加速了毒性蔓延。
毒发时很危险,没有可靠的场所必然会有很多麻烦,天地一片苍凉,放眼望去,没有一处她感到温暖的场所,她该去哪里?月清渺提了缰绳,将马站在路边,夕阳西下,金色的柔光铺洒在大地上,景物披上了金色的外纱。
抬起手臂,遮着晃眼的金光,蓦地看到手指上套着的玉扳指,那是盲婆婆留给她的,盲婆婆曾说过,若有危险,可去那个安全的地方。
她的心中涌出一阵惊喜,心底某处的柔软被拨动了,温情溢满全身,让她在荒凉的野外不感到丝毫的寂寞和孤独。
换了男装,按照盲婆婆的提示,顺着官道一路往西,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座小镇,那地方在小镇的近郊,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处宽敞的宅院。
她踉跄的翻身下马,用套着玉扳指的手上前扣了扣房门,不久,一个六旬老翁走了出来,先是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视线扫及那枚玉扳指时,脸色一变,迅速将她让了进来,然后警惕的四下观望一番,紧闭院门。
进得院中,一身穿嫩绿衣裙的少女袅娜的走了过来,盯着她的脸端详了片刻,那少女正是十六七岁的摸样,生的水嫩俏丽,一双水灵灵的杏目狐疑中含着期待,怯生生的问了句:“公子,是您吗?”
月清渺身子颤了颤,脑海中如炸雷响过,那声脆生生的喊声充斥着耳鼓膜,从很遥远的地方飘过来:“公子,我是蝶衣,您来了?”
记起来了,原主曾经来过这里,眼前这俏丽女子是原主的婢女蝶衣,似乎蝶衣并不知道原主的女子身份,只知道他名叫明月。
“嗯。”月清渺一直紧绷着的弦顿时松了下来,如玉的面庞上呈现一丝倦容,“蝶衣,帮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哎。”蝶衣既欢喜又担忧,从前的明月还是那般仙子的摸样,现在的明月容颜只是清秀,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实让她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样儿的,只要是明月公子,她就喜欢。
眼神闪烁片刻,蝶衣情绪复杂的答应一声,将月清渺扶到一件雅致的房间里,然后脚步利索的往厨房走去。
望着蝶衣俏丽而羞涩的脸,月清渺一时百感交集。看来,原主并非那般懦弱胆小的人,起码,她经常女扮男装,已经将男子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和生活细节模仿的惟妙惟肖,不是知情人,根本猜不出她女子的身份,虽说这样为她减少了许多麻烦,却平白惹来美人债。
蝶衣的心思明眼人立刻就能看出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能泄露自己是女子的秘密,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她还要利用这个男子身份做许多事情,所以,只好继续瞒着蝶衣了。可惜,这份情她注定要辜负了。
唉,最难消受美人恩呐。
洗澡水很快准备好了,蝶衣红着脸,低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奴婢服侍您?”大家公子都有通房丫头,沐浴时在旁伺候是常有的事,可是,她也是女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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