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冷月挺拔而急速的身影,收起眼中的不舍和留恋,自嘲的笑了笑,来这里一年,日日面对困惑而迷茫的环境,演技想不高都不成,她澄澈的眼中透出一股沧桑,早已没有了初时的玩世不恭。虽说美男当前,秀色可餐,那也要有命才能享受啊。
她身上的毒很变态,毒发在每日的午夜时分,连发三天,每月如此,若是三个月过后依旧没有解药,那么,等待她的便会是永远的香消玉殒。
漫长的拉锯似的痛在身体的表层与体内同时上演着,仿佛有无数双手将她全身的骨头砸碎,拉伸,又重组,再将血肉配套拉伸,再拉伸,都说分筋错骨让人九死一生,痛不能忍,可这种痛却比分筋错骨尤甚,每每痛的无法忍受时,她都想到了一死了之,却又不甘于重生后的碌碌无为,终是九死一生的忍受了下来。
到了第四日清晨,和煦的朝阳倾泻在她的肌肤上,带给她无限的暖意时,她的眼中漾出一股湿意,对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活着,真好。
清晨的雾气沾满全身,露水混杂着汗水将衣服黏在身上,湿湿的,很不舒服,她动了动犹在隐隐作痛的手指关节,龇牙咧嘴的从小屋的地板上爬起来,抚了抚愈加纤细的腰,那单薄的一阵风便可吹走的小身体更加苗条了,脚下虚浮绵软的感觉让她怀疑自己是否即刻便会飘然成仙。
折腾了三天,出了一身臭汗,洗个澡换身衣服是当务之急。波光粼粼的湖面依旧迷人,蒸腾的热气熨帖着每一寸肌肤,洗去她浑身的疲惫和疼痛,舒服的让人不想起身。
她像小鱼一样在水中有了几圈,按照以往的习惯用软巾抹干了周身,俯身欲用白布裹胸,在温泉沐浴后,却发现那对小兔似乎长大了些,饱满坚挺,浑圆诱人。
她愣了愣,熟练的将白衫穿好,却发现原先合体的衣衫此时竟又短又小,特别是胸部,几乎对不上衣襟,那喷薄欲出的饱满让她疑惑倍增。
被这样的发现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战战兢兢的俯身望向水中的倒影,那模糊的影子的确与以前不同了,难道,她毒发身亡,再次穿越了?
一次穿越便够匪夷所思了,若是来个二次,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脆弱的小心肝能否经受得住刺激。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从茅屋的梳妆台上取过一面早已蒙尘的铜镜,用抹布擦抹干净,定了定神,望向镜中,影像由模糊变得渐渐清晰,脸还是原来那张脸,五官却张开许多,原先蜡黄的皮肤变得白皙了,虽然还是不够水嫩,却胜在健康,身体也长高寸许,根据前世的经验,此时已经有大约一米六了,身体也发育了,虽然不是波霸,却也玲珑有致,是个身材不错的曼妙女子了。
她惊讶的望着镜中大变的容貌,一头雾水,还是想不明白,容颜虽然大变,五官却依稀有从前的影子,听说过一夜成名,还没听说一夜成人,难道一夜间她便长大了?
不对啊,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不是一夜成人,难道是回光返照?对哦,不是穿越,那一定是回光返照了,是因为毒发吗?一想到自己仅剩一个月的生命,她便再也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容颜,变得再美又如何,也许还没有钓上帅哥便香消玉殒了。
她幽幽的叹息着,月清渺啊月清渺,你可真是个衰神啊,怎么什么都让你赶上了?她用描绘着镜中的轮廓,郁闷半晌后,猛的一拍梳妆台,虽说是个短命鬼,可也要趁着有限的生命好好欣赏一下大千世界才是啊。
都快要死了,还守什么道德礼仪,女则家训,短命的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做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不如出去见识见识好了。欣赏欣赏美女,调戏调戏美男,痛快的吃喝,畅快的报仇,放肆的行窃?
对,回相府,不明不白的困在这里,连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中毒,如何彻底解毒而不是靠每月一丸维持?快要及笄的大家小姐,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为何家里不给张罗?这些困扰像迷雾般拢在眼前,雾里探路的感觉很不好,她要回去,即便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然后呢?原主的武功很好,就是缺少趁手的兵器,听说皇宫的宝库中藏着天下各种奇珍,不仅有琳琅满目的金银财宝,还有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兵器,一直就想参观皇宫,不如顺便再弄件兵器好了。反正她都快死了,总要在临死前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才是。
临走前,她特意去看了看盲眼婆婆,烟波湖峭壁上的山洞中住着一位盲眼的婆婆,是铁叔相依为命的老姐姐,闲时,月清渺经常到峭壁上探望她,听她将一些江湖趣闻,朝廷纷争。
尽管失去了以往的记忆,这位婆婆给她的感觉却很亲切,就像是多少年来一直相依身边,未曾分离过的亲人一样,甚至,比那个密林中的坟堆,那个所谓的娘亲更加亲切。
盲婆婆听说她要出去看看,也未加阻拦,只是用颤巍巍的手把一枚玉扳指戴在她的手上,并告诉她一个地名,吩咐她遇到危难的时候去那里,届时有人会助她。
望着盲婆婆佝偻的身影,月清渺的眼角留下了不舍的泪水,若不是婆婆身怀绝世武功,定不能让她独自生活在这里。
她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将茅屋中仅剩的一点银两揣在怀中,按照盲婆婆的指引,往燕京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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